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換個問題,”
林邪低笑道,
“當時我要是把這些話說出來了,你的決定會改變嗎?”
“在島上的回答只會被留在島上,”
于知倦收回被林邪握在掌心的手,轉而點向林邪的唇,
“等我們都毫發無傷地下島了,你再來問我也不遲。”
“那今晚要不要和我留在一起?”
“又要一起打撲克?”
于知倦揶揄道。
“不打撲克,今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邪邊說邊將于知倦攬得更近,于知倦聞言頓了片刻,突然紅了耳朵,只聽林邪繼續低聲說道,
“你如果懷疑有人藏在島上,我們今晚就去搜查一遍。”
“……這就是你說的更重要的事?”
“有什麼不妥嗎?”
“沒什麼,”
于知倦輕咳了一聲,
“搜是可以搜,但晚上不合適,如果那個人能夠看到別墅內的攝像機內容,晚上行動一定會打草驚蛇。”
“那要白天的時候去嗎?趁游戲進行時也是個好機會,但如果之后幾天全是室內游戲呢?”
“只能見機行事了。現在更需要等待和觀察,”
于知倦決定道,
“我想看看今夜過后島上會不會發生其他變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也需要確認。”
“嗯?”
“其實今天早上我就在懷疑,但當時想到這只是一檔綜藝就沒在意……正常來講,我每天早上七點左右都會自然醒一次,但今早一直睡到了節目組八點的起床號響。加上幾乎聽每個人都說晚上睡得熟,我才猜測別墅里會不會是有什麼催眠的裝置。只是要同時強制所有嘉賓入睡……一般來說,有可能做得到麼?”
“唔,”
林邪聞言思忖了片刻,抬眼看向墻壁上的排氣管,
“如果是從那里,并非是不可能。”
“從管道里排放催眠瓦斯嗎?”
于知倦蹙起眉,
“總之今晚要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我在異想天開。保險起見我們兩個人暫時不要呆在一起,等會兒你就正常回房間就好。”
林邪點了點頭。
“回去之后鎖好門窗,還有……不管有什麼原因,不要一個人上樓。”
于知倦叮囑道。
“上樓?”
“對,包括天臺或者頂樓的任何房間,我記得你剛剛在看書?頂樓的書房也不要一個人去。”
“頂樓有什麼問題嗎?”
“只是我的直覺,感覺那不是個好地方。”
于知倦想到萊斯莉和于知義,甚至連后來的周暉暉都是從樓頂墜落出事,不免心有余悸。
“好,我聽你的。”
林邪臨走前覺得不放心,又叮囑于知倦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先去找他。現在想來節目組辦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隨機把他們兩個人的房間安排在了一起。
房門吱嘎一聲緩緩關上,林邪身上的草木香也隨之淡淡散去,于知倦靠在窗臺邊上又發了會兒呆,最終選擇把耳朵貼在了冰涼的玻璃上降溫。
他身上的溫熱早在退燒藥的幫助下退去,現在耳朵上的滾燙多半是被剛剛林邪給捏出來的。
穩下心神后于知倦才和往常一樣躺回床上,他盯著天花板上隱蔽在吊頂內的排氣管道,原本想再復盤一邊今天米辰的行為和表情,可只要稍一放松,腦海里便都是林邪的臉。
暖春的這場倒回寒潮盤踞在懷恩島的正上方遲遲不愿離去,雪越下越大,并且從最初靜默的垂落漸漸演變成了夾雜在橫風中的雪沙。
于知倦被起床號鬧醒時頭腦還略微有些發懵,已然記不清自己前一晚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失去了意識,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棟別墅內必定有貓膩。
“嘟嘟——嘟嘟嘟——”
起床號不間斷地吵鬧著,于知倦原本因為困倦而微瞇著眼,嗅到空氣中一絲淡淡的清香味時才立刻清醒過來。
他速度很快地翻出了被藏在行李箱夾層中的阻隔劑,熟練地往自己后頸處扎了一針。
“咚咚——”
房門外傳來敲門聲,
“于老師,你起床了嗎?”
林邪的聲音透過門板傳入于知倦的耳朵,于知倦迅速擦去針眼周圍濕潤的藥劑痕跡,又從行李箱里找出了空氣清新劑,他專門挑選了味道最重的薄荷香,往房間內狠狠噴了幾大泵。
“于老師?”
林邪加重了叩門的聲音,于知倦昨天的分析不無道理,被當做獵物的人不是他就是于知倦,既然他今早完好無損地醒來,那就意味著于知倦可能有危險。
“我醒了,”
于知倦應聲,收好注射器和空氣凈化噴霧后才起身給林邪開門。
“剛剛在廁所,昨天晚上一不留神就睡熟了。”
“我也是。”
林邪蹙起眉頭,看來安眠氣體的排放比想象中更加悄無聲息,他們兩個人都有所防備,卻還是無聲無息地中了招。
嗅到房間內飄散而出的薄荷味時,林邪敏銳地看了一眼于知倦的后頸。
只是那里平坦白皙,并不像是剛剛分泌過信息素的狀態。
“等我收拾一下一起去一樓,先找到崔珠美再說吧。”
于知倦也邊說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林邪的脖頸,Alpha本能的標記占有欲開始作祟,讓他不禁有些好奇,上次是摸了林邪的喉結,下一次如果朝著他的后頸咬下去,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