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也算……小時候沒能實現的奢望。”
林邪聞言感覺心里像被撓了一爪似的微微一動,
“那我們于老師還有什麼別的沒實現的愿望嗎?”
“還有一個。”
于知倦認真思索道。
“嗯?”
“想看你戴眼鏡。”
“……我?”
“路遠給我看過你高中時的照片,那個時候你是戴眼鏡的,”
于知倦眨了眨眼,
“因為學習近視?后來是做了手術嗎?”
林邪聞言笑了出來,
“那個時候戴眼鏡是為了遮擋一下我的臉,不然很容易影響周圍同學學習。”
“看起來好像反而發揮了反作用。”
于知倦評價道。
林邪豎起耳朵,來了興致,
“喜歡我戴眼鏡的樣子?”
“只是感覺很新奇,而且看起來感覺更像個學生…讓我穿高中校服的話,這樣不是很搭嗎。”
“那就去商店買一副吧。”
林邪決定道。
在大學里買眼鏡并不難,在去往更衣室的路上順便就能買到。
彼時建筑樓內幾乎都沒有人,學生也好老師也好,不是擠在禮堂里,就是像他們兩個人一樣在校園里拍照。
于知倦帶著林邪來到了頂樓的休息室,他讀書時常常在這里午休,這里幾乎已經被默認是他的私人地盤。
鎖好門后,林邪隨便找了張沒怎麼落灰的椅子坐下。
于知倦和他面面相覷了片刻。
“……你就打算這麼看著我脫?”
“又不是第一次了,”
林邪無辜地點了點頭,
“還是說需要我幫你?”
“看興奮了我可不會管你。”
于知倦橫了他一眼,站在林邪面前一件件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林邪不動聲色地看著,鼻梁上架著剛剛在商店里于知倦替他挑選的一副細框眼鏡,看起來像是給野獸帶上的項圈,遮掩住眼眸深處起伏的波瀾。
兩個人都很有耐心。
林邪是在克制,于知倦則是壞心思地有意放慢了速度。
良久,只聽林邪緩緩開口:
“領結要不就不打了。”
“為什麼?”
正在考慮打什麼結的于知倦頓住手,抬眼看向他。
“反正馬上就會被拆掉。”
林邪起身,將于知倦先前脫掉的學士服搭在窗前,將窗戶遮擋得嚴嚴實實,以防有人能看見屋內的光景。
“那就打個蝴蝶結吧,”
于知倦勾了勾唇,
“林老師要好好享受拆禮物的過程。”
……
晚霞散亂,順著花影流淌進窗縫,又陷入衣服上的褶皺,被互相糾纏的喘息裹挾著一起晃動搖曳。
最后林邪的眼鏡掛在于知倦的耳朵上,于知倦的領結又纏在林邪的腕上,相機里正兒八經的畢業照沒幾張,絕不能被第三個人看見的照片倒是多了不少。
不僅是學校里休息室被弄得亂七八糟,于知倦讀書時暫住的公寓也難逃一劫。
兩個人放著提前訂好的酒店不去住,偏偏在公寓里狹窄的單人床上度過了荒唐的一晚。
第二天晌午,因為床太小的緣故,林邪在翻身時“噗通”一聲摔下了床。
于知倦也隨之轉醒,看見坐在地上睡眼朦朧的林邪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林大少爺以前沒睡過這麼窄的床?”
“我是怕壓著你,”
林邪邊嘴硬邊跨回床上,低頭蹭了蹭于知倦的額角,
“我想把這間公寓買下來。”
“錢對你來說就那麼多余嗎?”
于知倦揶揄道,
“這可不是什麼好房子。如果不是學校分的,沒人會選擇住在這里。”
“但這里全是你的味道,”
林邪頓了頓,
“狹窄,安心,適合用來度過易感期。”
“你怎麼越來越變態了,”
于知倦果斷拒絕了他這個提議,
“而且從昨晚開始這里好像就被你的信息素給覆蓋了吧?”
“那不是正好?”
林邪對此感到非常滿意,將下巴墊在于知倦肩上,
“今天有什麼安排?”
“去中央廣場。”
“中央廣場?”
“嗯,聽說過中央廣場喂鴿子的傳說嗎,”
于知倦解釋道,
“一起喂過鴿子的情侶都能走到最后…………林邪,你笑什麼?”
“我沒笑。”
林邪咬住嘴唇。
“你就是在笑。”
“沒有。”
“你是不是覺得我信這種傳說很幼稚?”
于知倦不信任地緊盯著林邪。
他自己當然是不信這個的……但林邪不是說他們在度蜜月嗎,情侶出來旅游不就是會做些這樣看起有點傻但又能稱得上浪漫的事。
總不能一天到晚都呆在床上。
“一點都不幼稚,”
林邪認真道,
“而且特別可愛。”
“……不許笑了!”
于知倦抓起枕頭朝他砸去。
“不笑了,”
林邪忍住笑意,正要伸手去撿掉在地上的枕頭時,突然發現自己手腕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塊手表。
款式獨特而熟悉。
是四年前他拿去和格蘭蘇黑心商人換鉆戒的那塊表。
“還認識它?”
于知倦撐著臉,笑意斐然地看著他。
“什麼時候……?”
“昨晚趁你睡著了幫你戴上的。”
“你從那個老板那里買回來的?”
林邪啞然。
“準確來說,是‘贖’回來的,”
于知倦微微揚起下巴,烏黑的瞳眸里流露出幾分乖張的寵溺,像是攏了雪光的極夜。
“昨晚老公都喊了,不獎勵你點什麼有些說不過去。”
他的語氣里刻意學著林邪帶上了幾分豪橫,聽起來好像昨天晚上被喊“老公”的人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