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還是換我來吧,”
于知倦沒忍住笑了兩聲。
林邪作為總督家的大少爺,從小身邊就有路遙路遠兩兄弟在,路遙細心妥帖事無巨細,路遠又能醫能武還從保鏢轉行當了助理,確實沒什麼能讓他自己親手削蘋果的機會。
“我還會炫兔子耳朵,從頭到尾果皮都不會斷的那種。”
“我還沒見過兔子蘋果,等你削給我看。”
林邪又叉起一塊喂到于知倦嘴里,雖然賣相丑了點,坑坑洼洼了點,但好在蘋果還是甜的。
“小時候為了哄我和阿義,我爸經常削小兔子給我們看,我是跟著他才學會的。”
于知倦淡淡解釋道。
所謂兔子蘋果就是把蘋果切成瓣狀后把紅色的果皮削出兩個尖耳朵的形狀,讓蘋果塊看起來就像匍匐在盤子上的小兔子一樣。
“幾乎沒怎麼聽你說過于知義以外的其他家人。”
“他們算不上是家人,我爸自作主張把我帶出國后差點領著我一起餓死街頭,阿義的情況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有池綾,他恐怕早就被我媽賣去夜店當陪酒了……”
于知倦吃掉最后一個小水餃,仿佛在講一個和他自己完全無關的故事。
好在他身體素質好,回暖后又服用過退燒藥,一覺醒來后身上幾乎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不說他們了,米辰今天有什麼動靜嗎?”
“稱病在自己房間里呆了一整天,游戲沒有參加,晚飯的時候也沒看見她,”
林邪垂下眼瞼,
“我在你口袋里找到了一串手鏈,是她的?你是為了幫她撿那串手鏈?”
“她主動向我示好,又言辭懇切,我以為她是真的有求于我,”
于知倦現在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丟人,他是悠閑的日子過慣了而變得太過松懈,米辰此前對于知義態度如何他又不是不清楚,黃鼠狼給雞拜年他居然也敢相信。
“說到這,手鏈呢?”
“我扔了。”
林邪淡淡道。
“……”
于知倦張了張嘴,一時半會不知該作何評價,
“……這倒也無所謂,只是我不明白,她就算想害我,怎麼會用這種蠢方法?”
“Loki后來又去過庭院,他說庭院里的攝像機電源被人切斷過。”
“我沒法確定那是不是米辰干的,”
于知倦回憶道,
“被關掉的攝像機,更換過的門窗……如果只是為了把我撞進水里,大可不必這樣大動干戈。”
“這一次和之前在自行車座里藏針不一樣,”
林邪的語氣顯得有些冰冷,
“她對你下的是狠手,如果你不是你而是真的于知義,一個身體并不好的Omega在雪地里凍上二十分鐘,你覺得他能像你現在這樣恢復如初嗎?”
“可如果她真的想要我死,都做到這地步了,為什麼不再動動腦筋想辦法托住你們?”
于知倦凝眉,咬著食指關節思考了一會兒,
“我總覺得有哪里很奇怪,而且看米辰當時的表現和神情,與其說她是蓄謀已久想害我,更像是在為了完成某件事,我猜她應該在和誰合作,或者是在給誰當槍使。”
“你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
“很遺憾,還沒有,”
于知倦搖了搖頭,
“照目前的信息推斷,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和節目組一起在謀劃什麼,那樣的話崔珠美很可能是知情人,我想去找她聊聊。
”
“崔珠美今天和獲勝的柯曼一起離島了,”
林邪補充道,
“說是為了和其他幾個導演就今天的事故開緊急會議。”
“雪應該沒停過吧?”
于知倦聞言抬眼看向窗外,
“沒想到這種極端天氣沒有影響他們離島的航班。”
“據說是晚上七點多的時候風停了才敢出發。”
林邪顯然并不信任節目組的說法,可現在他們人在島上,又被沒收了手機電腦,有再多的不滿也沒法造一艘船造一架飛機出來直接自我下班。
于知倦嘆了口氣,最被動的情況就是強行催眠米辰問話,但這種做法沒法保證成功率,一旦失敗還可能給米辰留下把柄。
“明天我們先把Loki送走,”
林邪考量道,
“不管是什麼游戲內容,不能再拖了。他走之后我立刻也送你走,這座島留到最后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先走?”
于知倦眨了眨眼,
“你一個人留下,能保證贏游戲嗎?”
“能。”
林邪抿了抿唇,
“于老師覺得我贏不了宋惕情那樣的臭魚爛蝦?”
“至少昨天我們都輸給了韓蕊蕊,不保證這個節目之后還會有那樣的游戲。”
“你不在的話,我認真和他們玩,不會有意外的。”
果園那天林邪完全是被于知倦的那幾聲“哥哥”給迷了心智。
“我剛剛又仔細回憶了一遍米辰把我推進泳池之前的樣子,”
于知倦細細想道,
“雖然只是我的直覺,但我猜她們的目標很可能并不是我。或者說比起要置我于死地,我覺得是有人想看一個反應。”
“反應?”
林邪聞言輕輕蹙起了眉。
“看你們對我落水會有什麼反應。
記得那天柯曼說他助理撞見的那個人麼?”
“你覺得他也在島上?”
“只是猜測,而且我無法確定他是在我們之中,還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只是躲在島上的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