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宸倚在桌上,長腿微微屈起一條,表情似乎是在懷念,道:“可是我卻見過你,就在那天晚上,一個被刁難,被下了藥的落難公主,跌跌撞撞走在黑暗的小巷里,像一塊兒散發著美味的蛋糕,引得不少人垂涎。”
顧南弦手指微頓,終于覺得司宸的視線很熟悉,和那些想要掌控他的人一模一樣,只不過他的視線沒有那麼惡心黏膩,也隱藏得更深。
“原來你的目標是我。”顧南弦的聲音中忽然就驅散了很多冷意,甚至接近平和。
司宸微微皺眉,不知道為什麼顧南弦從一開始的具有攻擊性忽然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好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可他卻并不覺得這是一個好的現象。
顧南弦垂下眸子,看著酒瓶上的字,道:“你既然看到了,那也一定看到了那些人的下場。”
司宸盯著他,道:“我當然看到了,南弦,還有幾個是我幫你解決的,只不過你意識混沌,不知道而已,我甚至有些后悔,那天就那麼看著你走了,沒有趁人之危。”
顧南弦重新抬眸看他,漂亮修長的手指一松,那瓶烈酒就直直的炸開在地上。
嘭——
“那麼,你想成為他們之中的誰呢?”
碎片濺到司宸的褲腳上,酒液也暈開深色的痕跡,滿屋都是濃烈醉人的酒香,炸開了之后卻與那天的劣質酒精味有很大的區別。
顧南弦用鞋尖踢了踢玻璃碎片,“這就是你說的沒有動手腳?”
司宸眸色愈見深沉,眼前的人實在是太漂亮了,那種桀驁又冷漠的表情一如他曾經見過的那樣令他著迷,甚至連每一根頭發絲兒都長成了他喜愛的模樣。
“我可舍不得給你喝那些劣質的酒精,我想這并不算是動手腳,南弦,我不想成為那些垃圾敗類中的任何一個,我也不想強迫你,我只是想要一個機會。”
司宸踩著那些碎片走近他,表情帶著些癡迷與瘋狂的意味。
“既然你能在醉酒后和陸嘉禮上·床,那為什麼不能跟我試試呢,或者,你會更喜歡我呢,陸嘉禮雖然脾氣好,但他也太無趣了,你跟他在一起,很快會無聊的,跟我就不會,我會讓你的生活很有趣的。”
“而且,你既然把我的酒摔了,不就是證明陸嘉禮訂不訂婚其實你都無所謂嗎,你不會為他做什麼的,那為什麼不嘗試和我在一起呢,我不會聽父母的話,也不會訂婚,甚至還會,把整個司家都送給你,怎麼樣,阿-弦-?”
司宸一邊說,一邊離顧南弦越來越近,他抬起手,想要觸摸顧南弦的臉頰,卻在下一瞬目光一凝格擋住了他凌厲的攻擊。
顧南弦一拳落空又利落地收回自己的手,冷聲道:“別用那麼惡心的語調學他喊我的名字,你也配評論他?”
司宸往后退了幾步,臉上陰沉一閃而過,又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南弦整理了一下陸嘉禮給他圍上的圍巾,他想陸嘉禮了。
“既然阿禮沒有辦法改變,既然那是阿禮的父母,你又憑什麼認為你能改變呢司宸,這不是太可笑了嗎。”
司宸的表情慢慢變成平常的模樣,他有些不明白,既然顧南弦早就明白他說的根本不可行,為什麼還會跟上來,他原來是以為顧南弦是對他有興趣,也并沒有很在乎陸嘉禮或者因為氣憤才會答應跟他過來,可是現在明顯是不是的。
“好奇我為什麼答應跟你過來?”顧南弦緩慢的勾起一個笑容,帶著些從未展露在人前的陰暗與病態,無比美麗也無比妖冶。
司宸幾乎是瞬間呼吸一窒,他瞇了瞇眸子,深處層層疊疊漫上沉不見底的黑暗,嗓音也帶上了一些暗啞。
“為什麼?”
顧南弦聞了聞圍巾上那殘留的細微味道,表情多了一些滿足,可更多的卻是不滿,他重新看向司宸,又厭惡的皺了皺鼻子,除了陸嘉禮,所有這樣看他的人都讓他惡心,他們的視線中純粹是與欲望掛鉤。
只有陸嘉禮,那雙眸子既是清透璀璨的星辰,又是深邃狂涌的大海,不論是哪一種,都足夠讓他癡狂沉溺。
“我只是不想多余礙眼的視線落在我的阿禮身上,尤其是你的。”
顧南弦面無表情的看著司宸,剛剛的笑容恍若曇花一現,極快的就消失了蹤跡。
陸嘉禮哪里是要害怕強烈的占有欲會讓他不滿的那個人,他才是,所以他才一直刻意收斂著,一邊欣喜于陸嘉禮表現出的占有欲,一邊裝作一無所知。
顧南弦需要那些甘美的占有來充盈他自從遇見陸嘉禮開始就欲壑難填的妄念深淵。
司宸道:“可是陸嘉禮快要訂婚了,他母親也證實了,南弦,難道你到這個時候還不打算相信嗎?”
“那又怎麼樣?”顧南弦嗓音發沉,“我只相信陸嘉禮。”
司宸搖了搖頭,道:“你動搖過南弦,你并不是那麼相信陸嘉禮,你也不確定陸嘉禮會不會和你分開乖乖去訂婚,說出來不過是你想讓自己更加篤定一些的心理暗示,你根本不夠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