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然是想的……但會不會有點太轟動了?我回國后在新學校很低調的,你一去我的身份不就藏不住了?”
“你們在說什麼呢?”
譚朝露端著兩碗雪蛤回到客廳,見他倆像是在密謀些什麼,便好奇一問。
“呃…我在和哥哥抱怨這個狗屁外教講的什麼洋文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林西隨口胡謅道,指了指屏幕上那個正在給她們講格蘭蘇歷史文化的外國老師。
她轉回國內也依然上的是國際學校,外教課占了大半。
“小姑娘家家的講話就不能文明點嗎,”
譚朝露點了點她的額頭,
“別的同學聽不懂都能想辦法克服,就你不能動動腦筋?”
“我能有什麼辦法……哥哥,你聽得懂嗎?”
林西求助般看向林邪。
林邪倒不是不會外語,但只夠簡單交流用,這種學科性專業性的術語他也聽不太明白,
“等于知倦養好傷了讓他教你。”
“知倦哥哥還懂這個?”
林西驚訝道。
“嗯,你知倦哥哥是蘭渡學院在讀博士。”
林邪淡淡道。
“蘭渡……?那不是格蘭蘇數一數二的好學校嗎!”
這次是譚朝露率先張大了嘴巴,
“我們知倦怎麼那麼爭氣啊?西西你看到沒有?你什麼時候能學學你知倦哥哥。”
“而且你知倦哥哥每年都還能拿全額獎學金。”
林邪不嫌事大道。
“……哥你絕對是在炫耀吧?真希望你能拿鏡子照照,看看你現在的表情有多麼欠揍。”
林西沒好氣道。
這下好了,她在譚朝露心里的地位肯定又要落一位。
不對,她本來一直就排在后頭,只不過她媽媽以后恐怕要比稀奇林邪還要稀奇于知倦了。
“說到知倦,這易感期也持續快一周了,是不是該結束了?”
“差不多了。”
“那要不要安排醫師上門?我看之前換下來的衣服上還要血漬……還是喊醫生來做個檢查吧?”
“我會安排。”
林邪點了點頭。
處于易感期的于知倦不愿讓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靠近,背上的傷還是林邪學著幫他敷藥包扎的,好在傷口并不深,養了一周后已經開始掉痂,生長出新的皮膚。
就是眼睛還是一直不見好。
路遠說他這次不同于之前的疲勞所致,更像是傷心過度引發的。
看來之前確實是被于知義給氣得不輕。
“少爺,”
路遠接完電話從書房出來,叫林邪喊到一邊,
“總督那邊更新了搜查令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能派人查封Mr.Chen,不過陳皓這些天一直杳無音信,要不要拿于知義當誘餌?”
“于知義已經釣不動他了,”
林邪頓了頓,
“陳皓現在大概率在向劉易斯求助,但劉易斯多半會將他也當做一枚棄子。他逃不掉的。”
“唔,然后還有一件事……醫院說于知義提出想見見他哥哥,據說是冷靜下來之后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哥了,醫生說如果能滿足他這個提議的話倒是有助于他解開心結……”
“告訴他不可能,”
林邪冷冷打斷路遠,
“往后一段時間就讓他一個人呆著,不餓著不生病就行。不給他一個教訓他就永遠長不大。”
“不用過問于知倦嗎?”
“不用,直接告訴于知義,是我不同意他們見面。”
況且于知倦現在也不一定愿意見他。
“我明白了。”
路遠應聲記下,還想悄悄和林邪打小報告說林西在學校和人打架的事時,只聽見樓上突然傳來了咯噔一聲。
“啊呦,是不是知倦醒了?林邪?林邪你要不回房間看看?”
譚朝露敲了敲路遠書房的門。
路遠聞言偷笑道,
“少爺,您身上還有沒被啃過的地兒嗎?”
“沒有。”
林邪橫了他一眼,步履匆匆地上了樓。
過了好半天路遠才反應過來。
沒有沒被咬過的地兒了?
沒有了?!!
聽著林邪上樓時咚咚的腳步聲,林西撐著臉往她面前那瓶插花中又塞了一枝玫瑰進去,并感嘆道,
“陷進去了,陷進去了,我哥他完蛋了。”
“他早就完蛋了。”
一旁的路遠擠眉弄眼道。
這幾天被告知了于知倦這個雙胞胎哥哥的存在后他才終于完全弄明白了這兄弟二人和他家少爺過往的交織羈絆。
要說陷進去,大概幾年前林邪在格蘭蘇時初遇于知倦時就已經開始往下陷了。
這樣說的話,少爺是不是還該感謝他當時沒算清時差呢?
路遠偷偷想著。
作者有話說:
蘭渡大學是我編的,沒有原型)
第143章 溫水
林邪推開臥室門時,屋內一片昏暗沒有開燈,冷香冷香的信息素順著他的指尖攀爬而上,于知倦正坐在床頭,一旁是被他不小心打碎的玻璃水杯。
因為瞳孔依然無法聚焦,他看起來有些迷茫無措。
林邪很快收拾好地上的碎片,又替于知倦新端了杯溫水來。
“林邪?”
于知倦歪了歪頭,確認道。
“是我。”
林邪走到他身旁,習慣性撩開他額前的頭發檢查他今天還有沒有繼續低燒。
應該是背上那片傷和易感期的并發癥,前幾日于知倦身上的溫度一直很高。
“只有你?”
于知倦又問。
因為有時候路遠也會來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