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皓的目光昏黃混沌,直到他感知到來者的信息素。
“……林邪,林邪…是你……!!”
只見他突然從床上爬起,面目猙獰扭曲,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你也配?你也配??讓于知倦來見我,我要見知倦……!林邪你這個王八蛋,你會害死于知倦的……哈哈哈!!你會害死他的!我們誰也別想好過!!”
“堵上他的嘴。”
“是。”
林邪始終未正眼看過陳皓,一旁的路遠熟練地上前往陳皓嘴里塞了條剛剛隨手從公用廁所里找到的抹布。
“唔唔唔,唔唔……!!”
陳皓掙扎無果,很快就被捆住雙手脫下上衣,被迫跪在了林邪面前。
“少爺,給。”
路遠為林邪遞上了一把工具,陳皓見狀立刻瞪大了眼睛開始尖叫。
他認得那是什麼,他給于知義親手紋身時就用的那種穿刺刀……!!
單間的大門被從內關上。
路遠給看守點了支好煙,一根煙的功夫后,1150117號監獄房門再度被打開,濃烈的血腥味也隨之撲鼻而來。
“收拾干凈。”
林邪接過路遠遞來的濕巾擦干凈手上的血跡,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守恭敬地將他們送走后才回到關押陳皓的單間里按吩咐“打掃”,只見床單上全是可怖的手印。
陳皓已經如死魚般狼狽地趴在地上疼昏了過去,涕泗橫流,身下一片片斑駁的濕漉。
看守拿拖把將陳皓扒拉開時才注意到他背上刻著的一片歪曲丑陋的五瓣桂花。
新鮮的血污還未凝固,刺目而鮮紅。
“真臟。”
看守嫌棄道。
第154章 門庭若市
轉眼間于知倦已經在醫院躺了整整三天。
白天林邪需要外出時便有譚朝露趕到病房照顧,林也山也在百忙之中抽空來看過幾眼,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林邪親自守在床邊。
尤其是晚上。
病房內的家具陳設都經過改造,病床寬敞到足夠睡下兩個人。
這天清晨林邪像往常一樣,刷完牙洗完臉后邊系領帶邊低頭吻了吻于知倦的鼻尖。
雖然這幾天的早安吻都不會得到回應,但也沒有過任何一次的缺席。
“咚咚——”
路遠敲門的時間比平時早了二十分鐘。
“進。”
林邪替于知倦掖好被角,前幾天醫生為他做了腦部全面檢查,好消息是并沒有發現什麼大毛病。
“少爺,于知義那邊來消息了,諸葛允白給的那特效藥確實有用,昨晚開始他已經能吃下東西了,另外……呃,少爺,你在聽嗎?”
路遠看林邪坐在床邊就盯著于知倦看,也不愿分給他哪怕半秒鐘的目光,終于沒忍住咳了兩聲。
“沒在聽。”
林邪倒是非常坦誠,
“路遠,再幫我約一下其他醫院的腦部檢查吧。”
“……啊?前幾天不是剛給知倦老師檢查過的嗎?總督找來的專家都說沒問題,你還不放心?”
“嗯,不放心。沒問題的話他為什麼還總容易頭疼?”
“有沒有可能是知倦老師的腦內運轉負荷太大?不是有個詞語叫……呃,能者多勞嗎?反正我總覺得他的腦子像是比我多開發了一些似的,聰明的人就是有聰明的煩惱吧……當然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幫你再約醫生就是。”
路遠頓了頓,補充道,
“當然我覺得少爺你就是單純因為想人家了,才會胡思亂想覺得人家腦子有病。”
“于老師要是知道你說他腦子有病你就完蛋了。”
“……我冤枉啊!?!”
路遠震驚,對林邪表現出極大的不信任,
“少爺,您不會當那種告小狀的壞人吧?不,不對……我壓根就沒有說他有病的意思,是你曲解我!”
“小聲點,把人吵醒了今晚不讓你進家門。”
林邪做出“噓”的手勢,路遠見狀更加憤懣不滿,他看林邪巴不得他現在就把于知倦吵醒過來才好。
“剛剛你說于知義那邊怎麼了?”
林邪的話題轉變很快,導致路遠還反應了兩秒才想起來自己是要來干什麼的,
“哦,是于知義聽說他哥現在也擱醫院里躺著,表示非常擔心,求你讓他來看望看望。那小子知道要不是他哥給他弄到特效藥他就差點一命嗚呼后哭了好幾宿,不過他……不太愿意和別人講話,所以我也摸不透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心理。醫生的意思是現在適當地讓他見見他哥哥應該是有積極效果的。”
“那麼想見他哥哥就帶他來一次也好,”
林邪思量道,
“趁知倦現在還沒恢復意識,不會被他膈應到。而且也該讓他看看有多少人要為他的愚蠢買單。”
路遠覺得林邪說的有道理,隨即點了點頭:“那我這就去帶他過來。”
沒過半小時于知義就被路遠接了過來,彼時林邪正在幫于知倦揉太陽穴,看到于知義進來后也沒什麼反應。
于知義有些怯怯地站在原地,許久沒敢說話。
他是有些害怕林邪的。
在病房里被關了許多天,他臉上也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病色,不過不同于陳皓的狼狽疲態,于知義有骨相撐在那里,就算再病懨懨的也始終帶著些柔弱的美感。
但和他哥哥站在一起時又難免相形見絀。
“你不是有話要和你哥哥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