”
陳嬌是什麼人西辭當然明白,他現在可是個‘直男’!
直男為愛沖昏頭腦,很正常的事。
“行了胖子,你別擔心我了,我有分寸,”西辭看他體型,凝眉沉默了片刻,“你要是有時間,減減肥吧。”
“減肥?”胖子特別為難,“我這一身的肉,可不是一朝一夕積累下來的。”
西辭看他的大肚腩,游泳圈繞了好幾圈,手一撥,水波紋似得一顫一顫。
“我看你五官挺好,減下來肯定很帥,說不定能風靡萬千少女。”
西辭這話說的是實話。
上輩子胖子因病而瘦得不像樣,五官沒了肥肉的堆積,是個帥小伙。
“真的?”胖子努力睜著一條縫隙大小的眼睛,發亮。
“真的!減下去,哪還有蔣明城那小子的份?”
“說起蔣明城,西辭,你現在都和他同一個屋檐下,他怎麼還這麼針對你?”
話音剛落,蔣明城的車在他面前呼嘯而過。
西辭靠著墻,渾身懶得沒邊了,“同一個屋檐下怎麼了,看不慣還是看不慣,哪天他如果看得慣我了,要麼那人不是蔣明城,要麼……”說著,西辭又笑了,“我不是西辭。”
西辭與蔣明城的恩怨可以追憶到高一剛進校門。
蔣明城那時候就已經是左擁右抱好挑逗的人,初見西辭,粉雕玉器,以為是個女孩子。
西辭性子其實并不好,一點就燃。
蔣明城說了兩句摸了一下,西辭抬手就給了他一拳。
胖子不了解蔣家現狀,皺眉,“我是擔心蔣明城他爸會不會對你有意見。”
繼子進門第二天,就把自己親生兒子給打了。
再好的修養,也會有芥蒂吧。
“那能怎麼辦,總不能蔣明城他給我一拳,我還笑著不動讓他打吧。
他有爸爸,難道我就沒有?”
這還是胖子第一次聽西辭提起他爸,“那明天請家長,你讓你爸來?”
西辭眨眼,“我爸來不了。”
“來不了?忙?”
“不是,”西辭說:“他因為傷人罪被判了十年,現在正在南城監獄服刑。”
胖子一愣,尷尬笑了兩聲,磕磕盼盼接話,“哦哦,十年……那、那應該快出來了吧。”
西辭話輕飄飄的,“嗯,是快了。”
“恭、恭喜啊。”
氣氛突如其來的尷尬。
后知后覺的胖子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就在胖子不知道說什麼緩和氣氛時,一輛車停在西辭面前,蔣聿城降下車窗,“等久了吧。”
西辭臉上那些冷凝戾氣瞬間齊齊消散,眉眼齊彎,露出一排小剛牙,是很乖巧的樣子,“也沒有等很久。”
“上車吧。”
西辭回頭,對胖子微微一笑,“我先走了,明天見。”
胖子呆愣在原地,直到蔣聿城的車離開視線還半響沒回過神來。
西辭這換臉的速度……
第八章
蔣聿城與蔣明城關系不好,西辭是知道的。
兩人雖然是親兄弟,但蔣聿城常年在國外甚少回家,而且蔣明城處事張揚,帶了些紈绔子弟囂張的做派,入不了蔣聿城的眼。
是以,西辭并不擔心蔣聿城會不分青紅皂白質問他今天與蔣明城打架一事。
但平心而論,胖子說的也并不是沒有道理。
剛到蔣家的第二天,繼子就把人家親子給打了,說出去,怎麼說西辭也落不得什麼好。
蔣聿城穩穩開車,視線偶爾瞟過,見西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隨口問道:“怎麼了?”
西辭尋思著,這事該怎麼和蔣聿城說。
“有件事……”
蔣聿城淡淡一笑,方向盤拐了個彎,通往別墅的大路行人寥寥,暢通無阻。
“有什麼事可以和我直說,不用怕。”
西辭望著他,眉眼間很猶豫,“是這樣的,教導主任說,明天讓家長去一趟學校。”
“去學校?干什麼?”
“對不起,”西辭低著頭,很懺愧,“我和明城打架了。”
“打架?”
說實話,打架這事并沒出乎蔣聿城的預料,畢竟第一天見面時候,蔣明城各種看不上西辭,發生沖突在所難免。
只是這沖突來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怎麼回事?具體說說。”
西辭糾結,期期艾艾,一副不敢說的樣子。
蔣聿城大概猜到了一些,“做了什麼壞事不敢說?”
“這事還是見著明城了再說吧。”
蔣聿城點頭,這樣很好。
單獨時候不和他說,免得被明城誤會,在他面前上眼藥水。
蔣明城的車比蔣聿城的車要早十分鐘到家,西辭一進門,飯廳里飯菜已經擺好了,蔣沉壑也趕回來一起吃晚飯。
“明城呢?怎麼不下來吃飯?”
蔣聿城起身,“我去叫他。”
西辭坐在元皎身邊,難得的沉默不說話。
元皎看他身上挺臟的,像是在泥地里滾過似得,顴骨處也有輕微的淤青,語氣一沉,“西西,你是不是又和別人打架了?”
說這話的時候,蔣明城正從樓上下來。
聽了這話,氣勢洶洶坐在西辭對面,“對,是打架了,和我打架了。”
蔣明城也不大好看,臉上兩處淤青,捋起袖子還有一道咬痕。
蔣沉壑大家長氣度十足,“打架?怎麼回事?”
“打架還能因為什麼事,我看不慣他,就打了。”
蔣沉壑越發覺得這個兒子不省心,將筷子拍在桌上,厲聲道:“蔣明城,你給我好好說話!”
“我怎麼沒好好說話了?”
散漫的態度讓蔣沉壑尤為不滿,“你是不是要讓我把你送去國外,你就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