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帶著大包小包匆匆趕到酒店看到于知倦時,心里的萬千擔憂卻都轉化成了噗嗤一聲笑意:
“……你怎麼腫得像個松鼠一樣啊?”
“沒像個豬頭已經算好的了。”
于知倦冷冷地收拾出一張座椅給池綾,又從冰箱里給她拿了瓶礦泉水。
池綾看到他冰箱里滿滿的飲料和水果,嘖嘖了兩聲,
“看來陳皓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至少面子工作還在做,還懂得給你安排點水果和床品,唔,這床單還挺好看的。”
“床單不是他給我準備的。”
“嗯?你自己帶的?”
“林邪給的。”
“哦,一般有經驗的演員都知道這種酒店里的床品不好用……你說誰?林邪?”
池綾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他怎麼對你這麼好?”
“你不是說以前他就對知義挺友好的嗎?”
“不,不一樣吧……友好是指他不會陰沉著臉,你是不知道,好多圈內Omega想巴結他,結果都被他的臉色給嚇走。唔,周暉暉就干過這種事,他當時巴著想和林邪打招呼,結果直接被林邪給無視了。”
“然后呢?”
“然后他就買了個熱搜想黑一把林邪,結果沒兩分鐘就被撤了唄。”
池綾聳了聳肩,認為周暉暉和林邪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要我說你昨晚就不該趕陳皓走,得讓他親力親為地好好照顧你一次,他才能體會到你因為他而受了多大的苦楚。”
“讓他照顧我?你是覺得我受的折磨還不夠?”
于知倦冷笑一聲,
“如果他留下來了,好吃懶做地陪我兩天就能消磨掉他對我的這份愧疚,與其這樣,還不如在他心里埋下一份長久的隱痛。
”
“我發現你還真是把他的心思給琢磨得透透的了。”
池綾領悟過來后沒忍住給于知倦豎了個大拇指。
“不談他了。陳華他們的開藥記錄帶來了嗎?”
“喏。”
池綾將打印出來的資料遞給于知倦,催促他戴上消腫用的蒸汽面罩。
“你怎麼帶了這麼多行李?”
于知倦瞥了眼池綾帶來的兩個巨大行李箱。
“我想著你因為過敏拖了整個劇組進度的后腿,總得給人家帶點什麼小禮物才不至于被背地里說閑話,”
池綾習以為常道,
“這些都是我專業對口的事,你就別想了。”
于知倦點了點頭,開始認真研究陳華一家人近幾年來購買的醫療保健用品。
“這大哥的身體……有點未老先衰。”
于知倦評價道。
“怎麼說?”
“他也不過四十多歲,按理說正是壯年時期,開藥頻率卻不低。雖然都不是什麼要命的藥。”
“哦,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這陳華那麼壯實的一個大男人居然暈車暈船。以前他還拿這個責備過知義,非說知義開車開得讓人想吐,我估計他們家沒少開暈車藥吧?”
“確實。”
于知倦頓了頓,看得出季軒軒拿著他的卡花錢時絲毫不手軟,什麼保健品都是成箱的往家里買,零零總總地看下來,值得他注意的只有兩點,一是近些年來陳華的胃似乎不好,總要開胃藥,二是他居然還開了不少西地那非。
“西地那非?那是什麼玩意兒?”
池綾看于知倦開始在網上查西地那非的用量用法,不禁有些好奇。
“通俗來講,它也可以叫偉哥。”
于知倦淡淡解釋道。
“……你、你查這玩意兒干什麼?”
池綾神色復雜地看向于知倦,“雖然我不反對你有……這個私生活,但是、人不能年紀輕輕的就開始依賴藥物……”
“不是我用,”
于知倦無奈地掃了她一眼,
“我發現陳華定期都會去開一些這個,但劑量似乎有點過了。我不確定,所以才想查一查。”
“你的意思是……懷疑他和陳皓一樣,有情人?”
池綾立刻心領神會,
“我呸,怪不得四十多歲就要用偉哥,活該。”
“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
于知倦把資料上的人名劃掉,撕碎后才扔進垃圾桶,他得到的信息已經足夠了。
“后半天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我的房間就在對面,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池綾看他開始打哈欠,便很是貼心地替他關上了燈,
“少喝點水,不然水腫得更厲害,沒事就拿按摩儀推推臉,記住了嗎?”
“記住了。”
于知倦戴上眼罩,按理說他身上的泡疹雖然褪了,但還有大片的紅腫,他以前因為誤食黃桃過敏時都要好幾晚睡不著覺,現在卻很快就能睡熟,難不成是因為被子足夠軟?
等他一覺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池綾不客氣地把他從被子里拖出來,檢查他的紅腫已經消退后才又把他帶去了劇組的化妝間,天色還蒙蒙亮,卓越和幾個場記卻都已經早早就位。
“知義,”
卓越見到于知倦,趕忙走上前來問候,
“過敏都好了吧?”
“已經好了,麻煩卓導您了,還有組里的大家,謝謝大家能夠等我,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于知倦非常識趣地把態度擺得很低,卓越一邊讓他不用在意,一邊催促著化妝師和造型師過來給他做造型。
因為場地有限,演員們沒有單獨化妝間,都是三四個人共用一個大的,于知倦被池綾按在了化妝椅上,一抬眼,發現旁邊竟然坐著米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