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禮見他沒有拒絕,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又揚起唇角,繼續喂他。
兩人就這樣一個喂一個吃,在電視劇的背景音下是顧南弦此生難得的溫馨,他像個機器人,陸嘉禮喂他,他就張嘴,喂一口吃一口,吃完了就眼巴巴的等著,乖巧的不行。
陸嘉禮喂幾口,還會換著端起奶茶喂他喝兩口,到后來,顧南弦就直接抱著杯子窩在他懷里,吃完了蛋糕就自己喝兩口。
一個小蛋糕很快就進了顧南弦的肚子,陸嘉禮見他眼巴巴的瞧著,問道:“還想吃?”
顧南弦收回目光,又搖搖頭,“不吃了。”
陸嘉禮拿起那塊兒完整的小蛋糕,又把上邊的叉子放到空了的碟子里,“再吃幾口,把奶茶喝完就不給你吃了好嗎?不然晚飯該吃不下去了。”
顧南弦點點頭,陸嘉禮喂著他,等他吃完,就著喂他的叉子把剩下的蛋糕吃了,顧南弦再次驚到了,卻也沒有提醒他,心中撲騰著,窩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看著電視。
沒一會兒,心臟平靜下來,電視卻催人發困了,顧南弦眼睛眨的頻率很高,沒一會兒,就完全閉上了眼睛。
陸嘉禮在他頭頂上方看得清楚,那長睫顫啊顫的,過了一會兒才安靜下來,陸嘉禮沒有出聲,也沒有動,只是在他安靜下來以后過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摟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邊的天已經黑了下來,月光從窗戶外灑了進來,落了一地銀色的紗。
電視已經關上了,陸嘉禮微微動了一下,然后慢慢睜開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也睡著了。
顧南弦還在睡著,呼吸均勻,整個人都埋在他的懷里,手指還揪著他的衣服。
有風從窗戶外吹進來,夜晚的風有些冷,陸嘉禮稍微動了一下,輕柔地抱著顧南弦起身朝臥室走去。
顧南弦眼皮顫抖了一下,聞到熟悉的味道又安心下來,大腦已經慢慢清醒,感受著陸嘉禮抱著他正往什麼地方走。
后背陷進柔軟的床,陸嘉禮撐在他身上借著窗外的月光想要給他蓋上被子,顧南弦恰好“醒”了過來。
“阿禮……”他的聲音有些迷茫,在昏暗中‘不小心’拉住了陸嘉禮的衣服前襟,‘無意識’地一拽,就讓陸嘉禮差點兒沒有穩住壓在他身上。
以為他是在陌生地方醒來有些害怕,陸嘉禮連忙出聲安撫道:“是我,我在呢,別怕。”
陸嘉禮用一只手遮住他的眼睛,然后打開了床頭的小夜燈。
顧南弦松開了手,躺在床上看他,“幾點了?”
陸嘉禮看了看床頭的時鐘,道:“九點多了,是餓了嗎?我們出去吃還是我點餐讓飯館送來?”
顧南弦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帶著點兒糯糯的鼻音道:“我不餓。”
陸嘉禮看著他唇邊就不自覺帶上笑意,哄道:“那繼續睡?”
顧南弦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陸嘉禮怔了一下,下意識問道:“不舒服了嗎?”
顧南弦沒有回答,只是把他往下帶了帶,然后喊道:“陸嘉禮……”
陸嘉禮應道:“我在呢……唔……”
顧南弦摟著他的脖子閉上眼吻上他的唇,白襯衣的一側袖子已經在動作中落下肩頭。
…………
第二天早上顧南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床上的床品早就換了一套,軟糯糯的很舒服,房間里開著空調,溫度剛好,所以也不會覺得熱。
陸嘉禮不知道去哪里了,整間臥室只有他自己,顧南弦掀開被子,紅梅又開了一度,他想起身,卻又被拉扯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房門被輕輕打開,陸嘉禮穿著家居服出現在門口,看見他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了進來。
“阿弦,很不舒服嗎?”陸嘉禮小心扶著他,又拿起一旁早就準備好的家居服給他穿上,“這是我的,有點大,先穿一下。”
“沒有……”話一出聲,顧南弦才發覺自己嗓子啞的厲害。
陸嘉禮道:“別說話了,嗓子啞成這樣一定難受,我去給你拿杯水,你等我一下。”
顧南弦都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陸嘉禮又走了出去,他垂了垂眸子,確實比上次好很多,總歸是有了經驗,也克制著不弄傷他,至于嗓子,只不過上次在宿舍壓抑著叫聲,這次卻是肆無忌憚。
可是顧南弦不想讓陸嘉禮克制,因為克制總歸是有那麼一份清醒在,他不要陸嘉禮清醒,他要陸嘉禮在他身上沉淪,為他沉淪。
即使他被弄傷了也沒關系,因為在這之后,陸嘉禮更會無微不至的關心他愛護他。
陸嘉禮親手喂養了一只名為貪婪的野獸,正在日益壯大,早晚有一天,它會把顧南弦連骨頭都吞進去,讓他的每一寸經絡都非陸嘉禮不可。
房門再次打開,陸嘉禮端著一杯水走進來。
顧南弦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忽然問道:“陸嘉禮,你這次怎麼不臉紅了?”
本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陸嘉禮的臉在他說完之后便蹭的一下紅了個透徹。
“我……”陸嘉禮有些結巴,“沒來得及……”
顧南弦呆了一下,然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