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我。”那辰想也沒想就往自己褲襠拍了拍。
“靠。”安赫關上了浴室門,那辰在外面靠著門樂了半天。
安赫今天沒有泡澡,沖了沖就回屋了,躺床上拿了手機想給老媽打個電話,想想又掛掉了,發了個短信過去。
老媽回復了兩個字,睡了。
安赫把電話放到一邊,枕著胳膊看著天花板上的燈。
他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會這麼看著燈發一會兒呆,腦子里什麼也不想,只是單純地愣著。
今天腦子里很滿,但這種滿當當的感覺卻讓他覺得舒服,渾身上下都透著輕松的酥軟。
臥室門被推開,那辰腰上圍著條浴巾頂著濕漉漉的頭發進來了。
漂亮的身體線條和還掛著水珠的臉,安赫喜歡看這樣的那辰,他拍拍手,躺床上沖那辰張開手臂:“來讓大爺抱抱。”
那辰把前額的頭發往后撥了撥,盯著他看了幾秒鐘,突然一把扯掉腰上的浴巾,光著身子兩步就蹦了過來。
沒等安赫躲開,他已經整個人跳起來撲到了安赫身上,在安赫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喊了一聲:“大爺!”
“下去!”安赫憋著一口氣吼了一聲,“吐你一臉雅園你信不信!”
那辰笑著從他身上滑下去鉆進了被子里,伸手摟住他,在他肚子上摸了摸:“你說你平時看著挺有范兒的一個老師,怎麼總能說出這麼惡心的話來呢?”
“看對誰,”安赫伸手把燈關掉了,把腿架到那辰腿上,“不把頭發吹干麼?感冒了。”
“沒事兒,偶爾一次,懶得動了,”那辰摟緊他,“我現在就想挨著你。”
“睡吧,晚安。”安赫捏了捏他的手。
“晚安,”那辰把下巴頂在他肩上閉上了眼睛,“晚安。”
這一覺睡得特別沉,安赫的生物鐘都失靈了,那辰拉著他胳膊把他拽得坐在床上了,他才瞇瞇瞪瞪地睜開眼問了一句:“幾點了?”
“六點半,”那辰拉開他衣柜,“你穿哪件衣服?”
“都一樣,襯衣隨便來一件。”安赫伸了個懶腰下了床,往臥室門口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捏著那辰下巴親了親他鼻尖,然后才轉身去洗漱了。
“一會兒送我到公車站。”那辰跟到浴室門口說。
“嗯,”安赫刷著牙,一嘴牙膏沫含糊不清地說,“你現在開你的三輪上班麼?”
“不開。”那辰搖頭。
“那你一直坐公車?”安赫吐了沫子又問,安赫家離殯儀館不近,坐公車的話不堵車也得一個小時了。
“我買了輛電瓶,”那辰打了個響指,“低碳環保。”
安赫愣了愣,一時半會兒想像不出來把那辰胯|下的龐巴迪換成小電瓶是什麼效果,就是有點兒想笑:“哪天開來我瞅瞅唄。”
“行,我還能帶你飚一圈兒。”
“我看看就行,咱倆快三百斤了坐那玩意兒我怕它那小輪子扛不住。”
安赫坐在桌邊等著那辰給他上早餐,幾個月以來他還是頭一回這麼氣定神閑坐著等吃,感覺很美妙。
“我今兒也起晚了,”那辰把早點端出來放到桌上,“你冰箱里就只有土豆,湊合吃吧。”
一盤土豆絲,一鍋碎肉粥,還有饅頭,看著挺簡單,但安赫一聞就餓了。
這就是廚藝手殘滿級跟大廚之間的差距啊……
安赫掃蕩了三碗粥倆饅頭,最后土豆絲盤子里的湯汁還讓他都用饅頭蘸著吃光了。
“下午你回來的時候順道去超市買面粉,我下班了過來給你做酥餅,要低筋面粉,你跟超市的人說做酥餅的就行了。”那辰飛快地把碗筷收拾了,邊穿外套邊交待他。
“嗯,還要什麼?”安赫點點頭,一瞬間有了種“過日子”的感覺。
“細砂糖,你要想吃帶餡兒的就買餡兒,綠豆紅豆椰蓉,自己看著挑,”那辰吹了聲口哨,“我讓你看看什麼叫酥餅。”
安赫笑著開門走了出去,那辰跟在他身后,進電梯的時候突然放低了聲音:“明天是周六吧。”
“嗯,怎麼?”安赫按下電梯按鈕。
“我明天去五院看我媽,”那辰看著電梯門,“你……去麼?”
“好,幾點?”安赫想起上回陪那辰去五院的時候那辰似乎還不愿意讓自己看到他媽媽。
“上午,幾點都行,我來接你?”那辰看上去挺開心。
安赫笑了笑,抱著胳膊看著他:“太假了,你晚上做完酥餅以后會回去?”
“打死也不走,”那辰笑了起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安大爺,你果然了解我。”
今天安赫只有一節課,坐辦公室里喝著茶聽同事東拉西扯的聊天,沒聊多大一會兒,一直沒參與的楊老師突然轉過臉來沖著他說了一句:“安老師還沒有女朋友吧?”
安赫沒想到一向嚴肅正經還老覺得他跟學生太隨便了的楊老師會突然問他這麼一句,愣了愣才回答:“……沒。”
“你年紀也不小了,二十八還是二十九了?”楊老師看著他,“我鄰居的女兒剛研究生畢業……”
安赫看著她,不敢確定楊老師這話的意思,看到程雨站在楊老師身后沖他一個勁擺手他才趕緊打斷了楊老師的話:“我不著急,謝謝您,我……我緩兩年再說。
”
楊老師還想說什麼,預備鈴響了,她站起來:“唉,我先去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