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拿這兩瓶可以嗎?92年的塞奎農和03年的稻草人。”
陳皓聞言蹙起眉打量了一番姜磊手里的紅酒瓶,
“我不是和你交待過今天要來的是位貴客麼?只管拿最好的酒就是,酒窖里不是有一瓶柏圖斯麼?拿出來醒著吧。”
“皓哥,”
于知倦注意到陳皓,突然開口叫住他,
“我想讓姜磊來幫我剁一下肉泥的,要不酒等會兒再拿?現在還早呢。”
“那姜磊你就去給知義幫忙吧,”
陳皓頓了頓,打算自己親自去酒窖挑選一瓶好酒。他雖然不喜歡林邪,但畢竟是有求于人,加上他也不想被林邪看扁,就算肉疼,也要拿出瓶價值不菲的酒來撐撐場子。
“用點心,要是讓我再發現你敷衍或者不敬,有你好看的。”
陳皓低聲叮囑道。
“是是是,您放心。”
姜磊心里冷笑,他和于知義之間可是有著由巨額金錢建筑起的牢固合作關系,需要你這個陳皓來操心嗎?
“那知義你就辛苦點了,還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叫我。”
陳皓轉臉又朝于知倦笑了笑后才轉身下樓去地下室。
姜磊屏息,聽見動靜確認陳皓進入酒窖后趕忙湊到了于知倦身邊,
“按你的安排,我已經找人假裝黑販子把迷藥賣給陳華了,我猜他馬上就要忍不住對你下手。”
“他這些天還在繼續喝那壯.陽藥?”
于知倦一邊調制腌肉用的醬料一邊輕聲問道。
“喝著呢,每天一杯就沒停過。那金粉我沒敢下多,怕他喝出來古怪。”
“嗯,”
于知倦點了點頭,“你幫我榨個果汁吧,西柚和檸檬去皮榨汁,不要放其它東西。
”
“這玩意兒不得酸死?”
姜磊皺了皺鼻子,嫌棄但聽話地照做了,看著榨汁機里冷澄澄的橘黃色液體,姜磊不禁打了個寒顫,
“還有什麼需要我提前布置的嗎?”
“你們兩個人在做什麼?”
沒等于知倦回答,季軒軒突然抱著手出現在了廚房門口,虛瞇著眼睛,一副領導視察員工工作情況的架勢。
“姜磊在幫我打下手。”
于知倦不慌不忙地笑了笑,季軒軒卻冷哼了一聲,滿眼狐疑,
“打下手需要靠得那麼近麼?”
“季夫人,您這話說得就有些沒臉沒皮了,只不過是榨汁機的聲音太大我聽不清夫人說的話,怕耽誤了火候所以才湊得近了些。”
姜磊倒也不客氣,反正這夫妻兩個馬上就要滾出家門了,他可不怕得罪她們。
“姜磊,我看你是被陳皓慣出毛病,分不清尊卑了,”
季軒軒當即惱火,這些天她先是發現丈夫跟嫩模偷情,又看見于知義重新受到陳皓的寵愛,現在連姜磊都敢說她沒臉沒皮,真是反了天了!
而且她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覺得姜磊好像和于知義在謀劃些什麼東西。
思忖片刻后季軒軒決定不能放任姜磊和于知義這麼呆在一起,當即指使姜磊道,
“你去把我衣柜里的衣服都送去干洗一遍,馬上年末了要到處走動,要是哪件衣服洗壞了你就等著賠錢吧。”
“可是陳先生囑咐我要在廚房幫夫人,我也向來只聽先生的使喚,季夫人您要是想使喚人不如自己花錢雇個仆人去。”
姜磊嬉皮笑臉道。
“姜磊你到底想不想干了!我現在就去和陳皓投訴你!”
季軒軒氣急敗壞,要不是聽陳華說今天來家里的人值得巴結,她早就出去打牌了,何必留在家里受這氣!
“姜磊,你就去吧,”
于知倦突然開口,朝姜磊遞了個眼色,
“本來也是你分內的事。”
“……那好吧。”
姜磊悻悻地放下手里腌到一半的雞腿肉,沖干凈手上的油漬后正想出去,季軒軒卻擋在門口沒有避讓的意思,
“你不是只聽陳皓使喚麼?怎麼于知義的話是話,我的話就不管用了?”
“嗐,”
姜磊聳了聳肩,“人家是陳先生的夫人,是這個家里名正言順的主人。但您……您是什麼定位我就不清楚了,說句好聽的您算客人,但我可從沒見過哪家客人能不要臉到把自己當做主人,您說是吧?”
“好你個姜磊!你這欺軟怕硬的下賤東西!”
“話就是這麼個話,我還要幫您這位客人送洗衣服,您要是識趣那就讓讓吧。”
姜磊邊說邊把手上未干的水漬故意甩向季軒軒,季軒軒只得紅著脖子罵罵咧咧地躲開,
“別給我嘚瑟,明天我就讓陳皓換了你!”
“姜磊,我想起我房間里的窗簾有些時候沒洗了,都落了灰,你今天一起拆了送去洗洗吧。”
于知倦突然叮囑道,姜磊怔了一怔,很快點了點頭,
“交給我吧。”
“還不快滾!”
季軒軒恨不得上手去把姜磊推出去,等姜磊離開后她又惡狠狠地瞪了于知倦好幾眼,今時不同往日,她不敢再拿于知義撒氣,想到這里便更覺得郁結于心。
“大嫂你還有什麼事嗎?”
于知倦彎起眼輕笑道,
“要不要我教你煮牛肉粥?免得下次大哥又說你沒用。
”
“……不需要!”
季軒軒噎了一肚子的氣,腳步極重地咚咚被氣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離開后,于知倦眼底的盈盈笑意才頓然散去,變成被水汽蒸煮過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