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暉暉既然發現了于知義,那他有對知義做什麼嗎?
當初他能狠心害知義墜樓,那面對躺在床上無力反抗的于知義,周暉暉豈不是什麼都干得出來……?
池綾趕到醫院了麼,她能保護好知義嗎……?
太多的問題隨著周暉暉的威脅如破冰的海浪裹挾著巨震噴涌而上,粘稠地覆蓋在于知倦的腦海之中,好在他幾乎在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周暉暉出現在這里,說明他還來不及對于知義做什麼。
他沒有立刻公布真正的于知義其實躺在醫院里的消息,是因為他很需要那1.9個億,在拿到錢之前他不敢有所動作。
于知倦不動聲色地深吸了一口氣,他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處理現在的情況,做得好的話有機會通過談判或是催眠讓周暉暉忘記于知義的事情,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先確認于知義的安全。
“知義,你再信我一次,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陳皓看妻子始終未發話,心中難免不安。
“陳先生打算如何處理?”
林邪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毫不遮掩的嘲弄,
“剛剛的事已經在網上開始發酵,我看你有不少粉絲都想把這件事怪罪在于老師身上。”
“我會發聲的,這件事和知義沒有關系,”
陳皓被林邪架在臺面上,原本還想拉于知義一起沉淪,經林邪這麼一說,他若是不把于知義給摘出去,一定會被嘲諷沒有擔當,
“知義,你別擔心,我……”
陳皓想去拉于知倦的胳膊,被于知倦淡淡躲開。
“知義……”
“我去一下洗手間。”
于知倦起身要走,陳皓還想伸手抓他,看到妻子眼尾微微泛起的淡紅后還是訕訕收回了手。
于知義的脾氣他明白,吃軟不吃硬,這會兒在氣頭上只會越勸越鉆牛角尖,等晚點好好哄一哄,最多氣個三五天,終究會消氣的。
“別跟過來。”
于知倦補充道,林邪知道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便只好呆在原地饒有興致地等著看陳皓的笑話。
主辦方的公關部門很快就帶人來包圍了在場的媒體,要求他們刪除照片和錄音,想要裝作無事發生地繼續晚上的活動流程。
經周暉暉這麼一鬧,在場的大多數明星都沒了困意,暗自都等著看陳皓和周暉暉如何收場。
陳皓更是覺得如坐針氈,他不停地低頭查看手機,安排著團隊控制輿論方向。
于知倦在廁所盡頭的隔間里用涼水洗了把臉,同時給池綾打去電話。
讓人在意的是盲音響了很久都無人接聽,直到有機械女音提示暫時無人接聽。
臨山縣究竟發生了什麼……?
于知倦蹙起眉來,揉了揉太陽穴后眼神又恢復了清明,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池綾、控制住周暉暉。
周暉暉現在的狀態并不適合談判,只能強行把他催眠。
于知倦抽出擦手紙將手背上的水滴擦干凈,推開廁所門正準備直抵休息室,卻突然聽到了一聲模糊的慘叫,他本能地回頭看向窗戶,只見有一只烏黑的飛鳥從毛邊玻璃外撲騰而過,墜墜下落。
一股不祥的預感也油然而生,于知倦剛走出衛生間就聽見主會場的宴會廳那邊傳來陣陣尖叫聲和忙亂的腳步聲。
憋了數天的雷雨終于在夜晚降臨人間,驚天動地的雷聲閃電將會場映照得煞白如晝,于知倦調轉腳步,哐的一聲推開了宴會廳的側門。
只見打扮得光鮮亮麗的明星們無不三五成團地聚縮在一起,臉上都帶著或慌錯或驚恐的表情。
“發生什麼了?”
于知倦挑了個面熟的人問道。
小演員張了張嘴,被一旁的人擰了一把,連忙又閉上了嘴,像是不愿意和他說話。
“這個于知義可太邪門了……他是不是背后有什麼高人指點?”
“誰說不是……你看招惹他的有誰落到了好下場?”
“米辰,我聽說你當時在劇組為難過他,你可要小心了。”
“我才不怕這些。”
周圍的議論越來越大聲,于知倦不解地看向會場大敞著的正門,此時外面正淅淅瀝瀝地下著傾盆大雨,門口的地毯已經被泥水濺濕。
怎麼會這個時候把大門打開?
“知義,你剛剛去哪邊的洗手間了,我怎麼沒遇到你……”
陳皓一邊擦著手一邊從側門踏進了會場,話音未落便注意到場內氛圍不對勁,訥訥地閉上了嘴,
“這是發生什麼了?”
雖然于知倦也還沒弄清楚會場內到底出了什麼事,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的人似乎又都往遠離他和陳皓的方向退了一步。
而且林邪也不在場。
大門外突然傳來動靜,只見一個黑影躥入門內,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各位嘉賓別害怕,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原來是個被淋成落湯雞的安保。
“我問你,他真的死了嗎?”
米辰膽子大,好奇地問道。
“我、我也不敢湊近了看,地上都是血,內臟流的滿地都是,反正120我們也叫了,在警察來之前還麻煩大家稍安勿躁,我們為各位準備了茶點,這門我們就先關上吧,免得損了大家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