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辰靠到安赫身邊,在他耳邊小聲說。
“是挺殘的,還是喝多了的腦殘。”安赫點點頭。
那辰從兜里抽了張紙巾擦了擦鼻子:“沒流血,不過讓你把鼻涕磕出來了。”
“你惡不惡心。”安赫斜眼兒看他。
“大爺,”那辰繼續小聲說,“你把我撞出鼻涕了,你怎麼補償我?”
“要我幫你擤擤麼?”安赫很嚴肅地問。
“晚上補償一下我吧。”那辰笑著說。
“饒了我吧行麼?”安赫嘆了口氣,他又累又困又暈,只想睡覺。
“你……”那辰的胳膊繞到他身后摟著他的腰,跟吹氣似的在他耳邊說,“要不要收賬?”
安赫笑了笑:“今天不收,今天狀態不夠好,很有可能收一半兒被欠賬的耍賴。”
那辰嘖了一聲:“老東西。”
安赫沒再說話,他不是不想收賬,夢里都收好幾回了,只是今天情緒確實不高,雖說現在跟那辰逗著樂笑著,心里卻始終有個東西梗著,人始終懸在半空中落不了地,這感覺很影響心情。
那辰也沒再說什麼,看著車窗外有些出神。
安赫看了他一眼,如果說自己今天因為那辰而不在狀態,那麼那辰又是因為誰,因為什麼事?
他閉上眼慢慢呼出一口氣,不知道。
開門進屋的時候安赫看了一眼鐘,一點半。
“我先洗個澡。”他進臥室拿了睡衣出來,又給那辰拿了一套,發現就這麼會兒功夫,那辰連外套都沒脫,躺在客廳沙發里又睡著了,手垂在地板上。
安赫回臥室拿了條小毛毯給他蓋上,進了浴室。
平時要是累了,他會泡個澡,偶爾在浴缸里還能瞌睡幾分鐘,不過今天他淋浴完了就出來了。
那辰還在睡,感覺睡得挺沉,眉頭擰著,放在胸口的手握成了拳。
安赫過去在那辰身邊坐下,捏了捏他的手:“大七?”
那辰沒有動,手還是緊緊握著。
握拳時把無意識地把拇指包在掌心里,往往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安赫拍了拍那辰的臉:“去床上睡吧,要著涼了。”
那辰輕輕哼了一聲,在沙發上動了動胳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迷迷瞪瞪地看著他:“你洗完了?”
“嗯,你洗麼?不洗就直接上床吧,快兩點了。”安赫打了個呵欠。
“我洗,你先睡吧,我馬上好。”那辰坐了起來,拿過放在一旁的睡衣又愣了幾秒鐘,站起來進了浴室。
安赫趴在床上,身上松松軟軟的挺舒服,沒幾分鐘就有點兒迷糊了。
快要入睡的時候,他聽到那辰推開門輕手輕腳地進來了。
他往外蹭了蹭,把靠里的半邊床讓了出來,但那辰上了床沒有躺到里邊,而是直接鉆進被子趴在了他身上,手在他腰上腿上撫摸著。
“你不睡啊?”安赫趴著沒動。
“睡啊,都快困死了,我好久沒這麼困過了。”那辰在他肩上親了親。
“那你還摸你大爺做甚。”安赫閉著眼笑了笑。
“平時摸不著啊,”那辰的手慢慢往下,想要插|進他身體和床墊之間,“大爺你屁股能抬一下麼?”
“你想干嘛。”安赫在他手腕上輕輕擰了一下。
“暖暖手。”
“大爺用肚子給你暖。”
那辰沒理他,又摸又親的折騰了一會兒,最后嘆了口氣趴在他背上不動了:“安大爺,你說你有什麼用。”
“怎麼了。”安赫笑了笑。
“你已經是廢人了吧!”那辰嘖了一聲。
“此話怎講。”
“我折騰這麼半天你都沒反應?”那辰很不爽地一掀被子起身坐在了安赫屁股上。
“有啊,我瞌睡都讓你折騰沒了。”安赫回手摸了摸他的腿。
他有反應,那辰的呼吸和撫摸,還有身體的溫度都讓他興奮,唯一跟不上的只有情緒,這種沒法完全投入的狀態還不如自己擼一把了。
再說他也能感覺得到,那辰情緒也不算高。
“你說要你何用,”那辰把他內褲往下拉了拉,手指在他屁股上一下下彈著,“還不如個飛機杯體貼呢。”
安赫沒忍住樂了:“那我體貼一回,給你買個飛機杯吧。”
“那要你更沒用了。”那辰手指換到他背上勾劃著。
“這麼體貼還沒用?”安赫嘖了一聲,跟下決心似地,“得,那我再受累幫您夾著……”
那辰愣了愣,笑著倒在了安赫身邊:“你這人怎麼這樣!”
“我看看你的手,”安赫翻了個身,拉過那辰的胳膊,小臂上纏著的繃帶面積不小,“你怎麼洗的澡。”
“舉著啊,就跟舉手發言那麼舉著。”那辰笑笑。
“臉怎麼洗的?”安赫看到那辰臉上的創可貼已經沒了,露出一道一寸多長的口子,口子不算長,但感覺挺深,“我這兒有創可貼,再貼一個吧,別再蹭破了。”
安赫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摸出個創可貼幫那辰貼上了,那辰躺在枕頭上,看上去很乖。
“摸摸我好麼?”貼好之后那辰摟住了他。
“摸哪兒?”安赫抱著他,手在他背上輕輕摸著,那辰的皮膚光滑而緊致,摸著很舒服。
“這樣就行,”那辰閉上眼睛,“我喜歡你摸我。”
安赫關掉床頭的燈,繼續在那辰背上摸著。
那辰沒過多久就睡著了,安赫卻還沒找回自己之前的瞌睡。
思緒被那辰牽著,怎麼也靜不下來。
那辰渴望被人撫摸的樣子讓他突然反應過來,平時那辰看似一點就著總想著做|愛的狀態應該不只是單純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