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面條吧,我這兒只有面條。”安赫指了指放在冰箱旁邊的方便面箱子。
那辰很不滿意地過去瞅了一眼,嘖了一聲:“要不說我聞你身上總一股調料味兒呢。”
安赫拉起自己衣服聞了聞:“放屁。”
“真的,”那辰回身摟住他,把臉埋到他肩窩里蹭了蹭,深吸了一口氣,“今天沒有,大概是早上吃的是我做的早點。”
“別抽瘋行麼?”安赫笑了笑推開他。
“我去超市買點兒菜吧,小區外面就有一個。”那辰又貼過來摟住了他。
安赫想了想,拿了鑰匙給他:“別買太多,吃不了。”
“嗯。”那辰拿了鑰匙又一陣風地卷了出去。
安赫坐在電腦前,思路有點兒接不上了,瞪眼看著PPT上的內容,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要干嘛。
一直到那辰拎著一兜菜開門進來,安赫才剛往PPT里插了一張圖片,打上去一行字。
好在那辰沒有過來展示他都買了什麼菜,直接拎著兜進了廚房開始做飯,要不安赫思路估計又得斷。
其實現在的感覺不能說不舒服,他坐在這里對著電腦,有一個長得很好,身材不錯的帥哥在廚房里給他做飯,還做得很好吃。
只是還是那句話,他有些不適應,生活被打亂了的措手不及。
那辰似乎沒有什麼感覺,在廚房里吹著口哨做飯,煮湯的時候還拿著筷子在鍋蓋和碟子上敲著節奏,看上去心情不錯,跟他甩門出去的時候狀態完全不同。
安赫放下了鼠標,靠在椅子上轉了兩圈:“大七。”
“嗯?”那辰在廚房里應了一聲。
“剛你是不是生氣了?”安赫看著他的背影。
“沒,真沒。”那辰回過頭笑了笑。
“那你干嘛摔我門,摔壞了你管修麼?”安赫站起來走進了廚房,盡管他很多事懶得計較,但既然答應了“試試”,該弄明白的事就得弄明白,要不下回還會有同樣的情況出現。
“手滑了,”那辰低頭切肉,“給我拿點生抽。”
安赫對著一堆瓶子看了半天,拿了生抽遞給他:“有些事咱倆該說的都可以說出來,要不憋著都不舒服。”
“嗯,”那辰倒了點兒生抽到碗里,看了他一眼,嘴角帶著一絲笑容,“你能做到麼,有什麼事就跟我說。”
安赫沒想到那辰會這麼說,頓了頓沒說出話來。
“你做不到,”那辰把肉放到碗里拌著,“早上你讓我拉窗簾的時候我就知道,不過我無所謂。”
安赫還是沒說話,靠在墻邊看著那辰,他突然覺得自己想要了解那辰的內心是不是有點兒搞笑,面對敏感的那辰,沒準兒一不小心自己就先被剖開了。
那辰做了兩菜一湯,簡單的家常小炒,安赫吃得很爽。
一直閑置的廚房只有在那辰站在里面的時候才會顯出一份暖意,案板上的各種調料瓶子,還沒來得及洗的鍋,嗡嗡作響的抽油煙機,飄菜在空氣中的淡淡菜香味,這些都是他曾經渴望的。
“好吃。”安赫很快地扒拉完了兩碗飯,又盛了一碗拌著菜湯吃了。
“你想……”那辰坐在他對面,看了他一眼,“天天都吃麼?”
安赫端著碗,猶豫了一會兒:“你不上課麼?”
“我下午課少,”那辰低下頭喝了口湯,又飛快地說,“算了總過來挺麻煩的。”
“周末過來給我做吧,”安赫把碗里的飯都扒拉光了,放下筷子,“平時我就隨便吃點兒,周末你過來給我補補,怎麼樣?”
“行,”那辰點點頭,“吃完了?”
“嗯。”
“飽了嗎?”
“撐了都。”
“那去洗碗吧,認真洗,別玩洗碗布了。”那辰挺嚴肅地說。
安赫笑了笑,收拾了碗筷進了廚房。
倆盤子倆碗帶一個湯碗,安赫洗了快二十分鐘才完事。
走出廚房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腰都僵了。
“你不是教政治麼?”那辰正坐在他電腦前看著他做到一半的PPT,看到他出來,站了起來,“怎麼還有這些內容?高考,我究竟在怕什麼……”
“嗯,校長給我加的活兒,學校弄了個心理咨詢室,讓我負責,”安赫坐到椅子上,“每周還得有一節心理輔導課,下周先給高三的開導一下。”
安赫趴到桌上:“折騰死我了。”
“挺好的,”那辰跨到他腿上坐下,捏了捏他下巴,“我就特喜歡聽你給我說這些,踏實。”
“是麼,”安赫靠在椅背上,伸手在那辰腰上摸了摸,“我可不敢,我不知道哪句話就戳你要害上了。”
那辰笑了笑,低頭吻了吻他的唇:“多戳戳就知道了。”
“問個應該戳不著的吧,”安赫環著他的腰,“你們為什麼叫鳥人?”
“隨便起的,有一陣我跟李凡的口頭禪就是你個鳥人,”那辰笑著說,“就把樂隊名字給改了。”
“改?那原來叫什麼啊。”安赫挺喜歡這麼跟那辰胡亂聊天東拉西扯的感覺。
“S。”
“S?什麼S?”
那辰瞇縫了一下眼睛,湊到他耳邊輕聲說:“SM的S。”
安赫笑了笑,想起了那辰的項圈,忍了一會兒沒忍住:“你是不是……挺喜歡……這個?”
“什麼?”那辰在他耳邊低聲笑了起來,“SM麼?”
“嗯,床頭柜里還有項圈呢。”安赫被他貼在耳邊的聲音勾了勾,側過臉在他脖子上親了一下。
“那個啊,我不止有項圈,”那辰坐直身體看著他,“你要有興趣,我還有鞭子,手銬,口球,束縛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