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胡可是很傷人感情的。”
池綾低頭忙著處理手機上轟炸而來的消息,各家經紀人和助理都搶著和她聯系,有的人是真心關切,噓寒問暖,更多的則是打著問候的名頭前來打探情況,池綾選了幾個一直和于知義關系不錯的做了認真回復,其他的都直接當做騷擾信息。
“姜磊也發來了消息,”
池綾頓了頓,
“這小子大概以為周暉暉落難與我們無關,還幸災樂禍地夸你洪福齊天,說周暉暉是作惡多端遭了天譴。”
“今天幾乎所有人都在說我有福氣,夸我運氣好,”
于知倦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陰影,讓人難以捉摸他眼中的情緒,
“要是‘我’真的能有這份起死回生的好運就好了。”
池綾知道他指的是于知義,就算他這個哥哥能讓那些加害過于知義的人血債血償,躺在床上的于知義什麼時候能恢復意識也依然是個未知數。
“你……”
池綾剛想開口安慰,只聽于知倦很快恢復了漠然的語氣,
“告訴姜磊,無論如何也要看好陳皓,別讓他闖進發布會來。”
“我這就和他交待……他怎麼打了個語音通話過來?咱們接還是不接啊?”
“接。”
于知倦接過池綾遞來的手機,便聽到姜磊在電話那頭噓著聲音叫苦道,
“祖宗,你搞這麼大新聞出來也不事先和我提醒一聲…陳皓原本就擺出了要全城追尋把你給找回來的架勢,你倒好,直接自爆了位置,你讓我怎麼攔住他嘛。”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認為我還會覺得你可用嗎?”
“……你要是非指著我攔他我倒也攔得住,但萬一陳皓因此對我起了疑心,等你回陳家以后我可就真幫不上忙了。”
姜磊擺出一副破罐破摔視死如歸的語氣,于知倦才嘆了口氣,問他道,
“你現在在他身邊麼,你們在醫院?”
“他在病房里呢,我借出來交錢的機會給你打的電話。”
“周暉暉呢?”
“救回來了,”
姜磊口氣里還帶著幾分惋惜,他這個人就是如此,誰給他的好處最大,他便忠誠于誰,并且對其他人都十分漠然狠心,
“不過腦袋包扎得像個阿拉伯人,腰椎錯位,還斷了條腿骨,下半輩子估計只能坐輪椅了。”
“人是醒著的?”
“醒了,正躺在床上哭呢,我看陳皓的樣子應該是有些不耐煩了……當初你住院的時候他也是這個反應。”
“你如果攔不住陳皓,就讓周暉暉去攔。”
于知倦給姜磊支了一招,“十點之前別讓陳皓過來擾我。”
“可活動不是九點鐘就結束了嗎?”
姜磊好奇地追問道。
“這麼久不見,我總得給我親愛的丈夫準備一份厚禮吧。”
于知倦冷冷一笑,隨即掛斷電話。
姜磊機靈,被他一點撥心里便有了想法,他靜悄悄地溜回病房,陳皓正背對著門坐在床邊,周暉暉則抓著他的袖子哭哭啼啼地嗚咽著。
“陳先生,繳費處說大額消費需要卡主人本人去簽字,我沒辦法代簽。”
姜磊隨便找了個理由想把陳皓支出去。
“卡刷不上你不會用現金麼?”
陳皓果真如姜磊向于知倦匯報的那樣心情煩躁,而姜磊則早已習慣了他的陰晴不定,
“是我的疏忽,聽說周先生出了意外,咱們來得匆忙,沒來得及帶那麼多現金……”
“行了,”
陳皓將袖子從周暉暉手中抽了出來,他剛起身,周暉暉就慌張地又拽住了他的衣擺,
“皓哥,皓哥你別走……”
“我去給你交醫藥費,乖,幾分鐘就回來。”
陳皓耐著最后的性子盡可能放緩語氣,甩開周暉暉的動作卻已經顯露出幾分冷淡,等他出門后,周暉暉才終于放肆地哭喊了起來,
“有人要害我……!是有人要害我!于知義……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醒過來?!這不可能!他憑什麼沒有死?!他該死……!”
“噓——!”
守在一旁的助理連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醫院里人多眼雜的,千萬不能亂說話啊,你是于知義最好的朋友,你忘了嗎!”
“是啊周先生,”
姜磊忙插了句嘴,他和周暉暉的助理也算老相識了,陳皓和周暉暉幽會時他們倆常常合作為他們打掩護。
“您千萬得注意言辭,陳先生當初為什麼厭棄于知義?不就是因為于知義他口不擇言句句帶刺嗎!我偷偷跟您透個底,陳先生的意思……恐怕是有想和您斷了的意思,您可要控制您自己的言行,別把陳先生的耐心耗盡了才對。”
姜磊這話看似是為周暉暉好,實際上句句都戳在他的逆鱗上,周暉暉自詡不凡卻又敏感自卑,最恨別人拿他和于知義作比較,
“我和于知義才不一樣……皓哥是寵我愛我的,我才不會被厭棄!”
周暉暉不認命地搖了搖頭,果不其然,等陳皓進屋后他不顧助理的阻攔,再一次拽住了陳皓的衣袖,
“皓哥,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你怎麼也開始瞎想了?”
陳皓嘆了口氣,
“現在你就好好在醫院里養傷,我身份特殊不方便久呆,讓記者拍到就完了。
明天我再抽時間來看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