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滔滔不絕道,
“偶像,我是你的實力粉,雖然去年是多事之秋,但那些什麼緋聞我其實都不在乎,我覺得只要你能開心就好。再說這個圈里有幾個人能真的做到潔身自好?”
林西頓了頓,
“當然我哥是個例外哈。當時看到那什麼襯衣什麼事件的時候我其實還挺高興的,嘿嘿。”
“林西,你好好吃菜不行嗎?”
譚朝露瞪了她一眼,這孩子就是在國外呆久了什麼話都敢直說。
林西顯然也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過了,就算她悄悄磕過自己哥哥和偶像,但人家于知義畢竟和陳皓是結婚拿了小紅本的,當著于知義的面前說這些確實有些不太禮貌。
“我……我說的太多了,偶像你別在意,你也吃菜。”
“不用放在心上。”
于知倦淡淡一笑,心里揣摩著林邪今晚帶他來的目的。
總不可能只是寵愛妹妹,給林西提供一個面見偶像的機會?那樣的話是不是該給他結一下出場費?
“林西,吃飽了嗎?”
半晌,林邪看林西放下了筷子才淡淡開口問道。
“啊?我吃飽了呀,怎麼了嗎?”
林西抬起頭來,面帶疑惑地看向林邪。
“那你先回房間,我和你媽媽有些事要談。”
林邪直言道,林西聞言怔了一瞬,隨即點了點頭,聽話地退出了餐廳,臨走時還不忘和于知倦約定,希望他有空還能來家里吃飯。
林西并不知曉譚朝露曾經對林邪做過的那些事,只以為林邪像她不喜歡林總督那般對她媽媽有些疏離,況且她從小就被送到了國外讀書,比起譚朝露,甚至和林邪還要更親近些,在家也自然就更聽林邪的話。
餐廳大門被關上的那瞬間,譚朝露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她不知道林邪這是要玩哪出,為什麼要留一個于知義在場……?
“林邪,晚上吃得怎麼樣?飯菜還合胃口吧?”
譚朝露訕訕一笑,林邪的冷漠她是已經習以為常,但于知義雖然面色柔和,一言不發時也卻能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于老師覺得呢?”
林邪看向于知倦。
“多謝款待。”
于知倦溫淡地笑了笑。
“吃飽了就行,唔……不知道于老師今晚怎麼安排?需不需要我讓人去收拾間客房?”
譚朝露注意到林邪似乎很重視于知義的感受,便轉而去討好他。
“晚點我會送他回家,”
林邪頓了頓,
“路遙,于老師習慣餐后一杯西柚汁,你去準備一下。”
“家里沒有現成的西柚,要不我讓路遠跑一趟去超市買?”
“你親自去吧,路遠不會挑水果,”
林邪雙手撐著下巴,帶著笑意看著于知倦,
“我們于老師對水果品質的要求很高,對吧?”
“……是這樣的,辛苦路管家了。”
于知倦皮笑肉不笑道。
同時他也發覺,隨著路遙的離開,譚朝露似乎本能地松了口氣,面部的肌肉不再緊繃,呈現出一種稍稍放松的姿態。
“路遙不會知道今晚我們的談話內容,”
林邪轉而看向譚朝露,路遙忠于的人只有林總督,他看得出譚朝露始終對路遙有些忌憚,因此替她支開了他,
“如果你不想林西過完寒假就被送走,我希望你能好好解釋一下這上面的內容。”
“……”
譚朝露聞言看向林邪推過來的那一沓文件,當她看清楚那是一份尸檢報告后,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徑直從尾椎直沖上頭頂,
“你父親不是不讓你繼續追查了嗎……”
“你是覺得林西就算被送出國也無所謂?”
林邪冷笑道,
“如果她知道你曾經對我做過些什麼,你覺得她會怎麼看你?”
“……林邪!”
譚朝露這下才真的慌了神,
“我承認當年是我糊涂,這些年我一直在反省……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肯放過我?”
“我媽媽從天臺跌落的時候只有你在場,”
林邪漠然地看著譚朝露的眼淚在桌布上洇出濕痕,眼淚砸在銀制刀叉上的滴答聲和墻上掛鐘沉悶的走針聲融合在一起,
“是誰把她推下了樓?”
“林邪……尸檢報告上寫得很清楚,萊斯莉是因為抑郁而跳樓自殺的,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過我自己,如果我再早一步找到她的話,說不定我就能攔下她……”
“我媽媽精神狀態不穩定是因為被下了藥,而她的飲食一直都是你在負責。我時間有限,你如果繼續說廢話的話,我不介意立刻就告訴林西她到底為什麼會被我爸爸討厭。”
“什麼下藥?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譚朝露惶惑地瞪大了眼睛,同時也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緊緊地咬住了下唇。
其實她也懷疑過萊斯莉為什麼會在最后的那段日子突然變得郁郁寡歡,畢竟在她看來萊斯莉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于知倦始終觀察著譚朝露的表情和神態,看出她的心事重重后默不作聲地給了林邪一個眼神。
“你想到了什麼?”
林邪步步緊逼,居高臨下地盯著譚朝露,
“說出來,我可以保證你和林西衣食無憂。”
“……”
譚朝露垂著頭哽咽了許久,最終痛苦地嘆了一口氣。
她見林邪允許林西回國,今年生日又愿意在家里吃飯,還以為他是終于愿意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