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皓?”
在林邪打電話的空檔里,于知義蓄了力氣迷迷糊糊地爬下了床,扶著門框柔弱地看向面前站著的Alpha。
迷藥的作用讓他覺得天昏地暗,唯一能清晰感知到的便是林邪身上那屬于陳皓的信息素。
于知義錯把林邪當成了陳皓,不管不顧地黏了上去。
安撫發情期的愛人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況且這還是在私人休息室內。
“于知義,你清醒一點。”
鋪天蓋地的靡靡信息素讓林邪頓感呼吸困難,他將于知義扯開,正打算去里屋掀起被子把人裹起來從窗戶先送出去,沒想到于知義卻死死地纏著他,甚至自身后環住了他的腰。
“……”
林邪原本不想傷害他,但再不快點離開的話等著他們的就只有被甕中捉鱉的份。 他隨手抄起床頭柜上的花瓶,正打算朝著于知義的后頸來一下的時候休息室的大門卻已經被人從外推開。
“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接受采訪吧……知、知義?!”
沒想到率先帶著記者進來的人竟然是陳皓。
“……天啊,那是誰?林邪嗎?!”
“他們在干什麼……?!”
記者們頓時炸開了鍋,閃光燈如爆破的炮竹般不停地閃爍,陳皓裝作痛苦地憤然離去,越來越多的記者涌入休息室,有的人甚至想要湊近了去拍于知義裸露在外的大腿根。
林邪脫下外套搭在了于知義身上,恰巧池綾趕到,她一個箭步沖了進來,從林邪懷里拽走了于知義,扔掉林邪的外套后用自己的大衣將他整個人裹住帶出了休息室,兩個人幾乎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路遠也隨之趕到,那時林邪剛剛進入演藝圈還沒多久,他作為助理也沒有太多這方面的經驗,宴會一開始就被那些琳瑯滿目的巧克力蛋糕給絆住了腳步,所以才讓周暉暉他們有機會趁虛而入。
“讓開,都給我讓開,拍什麼拍呢?!”
路遠趕走門口的那些記者,
“少爺…對不起,我來晚了!你沒被人占便宜吧?”
“……我像是會被人占便宜的那一方嗎?”
林邪輕輕拍平衣服上的褶子,看著被池綾扔在地上的外套若有所思,
“路遠,把這件衣服帶回去,查查上面到底有些什麼東西。”
“是。”
路遠撿起外套,同時朝林邪周圍噴了許多空氣清新劑,好驅散那股遺留在空氣中的屬于Omega的信息素。
當晚襯衣門事件迅速發酵,林邪的經濟公司還沒來得及公關就發現輿論一邊倒地在指責于知義,事實上這都是周暉暉那邊在有意引導,他和陳皓蓄謀已久,在一開始就掌握了話語權。
于知義清醒過來之后絕望不已,但仍舊相信陳皓并未參與此事,為此還和池綾吵了一架,拉開車門就跑,池綾追都沒有追上。
那晚沒有下雨,夜色分外明朗,于知義卻覺得周身冷得發抖,他晃蕩到曾經和陳皓一起吃過青椒炒肉的那家小館門前,餐館已經打烊,昏黑的馬路上除了風聲再無其它,于知義只能抱著膝蓋靠著凝滿油漬的墻壁緩緩蹲下。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遞給了他一條手帕。
于知義悻悻抬頭,面前站著的人是路遠。
路遠將他帶上了車,于知義看到坐在后排的林邪后微微遲疑了一瞬。
“我不會傷害你的,”
林邪淡淡道,
“而且我可以幫你。”
“幫我……?怎麼幫?我已經無藥可救了。”
于知義蒼白地笑了笑。
路遠站在馬路邊上吸煙,車內只有他和林邪兩個人。
“如果你舍得離開,我可以送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不會有人能去打擾你。”
林邪頓了頓,
“包括陳皓也沒辦法再騷擾你。”
“我是清白的……”
于知義不解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是我要逃?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如果我逃了,那皓哥一定會覺得我是心虛……我不能走。”
“……”
林邪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猜到今晚這事肯定有陳皓的籌謀,但于知義現在的狀態恐怕是聽不進去任何人說陳皓不好。
“送我回去吧,林先生。”
于知義最終下定了決心,
“我先生和我感情深厚,他一定會選擇相信我的。”
“我尊重你的選擇。”
林邪并不是個特別有耐心的好心人,他能派人幫忙到處尋找于知義,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不知道方不方便問一下,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嗎?”
“你哥哥曾經對我有恩,我替他照顧你罷了。”
“……!”
于知義看向林邪的眼里立刻多了幾分警惕,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在國內除了池綾以外還會有人知道他哥哥的存在,而且還是林邪這樣同一個圈子的人。
“那麻煩林先生幫忙保守這個秘密,”
于知義柔和地笑了笑,
“我和我哥哥都不希望在各自的國度被人知曉另一個兄弟的存在。”
“好。”
林邪答應道。
剛好路遠抽完一支煙上車,按照于知義的希望將他送回了陳家那棟嶄新的別墅。
“謝謝你,林先生,”
于知義笑道,
“日后有機會希望能與你合作。”
林邪知道這是一句客套話,也知道于知義即將踏入的是萬丈深淵,只是他沒想到陳皓能夠心狠手辣到那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