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大家進來時都被她的尸體嚇得魂不守舍,幾乎沒人注意到她房間內的物質豐裕。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被人脅迫了?”
林邪思忖著這種可能性的概率,從米辰突然不管不顧地推于知倦下水開始,她的行為確實都一反常態。
依照她的性格脾氣和此前對于知倦的態度,就算她做錯了事也并不會心虛愧疚,前兩天她以胃疼為理由閉門不出,與其說是在躲著于知倦,更像是在回避其他什麼人。
“她知道島上有危險,”
于知倦在腦海中不斷回憶前一天米辰躲在門板后低聲提醒他讓他快滾時的神色和表情,
“但她自己卻不逃,我猜她是不敢,而且看她當時的樣子,那個監視并且脅迫她的人應該就在不遠處。”
“你覺得那個人就藏在別墅里?”
“對。不然米辰也用不著扯著嗓子裝作在和我吵架。那人不在別墅內的話她怎麼喊也是聽不見的。”
“米辰按要求完成了任務,但還是被殺了……”
林邪看向躺在里間的米辰,他拿走床頭柜上的任務卡時順便扯了被子蓋住了尸體的面部,他們能力有限,并不能從尸體上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因為她最后的價值就是要死在我們面前,她的任務也好我的任務也好,為的都是把殺死她的嫌疑轉移到我身上。”
“兇手想要的恐怕不是讓你替他背鍋,而是要讓其他人因此疏遠你。”
“我猜也是,”
于知倦頓了頓,靠香水味帶來的嫌疑很容易洗清,但他和米辰有過沖突在先,他們二人的任務卡又如此古怪特殊,其他嘉賓就算嘴上不說,心里也難免會有些膈應。
兇手想要他落單,但可惜算漏了一個林邪。
“如果昨天是米辰的話,今天大概率該輪到我了,你繼續和我呆在一起的話會很危險……”
“我不可能留你一個人,”
林邪打斷于知倦,
“你是知道的。”
“……”
于知倦看林邪的表情就知道沒法說服他,只得嘆了口氣道,
“還有一件事,昨晚我守到了催眠氣體的排放,只是小劑量的乙醚,但因為密閉的房間內太過安靜加上溫度暖熱,很容易就能讓人熟睡。”
“別墅內門窗的更換應該就是趁前幾夜大家熟睡時進行的,所以起床號的聲音才會那麼大,讓我們以為犯困是因為被突然吵醒……要改造別墅內的管道和門窗,一個人不可能做得到。”
“所以我剛剛才說沒必要下樓。因為崔珠美不會再上島了,而所謂的節目組要麼一開始就是個騙局,要麼就是被誰挾持了,現在的懷恩島已經被兇手掌控,就算他一時興起在島上埋炸彈直接沉沒整座海島也不是沒可能……林老師,你會害怕嗎?”
于知倦抬起眼,意味深長地看向林邪。
“兇手不會沉島,”
林邪抬手將于知倦耳畔的碎發掛在他耳后,露出他耳垂上那顆熠熠閃光的寶石,
“我也不會害怕。”
“你怎麼知道兇手不會?”
于知倦低低笑了一聲,看來他注意到的地方林邪也一樣察覺到了。
“大費周章地把你圈禁在孤島上讓你成為眾矢之的,兇手不會那麼快就動手的。如果我是他,我會舍不得。”
“和兇手一樣變態可不是什麼好事。”
于知倦聞言挑了挑眉。
此前崔珠美反復強調過不能破壞游戲機制,而米辰臨死前仍舊被逼迫去做任務也是在遵循游戲規則,看來兇手是想把懷恩島變成自己的游戲場。
能肯定的是這個幕后黑手一定很享受殺人。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并沒有錯。
陸悠悠她們一行人欣喜地趕到會客廳,撿起前一天晚上被隨意留在餐桌上的平板電腦接通視頻電話后并沒有見到崔珠美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穿著工作服的男人。
他們第一天上島時為他們檢查行李、歸還他們上交的游戲道具的工作人員就穿著這身工作服,鴨舌帽上還印有統一的FE字樣。
“崔……崔小姐呢?”
擠在屏幕最前頭的宋惕情微微一哽,
“你應該也是工作人員吧?我們這兒死人了你們知不知道!現在我就要下島,立刻,馬上!”
“宋先生,稍安勿躁,”
黑帽子男人等宋惕情發了一頓牢騷后才緩緩開口,他的帽檐壓得很低,讓人只能略微看見他帶有青色胡茬的下巴。
“米辰小姐的事我們已經通過攝像機看見了,很抱歉給大家造成了恐慌,節目組馬上會派人前來處理……”
“什麼處理不處理的,難道要我們繼續呆在這里嗎?我們要下島,而且你們不應該報警嗎?節目組派人來處理是什麼意思?”
許如清不滿地打斷黑帽子,聽他的意思好像節目組并不覺得米辰的死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情,這讓在場的嘉賓們都感到很不舒服,甚至不寒而栗。
“還有崔PD呢?不是說天氣變好后崔PD就會回來嗎?”
女歌手也惴惴不安地追問道。
“請各位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