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恩島那麼大,我在這里呆了三天,連別墅內都沒有完全摸透,島上藏人并不是難事。”
“按照那個人的思路,他不應該像殺死周暉暉一樣先殺死現在對你不善的米辰才對嗎?”
“如果他當初殺周暉暉也只是為了看我的反應呢?我始終覺得米辰推我下水并非出自她本意。”
于知倦上學時看過很多心理扭曲的犯罪案例,而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在讀那些案例時做的分析一樣——他覺得自己正在被窺探,甚至是在被玩弄。
但他無法確定“殺人”對暗處的那個人而言是目的還是手段。
“我大致演算了一遍,其實那個人的思路可以被歸為兩個方向,如果他對我偏向于保護,那他很可能會對你動手,因為你在我身邊取代了他的位置。如果他對我更偏向于觀察取樂,那麼危險的就是我。當然,如果島上根本就沒有那個人,一切都只是我的揣測,那些變化也都只是節目組為了之后的游戲而進行的安排,那就最好不過了。”
“所以算來算去,危險的其實還是我們兩個人,”
林邪意外輕松地低笑了兩聲,
“于老師,要不要今晚和我一起睡?我保護你。”
“你打算以什麼身份保護我?”
于知倦突然站起身來,逼近林邪所在的椅子。
窗戶被換成加厚玻璃后幾乎透不進來任何風聲呼嘯的聲音,溫暖燥熱的房間內安靜得只剩下二人的呼吸聲。
于知倦抬手按住了林邪的肩膀,
“是林邪林影帝,還是財閥少爺,韓允仁?”
第94章 獵物
“……”
林邪此時才明白于知倦為什麼要提前堵到他面前來,近距離的對視會讓他臉上一閃而過的任何情緒都被敏銳捕捉。
“嗯?問你話呢。”
于知倦輕輕垂眸,像四年前他第一次和林邪近距離接觸那樣似笑非笑地看向林邪。
“什麼時候認出來的?”
林邪笑著嘆了口氣,手指搭上于知倦依舊摁著他肩膀的手。
“一直隱隱覺得有關,剛剛睡著的時候又回想起了一些東西……”
于知倦乖張地瞇起眼睛,從他確定崔珠美那位名為韓允仁的財閥丈夫并非他當年所見的那個韓允仁時他就起了疑心,只是一直沒能得到確認。
“不過我很好奇,我第一次問你我們什麼時候見過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說那是一段不愉快的經歷?怎麼,對你來說和我相處的那半天是一段很糟糕的記憶?”
“于老師心里知道讓我感到糟糕的是什麼,”
林邪已經從被于知倦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錯愕中緩過了神來,他往前坐直了身體,順勢攬住了于知倦的腰,
“還要明知故問,是覺得我當時不夠傷心?”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感受到腰側被林邪修長有力的手指攬住,于知倦心里略略一緊,他身上只有一件薄絨睡衣,林邪握上來時能夠清晰感受到他指間的溫度,仿佛肌膚相貼,看似是承托,實際是掌控。
“你選哪一個身份?林邪,還是韓允仁?”
“忘掉韓允仁吧,”
林邪拍了拍于知倦的后腰,
“一個對你一見鐘情的韓國人而已,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林邪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于知倦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
“至少你和我不是跨民族,”
林邪說到這里時輕輕頓了頓,補充道,
“當然你如果是格蘭蘇籍,我也可以跟著你轉。
不過更重要的是,我對你已經不是你看不上的那種‘一見鐘情’了。”
“嗯?”
“鐘情四年,該算得上情根深種了,”
林邪抓起于知倦搭在他肩上的手,帶著于知倦抵上了他正砰砰跳著的胸口,
“這里想著你跳了四年。”
“拿著戒指的時候我怎麼沒看出你有這樣的口才……”
于知倦覺得耳邊吵鬧,但聽不出那是林邪的心跳聲還是他自己的。
“你當時也沒等我開口說話,連戒指都只看了一眼。”
“一眼我就知道那戒指難看,但我記得你帶著戒指回來的時候……手腕上的手表不見了,是臨時拿去換了戒指嗎?”
那表的樣子于知倦已經記不清了,但只記得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林邪換來的那枚戒指克拉再足,恐怕也不夠那塊表的工藝費。
“都被你猜到了。”
林邪的手腕到現在為止都還是空蕩蕩的,那塊表換出去之后他也就沒再戴過新的,最多是有商務代言的時候戴兩天品牌商給的款。
“肯定是狡猾的格蘭蘇資本家看你錢多,大宰了你一頓。”
“只是一塊表而已,”
林邪細細摩挲著于知倦的指節,
“于老師知不知道,當時你這樣牽著我的手的時候,我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你那孩子是姓林,還是姓韓?”
于知倦調侃道。
“姓于。”
林邪抬起眼,眸中倒映出窗外的明亮雪色。
他的五官放在藝人之中仍舊顯得格外優越,于知倦也不是第一次盯著他的臉看得出神。
察覺到于知倦又在發呆,林邪用力捏了捏他的腰,
“姓于不好?”
“……我又給你生不出孩子,問我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