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敗給這種低損的陰招……”
陸悠悠卯足了勁想要掙脫開身上的繩子,百般嘗試卻都是白費功夫。
這不可能……她隱藏得那麼好,甚至連苦肉計都用上了,她演了那麼多出戲……又是污蔑宋惕情在她房間裝攝像頭又是讓許如清咬傷了她的脖子……怎麼可能還會被懷疑?
利用乙醚這一點絕不會是于知倦臨時想出來的,他們早早就做過準備……憑什麼?憑什麼會懷疑到她頭上?!
陸悠悠越想越惱怒,惡狠狠地瞪向于知倦,
“你之前故意丟下林邪出門就是為了引我動手?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我對自己的演技可是一直都很有信心!”
“你的演技是很好,甚至天衣無縫,”
于知倦蹲下身來,看似是作為勝利者在挑釁,實際上是在暗暗觀察陸悠悠的情況適不適合進行催眠,
“在你故意讓大家看到泡在水池里的米辰之前,我是沒有懷疑過你。”
“什麼?!”
陸悠悠一頭霧水,迫切地質問道,
“我當時可是被許如清咬傷了……!米辰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于知倦其實能夠理解她現在的追問,陸悠悠作為一個有實力又玩心很大的殺手,比誰都享受在幕后操縱別人的樂趣,現在卻突然告訴她精心布置的那些用來洗清自己嫌疑的東西反而成為了破綻,她當然無法接受。
“是指甲,”
于知倦抬起手,陸悠悠盯著他修剪整齊的指甲,仍舊是不明所以。
“許如清說他看見米辰垂在床邊的手上染著玫紅色的指甲油,但后來出現在泳池中的米辰的指甲上干干凈凈……”
“你就沒考慮過指甲油會被水泡掉麼?!”
“所以我當時才站在岸邊觀察了很久,我發現她的指甲上不是什麼都沒有涂,而是用了裸色的護甲頂膠,正常人會在頂膠上再涂一層顏色麼?”
于知倦頓了頓,
“許如清看到的那只手是你的吧,你趁游戲時間去搬運米辰的尸體,沒想到他會大著膽子闖進房間,你只得裝作米辰躺回床上。許如清告訴大家這件事時你咬指甲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在悄悄啃掉手上的指甲油。”
“…你當時給我薄荷糖也不是真的關心我,而是想趁機試探我……!于知倦,你可真可怕,你才是天生當演員的料子!!”
陸悠悠不甘地彈起上半身來,張開血盆大口朝于知倦的手指咬去,被他輕輕躲開。
他的確是趁陸悠悠接過糖盒時看清了她指甲上沒能弄干凈的玫色甲膠殘留,再加上陸悠悠主動提出想和他們呆在一起過夜,他才能確定兇手是想今晚動手。
時鐘則是趁著陸悠悠躺下裝睡,以為他和林邪只是在咬耳朵時悄悄撥動的。
“你的問題問完了,現在該我了吧,”
于知倦緊緊捏住陸悠悠的下顎,防止她再發瘋咬人,同時也逼著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你和我們玩了這麼久游戲,要不要也來玩一個我的游戲?”
“你在發什麼瘋……??我贏了的話你敢放了我麼?”
“可以,”
于知倦輕聲笑道,
“只要你贏得夠多。”
陸悠悠不解地瞪視著于知倦,并未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入了被催眠的圈套。
這是林邪第一次目睹催眠的全過程,他親眼看著陸悠悠在一次次“猜猜硬幣在左手還是右手”的游戲過程中漸漸變得目光渙散,雙眼發直。
催眠別人時的于知倦看起來迷人又可怕,溫柔無辜卻又殺氣騰騰,不動聲色地就讓嗜血如狂的女殺手變得安靜了下來。
“島上除了你還有別的殺手麼?”
于知倦見陸悠悠的狀態漸漸穩定,便先問了一個最要緊的問題。
只見陸悠悠神色空白地搖了搖頭,
“這是我的游戲場,是劉易斯大人獎勵給我一個人的游戲。”
“劉易斯給你的任務是什麼?殺死林邪麼?”
“老板……要我來考驗林邪。”
“所以你有權力擅自做主殺了他?”
“他是萊斯莉的孩子……留著也只會是個威脅……”
“萊斯莉是被誰殺死的?”
于知倦問得越來越深入直白,林邪也屏住了呼吸,靜靜等待著陸悠悠的回答。
然而陸悠悠沉默許久后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劉易斯大人有那麼多手下,我怎麼知道是誰殺了她?要怪就怪萊斯莉太弱,那麼容易就被殺了——就憑她也想和劉易斯大人爭奪繼承權?笑話!”
“……等她清醒了你再揍她,現在揍她她醒來就會忘記。”
于知倦看向林邪,被陸悠悠不屑地掛在嘴上肆意鄙夷的萊斯莉畢竟是林邪的親生母親,萊斯莉亡故時陸悠悠也才十來歲,現在她卻這樣厭惡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從陸悠悠就可以看出整個哈里斯家族對萊斯莉的態度到底有多惡劣。
“十多年前的事問她也問不出來什麼,”
林邪頓了頓,
“或許該問問她有沒有參與周暉暉的死,或者劉易斯為什麼要求她不能動你?”
“我也正準備問這個,”
陸悠悠一口一個老板說不能殺他,可他根本不認識劉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