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這群綁匪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自己和陸嘉明,也未必能活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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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行動失敗!”
同樣的驚呼,異口同聲地響起。
陸之栩和李祝融都在瞬間變了臉色。
兩個年輕的父親,一個一臉絕望,一個一臉狠勁。
李祝融罵了一句臟話,怒道:“林尉是干什麼吃的!兩百人去抓不到二十個人,竟然還讓別人帶著兩個孩子跑了。”
“小安和寶寶并沒有被轉移出去,他們還在包圍圈里。”夏宸十分鎮定地給他剖析形勢:“對方幾乎被全殲,兩個狙擊手一死一傷,林尉審問了那個受傷的狙擊手,說是他們一共有十五人,死了十一個,除了他,還剩帶隊的一個挪威人,和兩個看守孩子的人。”
李祝融的臉色好看了一點。
“還有多久能找到小安?”
“包圍圈太大,要百分百無遺漏地搜索完至少要三天。”夏宸斟酌了一下措辭:“但是在這三天里,對方一定會提出要挾。”
“不是有兩百個人嗎,還需要三天!”李祝融又皺起了眉頭。
“林尉帶的人只剩下不到七十了,我已經從成都那邊借了人過來。”夏宸淡淡地道:“林尉說他們有幾個布陷阱的高手,還有個爆破的高手。哥應該查到他們的來歷了……”
“是去年那幫日本人從俄羅斯請的人。”李祝融臉上露出了殺意。
夏宸嘆了一口氣。
李祝融雖然開的是正當的重工企業,但有時候,為了生意場上的事,也弄臟過自己的手。早在去年他下手的時候,夏宸就勸過他,凡事留一線,別把那幫日本人惹急了,魚死網破不是什麼好事。
李祝融不聽,還是逼到那個日本企業退出北美市場為止。
夏宸后來也是隱約聽到,那個日本企業是家族企業,內部管理非常嚴酷,因為被李祝融害得讓企業蒙受了巨大損失,原來的當權者下了臺,在家族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那時夏宸就覺得,這件事沒那麼容易結束。日本人骨子里對于復仇的執念,比任何一個民族都來得根深蒂固。
不過,這是李祝融要頭疼的問題了。
他向來擅長勾心斗角,被逼到絕境也不露一點敗象。就算知道自己的兒子兇多吉少,也沒有像陸之栩一樣,跌坐在沙發上,臉色煞白,不能言語。
在夏宸寬慰陸之栩的時候,鄭林拿著一個手機,快步走了進來。
“東京的電話,井野崇要和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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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李祝融摔門進了書房,已經半個小時了。
夏宸靠在沙發上,挽著陸之栩的肩膀。后者臉色蒼白地靠在他身上。
他們就坐在李家的客廳里,鄭林和幾個管事的人不斷穿梭,一派兵荒馬亂,卻沒有一個人對這兩個靠在一起的男人表示出一絲驚訝。
在這樣人心惶惶的時刻,宸少的性向如何,已經不是什麼重要的話題了。
陸之栩執意要呆在這里。
雖然呆在這里,不斷有讓人心驚的消息傳來,但他卻感覺到一種伴隨著心臟隱隱作痛的安心。
他雖然是個文人,卻也有身為一個父親該有的擔當。
與其渾渾噩噩的活著,不如坐在這里,自始至終,明明白白,死也死得透徹。
他的嘴唇蒼白,全身都在發抖,但是夏宸不管端來什麼東西,他都強迫自己全部吃下去。
在這時候,他不過是一個等待自己兒子消息的父親而已。
他的驕縱脾性、挑食、難伺候,通通都收了起來,就連對李祝融的敵意,也暫時地收了起來。
下午的時候,林佑棲打了電話過來問,聲音帶著疲倦。
他查過李祝融的背景,雖然所知不多,也知道陸嘉明寶寶是卷進了一場大麻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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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尉現在很挫敗。
他是特種兵出身,本來在沈陽軍區服役,被鄭野狐從東北帶了出來。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脾氣好得很,但是骨子里很倔,雖然不像陸非夏那樣目中無人,但他對自己的能力還是很自信的。
但是,這一次,他卻讓那些傭兵,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兩個小孩轉移了。
不只是他,所有的隊友,都很挫敗。
已經九點了,他們還在這片深山老林里進行地毯式的搜查。
其實,晚上找人,比白天容易。
白天的時候,樹枝、巖石都能成為障眼法,但是到了晚上,什麼都擋不住人體散發的紅外線。
然而,紅外線夜視儀并不能幫助他們看見那樣最至關重要的東西。
那樣東西,是在傭兵們帶著兩個孩子慌亂撤退的時候,陸嘉明寶寶在路上偷偷扔的,李貅偷偷塞給他的毛毯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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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夜深了。
冬天的夜晚氣溫很低,防空洞里卻并不算太冷,除了有一股陳舊的霉味,其余都還算不錯。
但是李貅睡不著。
守著他們的兩個中,卡爾帶著槍離開了,大概是去聯系那個挪威人,那個黑人則帶著槍守在防空洞的洞口位置。
李貅知道,他們在出口布了陷阱。
自己和陸嘉明,根本逃不出去。
他從小就是被人捧著長大的,他繼承了李祝融的好腦子,比同齡小孩都要聰明幾分,而圍在他周圍的人,也經常夸贊他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