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
于知倦率先開口,這是他第一次面對面見到陳皓,從外貌和身材上看起來倒確實配得上他弟弟,只可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我本來想隱姓埋名地過一輩子,但我低估了我對你的依戀,皓哥,我真的好想你。”
哪怕身上已經被惡心出了一層雞皮疙瘩,于知倦面上依舊可憐兮兮地向陳皓示著弱,
“我在醫院里躺了很久,也想清楚了,皓哥你是我唯一的依靠……我從樓頂摔下去時,腦海里想的只有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討厭我,還愿不愿意讓我回家……咳咳、”
于知倦裝腔作勢地咳了兩嗓子,陳皓才想起他是淋著大雪在門口等了半天……于知義就這麼害怕被他討厭嗎?害怕到連門都不敢主動敲?
饒是陳皓再濫情多疑,面對于知倦這麼一番服軟表白也難以再說出半個“不”字,
“快進來,頭發都要被雪打濕了,”
陳皓從未見到過會向他示弱認錯、會紅著臉小心翼翼地向他表白的于知義,又想到他才剛剛從鬼門關爬回來,一時間心疼更甚,連忙將于知倦攬進了溫暖的家里,
“姜磊,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準備熱水。”
“啊?是,是。”
姜磊差點看呆了眼,那麼欠揍精明的于知義居然能在陳皓面前露出這樣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不愧是個專業演員。
于知倦悄悄掃了他一眼,示意他別露出馬腳,姜磊只得安靜地閉上嘴,很快就端了杯沖好的熱茶過來。
“知義,你看你身上都快要濕透了,我給你擦干凈好換身衣服好不好?”
陳皓頓了頓,
“你的衣服我都讓人洗干凈掛好了,你永遠都是這個家的主人。”
于知倦心里漠然冷笑,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陳皓便命姜磊送來浴巾和睡衣后退下,轉而伸手去脫于知倦身上還掛著雪花的外套。
于知倦怔了一下,忍住本能中的排斥和抗拒,乖巧地由著陳皓一件一件脫掉了他的衣服。
“身上都凍透了。”
陳皓狀似無意地繞到他背后,親眼見到了他后肩上那塊烏青色的紋身后才終于松了口氣,面前的人確實是他如假包換的妻子,雖然這麼快能醒來算得上一個醫學奇跡,但經此一摔,他的知義似乎變得更加溫柔乖順,也更加善解人意了。
“因為想早點見到你。”
于知倦抿著唇笑道,他看了于知義之前的許多影像資料,什麼vlog、綜藝剪輯,甚至狗仔的偷拍,發現于知義很喜歡這樣笑。
“你不怪我吧?”
陳皓試探道,他故意沒提任何一件具體的事情,如果于知義心里有怨,依著他的脾氣肯定會怪腔怪調地反問回來。
“我全都想明白了,”
于知倦回答得很快,
“我在搶救室里的時候,原本都已經覺得身體輕飄飄的、視線變得白茫茫了……但我突然想到了皓哥,我想到我最后還是在和你吵架,又惹了你生氣,可能就是這份舍不得才讓我能被救回來吧。”
“知義……”
陳皓心里融融一動,他和于知義畢竟是互相依靠著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互相支撐著走進了婚姻的殿堂,這份伉儷深情終究是周暉暉那樣的玩物無法比擬的。
“皓哥你還生我的氣嗎?”
于知倦反過來問起陳皓,他看陳皓時始終保持著眼里的明亮,陳皓苦笑了兩聲,埋頭吻了吻他肩上的紋身,
“不生氣了。你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怎麼那麼著急跑活動?該早點通知我,我接你回家養著的。”
于知倦悄悄握緊了拳頭,忍住想跳起來揍陳皓的沖動承受著他的親昵,這王八蛋合著還想興師問罪。
“我其實也不想的,但是皓哥你不是一直在找贊助嗎?”
于知倦眨了眨眼,他把陳皓調查的清清楚楚,這狗東西現在正處于從演員向企業家轉型的時期,投資了一個餐飲公司,想靠著自己的那點兒名氣割韭菜賺爛錢呢。
“辰鳳珠寶的李總和我重新續了約,我開出的條件是要辰鳳做你公司的贊助商,明天他們就會找你簽合同。”
這就是于知義用活動結束后的那一個小時為陳皓準備的大禮。
“……”
陳皓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于知義實在是對他太好了,好到他根本找不出半點破綻,卻又十分順理成章。
“以后我想好好支持你的事業,”
于知倦解釋道,“我只要能呆在皓哥身邊就好了……而且辰鳳底下的子品牌正在找代言人,我向他們推薦了周暉暉。”
“你不是一直不喜歡他嗎?”
“可是皓哥似乎很喜歡他,”
于知倦假裝可憐地苦笑道,“我和他鬧了那麼久,你夾在中間肯定也很煩心。還不如我主動讓步,大家都好過。”
“知義,你不知道周暉暉出事了嗎?”
陳皓遲疑道,說實話,于知義剛歸來周暉暉就因為墜落進了醫院,用巧合二字概括太過單薄,倒很像是人禍。
只是于知義雖然有動機卻沒有那個能力……
“出事了?”
于知倦假裝無辜地歪了歪腦袋,“我剛出院沒多久,腦袋經常不清醒,所以很少看手機和電腦……我一時半會消化不了那麼多信息,你說周暉暉出事了?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