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確實配不上他。”
“……您不會準備向同一個人求兩次婚吧?”
路遠不安地問道,
“究、究竟是何方神圣……”
“這是什麼?”
林邪沒有回答路遠,他拉開車門,看見了作為上放著的一沓劇本。
“啊?哦,那個是經紀人給你物色的新劇本,另一位主演是個Beta,好像叫米什麼……米辰來著。要不你看看?”
路遠看林邪無意再繼續這個話題,只得管住自己的好奇心。
那些新摘下來的薔薇則被留在了格蘭蘇的寒夜中,悄無聲息地和煙灰纏繞復燃,最終變成了一灘艷麗的灰燼。
第二天清晨,一戶人家的庭院里發出一聲女人的尖叫,只見家里開得正好的薔薇叢被人拔得七零八落,枯敗的花枝間掛著幾張孤零零的鈔票。
“我一定要查出到底是哪個可惡的偷花賊干的……”
女主人憤然道。
“媽,算了。”
女主人的兒子轉著輪椅劃到了庭院里,男主人則跟在他身后,手里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
父母為他聯系到了一位有可能治好他雙腿的醫生。
“可這是那位家庭教師陪你一起種的。”
女主人惋惜道。
那天是他們一家人情緒激動傷害了于知倦,從此那個漂亮的亞洲小老師再也沒有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可自己的兒子卻早已習慣了他的陪伴,甚至對他念念不忘。
“等我治好了腿,我會親自去拜訪他,向他道歉,再邀請他一起和我重新栽種薔薇的。”
男孩說這些話時眼里充滿了期待,女主人看他無意追究,只得嘆了口氣。
那些薔薇開得繁盛,希望沒有被人浪費。
第69章 巴掌
林邪從格蘭蘇回國后便進了劇組,由此開始了大紅大紫的忙碌演繹生涯。
只是沒過多久他就又在一次活動中看見了那個人讓他念念不忘的于先生,更出乎他意料的是,于先生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叫陳皓的男人。
和于知義說過幾句話后林邪便明白過來他并非是自己當時在格蘭蘇遇見的人,調查一番后他才知道這是一對分居兩國的雙胞胎兄弟。
看在于知倦的面子上,林邪對于知義始終保有友好的態度,能幫就幫,卻沒想到他的友善反而被周暉暉利用,最終促成了拖垮于知義的襯衣門事件。
于知義被陳皓送去醫院的那最后幾個月里,林邪若是想其實完全可以把他接走,讓他接受正規的心理疏導和治療,但他礙于一些私心,冷漠惡劣地選擇了袖手旁觀。
他想于知義被害成這樣,他哥哥一定會回來為他打抱不平的。
林邪沒想到他低估了周暉暉和陳皓的惡毒狠絕,他沒等來于知倦回國,卻收到了于知義墜樓瀕死的消息。
他更沒想到一個月后于知義會奇跡般地蘇醒過來,甚至很快就開始參加活動。
林邪有意制造了許多相遇,很快便確認了于知倦的身份,而于知倦也不出意料地沒能認出他來。
不認識也好,林邪思忖著,被拒絕的是韓允仁,而他則可以重新開始。于知倦說他不相信一見鐘情,那就讓一見鐘情的韓允仁像那簇薔薇一樣成為留在過去的一攤灰燼。
“少爺,路遠已經把于先生送回家了。”
路遙敲了敲門。
萊斯莉去世后林邪和林總督便都不曾進入過她過去使用的書房和臥室,林西不清楚萊斯莉的事,今天貿然把林邪給拽了進去,這會兒讓林邪一個人呆在里面又久久沒有動靜,他擔心林邪睹物思人,傷心難過。
“臨走前譚夫人往他懷里塞了份便當,說是烤的華夫餅和雞蛋,我沒攔著。”
路遙一一匯報著,他不希望林邪執著于調查萊斯莉的死,現在看來只有于知義才能暫時轉移他的注意力。
“由著她去吧。”
林邪難得沒有對譚朝露表現出避之不及的厭惡,反正她是在對于知倦好。
況且依于知倦的戒備心,那些東西他不會入口的。
“那您早飯想吃點什麼呢?我去幫您準備。”
“一杯耶加雪啡,十五分鐘后送到我房間。”
林邪前一天晚上幾乎沒怎麼睡,這會兒也沒有胃口。
他注意到百葉窗簾上淤積的一層薄灰,便順手拉開窗簾,大片陽光泄入屋內,帶有冬天特有的干朗刺目,林邪微微蹙了蹙眉,看清楚窗戶對面的景象后猝然一怔。
“In the dark blue sky you keep, for you never shut your eye”
萊斯莉生前哼唱的那首童謠模糊地在他腦海中開始回蕩。
于知倦說過,國內很多版本會把前半句歌詞翻譯成“透過窗簾看我的臉”。
萊斯莉就是從這間書房正上方四層的天臺上跳下樓的,她最后看到的景象應該和從書房的這扇窗往外看到的東西一樣。
那是一座三層樓高的歐式堡型小樓,最初的作用只是讓府邸看起來更有萊斯莉家鄉的特色,后來似乎被用作保安亭,可十年前就被報廢鎖上了大門,林家也不缺這點地方。
透過窗簾看我的臉……
林邪推開窗抬頭向上看去,只見對面那棟小樓的三樓正好有一扇小窗,窗內天藍色的窗簾已經蒙上了一層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