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辭被氣笑了,都十七八歲了還玩這種花樣,也玩不膩?
抬頭隔間門上,露出一小截水桶,有往內傾斜的趨勢。
西辭后退一步,對著廁所門狠狠一腳,‘砰’一聲,廁所隔間的門被一腳踹開。
嘩啦——
水潑了一地。
門外幾聲痛苦低沉的呻。吟。
三個和西辭不對付的同學渾身濕淋淋的,又或許被西辭那一腳而波及到,靠在墻上捂著肚子。
面前橫梗著一個拖把。
“趁我今天心情好,滾!”
痞子樣的同學見只有西辭一個人,又囂張起來,“神氣什麼!又想被我們……”
西辭撿起了地上的拖把,廁所隔間的門吱呀吱呀的晃。
幾人嚇得一哆嗦,抱著頭,狼狽逃竄。
西辭扔了拖把,冷笑,“慫包!”
正準備離開廁所的下一秒,隔壁隔間里傳來一陣沖水的聲音。
有人?
他剛才為什麼一直沒聽到聲音?!
門開了。
“蔣明城?”西辭凝眉,瞧見了好整以暇站在隔間門口的蔣明城。
蔣明城什麼時候在他隔壁的?
他怎麼一直沒聽到聲響?
一直在看戲還是那幾個人是他找來的?
“你怎麼在這?”
“上廁所。”
“剛才的人是你找來的?”
“我可沒那麼好的興趣,還專門找人對付你,對付你,我一個人就夠了。”蔣明城笑得極其惡劣,“看起來你很喜歡那個陳嬌?還偷偷跑到廁所里哭?”
“你放屁!我什麼時候哭了!”
“那剛才在隔間,誰像個娘們似得,嚶嚶嚶的哭?”
“我……”西辭反駁的話停在嘴邊,轉口就改了,語氣又急又沖,“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我的事,你在為我的女朋友傷心,喜歡我的女朋友,難道我不能問問?”
“你的女朋友?”
蔣明城微微一笑,“陳嬌。”
聽了這話,西辭一愣,沉默了片刻,咬牙強行忍住,才不讓自己笑出聲來,臉憋得通紅。
如果蔣明城知道,那個陳嬌就是企圖攀附蔣沉壑的陳姨的女兒,不知道蔣明城還能不能這樣理直氣壯說‘是我女朋友’。
蔣明城為了和自己作對,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雖然如此,但西辭還是咬牙切齒一把抓住蔣明城的領口,將他抵在墻上,“什麼女朋友,她明明沒有男朋友!”
蔣明城看西辭臉色通紅,語氣輕松,“從今天開始,有了。”
如果是從前,蔣明城僅僅只是看不慣西辭而已,也沒有主動找茬的意思。
當現如今不同,西辭和他媽公然踏進了蔣家,和他同住一個屋檐下,還得被迫接受西辭的媽媽是他的繼母,西辭成了他弟弟這一事實。
蔣明城深深覺得這是對自己的侮辱。
他如果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他自己。
“你不是有女朋友嗎?”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蔣明城欣賞了一番西辭的臉色,喜聞見樂道:“西辭,我今天就告訴你,陳嬌只是開始,你想住進我蔣家,堂而皇之的得到蔣家的東西,都要付出代價,今天是你喜歡的人,明天后天,可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你到底想干什麼!”
“如果你和你媽不想離開蔣家,那麼從今以后,都得做好哭哭啼啼的準備,我聽他們說,”蔣明城微頓,隨后笑得很放肆,“你哭起來最好看了。”
“混蛋王八蛋!”
西辭舉起拳頭,卻被蔣明城輕而易舉抓住了手腕,西辭拿腳去踹,猝不及防,蔣明城被一腳踹到了洗漱臺上,腰磕在大理石上,疼得他嘶了一聲。
西辭在學校是個耍狠斗勇的小豹子,蔣明城也不是什麼善茬,但蔣明城打架講究,不使陰招。
可西辭就不一定了。
西辭打架向來不講究,自己不吃虧就是贏。
為了贏,什麼腳踹口咬揪頭發,全都能使上。
西辭一口咬在壓制自己肩膀的蔣明城手上,牙口力氣之大,直接讓蔣明城嘶一聲松了手。
蔣明城怒了,“你怎麼動起手來像個女人!”
西辭一言不發,腦子里只有蔣明城說的那句:‘你哭起來最好看了’。
他非得撕了這些人的嘴!
西辭斗狠,全是陰招,一動起手來,兩人扭打成一團,簡直難舍難分。
打掃廁所的阿姨見著了,立馬出去喊老師。
西辭和蔣明城這才草草分開,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
兩人身上打得狼狽。
“你們怎麼回事!打架!誰先動的手!”來得是一名教導主任,又是這兩個‘劣跡斑斑’的人,恨鐵不成鋼看著兩人,“廁所門都被你們兩給打壞了!”
西辭與蔣明城站在那,沉默著一言不發。
“剛才不是挺英勇的嗎?怎麼現在像個孫子?”
蔣明城冷笑,“他充其量算得上巾幗。”
西辭又舉起了拳頭。
教導主任看不過去,直接說:“明天你們兩個,請家長!”
西辭與蔣明城默契相望,雙雙冷笑撇過頭去。
梁子又結下了。
于是乎,當天,西辭與蔣明城為了陳嬌的事情在廁所打了一架的事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胖子憂心忡忡望著西辭,那雙眼睛被臉上的肥肉擠成了一條縫。
“西辭,你真這麼喜歡陳嬌?”
放學時候,西辭站校門口等蔣聿城下班,聽了胖子的話,沉默沒有回應。
默認的態度讓胖子格外不爽。
“你等著,我總有一天會讓你看清楚陳嬌是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