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天真神色不由得認真起來,他嚴肅地看著王三笑,沉聲,“笑笑,我一直覺得你和宋文淵之間也有那麼一點革命友誼的,雖然你好吃懶做嘴尖舌滑臭不要臉,但是架不住宋文淵人緣好啊……”
王三笑慢慢抬起頭,用比他更嚴肅的臉,說,“乖乖,你再不住口我就要倒戈幫黃興運了。”
“我打死這張口無遮攔的鳥嘴哎!”康天真干凈利落地一巴掌抽在自己嘴巴上,罵道,“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你當笑笑是宋文淵那樣的好脾氣嗎?”
王三笑一巴掌把他推一邊去,“我們的友誼已經走到盡頭了,從明天開始,黃興運的話語就是我人生的方向,再見!”
“等等等等……”康天真死皮賴臉地抱住他,嬉笑,“別鬧,笑笑,你已經是大孩子了,不能總是鬧脾氣,快說吧,你去英國發生什麼事情了?和霸道總裁瘋狂ooxx了嗎?”
提到魏琮,王三笑怔了一下,接著笑起來,食指懶洋洋地勾起他的下巴,“我說,最近懷信樓這爛攤子還不夠你忙活的?居然還有閑心關心別人的ooxx。”
康天真眨巴眨巴眼睛,“你真的是和霸道總裁在一起?”
“怎麼可能,”王三笑嗤笑一聲,“我跟他沒關系了。”
“操啊!”康天真一下子怒了,“他甩了你?”
王三笑不爽地擰起眉頭,“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他甩了我?好像我哭著喊著挽留他一樣,實話跟你說吧,我跟他,就是個炮//友,偶爾上上床,或許他曾經有那麼點兒想往精神層次發展的意圖,但叔叔我是個脆弱敏感的孩子,絕不允許他拿感情來侮辱我們純潔的*關系,于是堅定地拒絕了他。
”
“王三笑,”康天真突然指名道姓地叫了一聲。
王三笑疑惑地看著他,“嗯?”
康天真字正腔圓,“你真特麼有病!”
“我操//你大爺!!!”王三笑暴怒,伸手就要揍他。
康天真跳起來抱頭鼠竄,嚷嚷,“我大爺在古今閣,你敢操他一下我師父抄家伙滅你全家……”
宋文淵刷好碗,一出廚房就被康天真撞了個滿懷,忙扶住他,看向餐桌,只見王三笑的臉上滿是殺氣,好笑地問,“這是怎麼了?”
“不造啊,”康天真一臉無辜地說,“大概是大姨夫了吧。”
宋文淵端上茶水,坐在餐桌另一側,笑道,“三笑去英國有什麼見聞?”
“問到點子上了,”王三笑贊賞地看他一眼,喝一口茶,卻答非所問地說,“你們今天在公安局看到監控了?”
一提起這茬康天真就來氣,氣鼓鼓地說,“被那兩個罪犯給跑了,操他娘的,已經失蹤了!笑笑,你沒看到他們作案時候的錄像,簡直是太囂張了,我用膝蓋都想象不出怎麼會這樣!”
王三笑淺笑,“看來你膝蓋的想象力不怎麼樣嘛,居然沒想到這個錄像是合成的。”
“什麼?”康天真一愣,宋文淵也定神看向他。
“我查過那兩個工作人員名下的賬戶,11號確實是有二十萬到賬,在此之前,他們自己包括家人名下的賬戶里都沒有可疑收入,但展覽會是8號,這麼大的案子,不給點定金你會給別人賣命?”
宋文淵神情嚴肅起來,“是有人在混淆視線,他找了兩個替罪羊,合成了錄像,想要平息此案。”
康天真問,“會是誰呢?”
“就是啊,會是誰呢,”王三笑端起茶杯,一臉高深莫測地喝一口茶水,薄唇輕抿,眼眸低垂,仿佛真能品出什麼優劣一般。
“哎呀,”康天真受不了他了,一把奪下他的茶杯,“別賣關子了,我知道你肯定查出些什麼了。”
王三笑正在裝模作樣地品茶,一抬頭,茶杯沒了,郁悶地看著他,“我說的,你們也不一定相信。”
宋文淵心頭突然動了一下,“這個人跟我們關系很好?”
王三笑點頭。
“是我們絕對不愿意懷疑的人?”
王三笑繼續點頭。
康天真猛抬頭,看向宋文淵,大驚,“竟然是你監守自盜!”
宋文淵:“……”
王三笑甩手,“就你這智商……算了,我還是去投靠黃興運吧!”
“開……開個玩笑,”康天真拉住他,“我已經想到你說的人選了,其實我也在懷疑他。”
宋文淵臉色陰沉,他知道康天真一直都在懷疑洪陽,只是礙于自己的感情而一直沒有說出口。
王三笑從包里摸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隨手丟在桌子上,“這就是我在英國的機遇。”
“這是什麼?”康天真將冊子拿過來,看著上面的名字,“《雷霆金丹——神霄五雷符箓神譜》,這個紙質、字體……這是宋版?宋文淵,你看看。”
宋文淵接過冊子,認真地鑒賞片刻,遲疑著道,“如果真的是宋版,三笑不會就這樣放在包里吧,是偽作嗎?這本書是有什麼貓膩?”
王三笑道,“這是偽作,我從一個旅英的收藏家手里得到,他明確告訴我,是仿品,出自南京一個叫洪天慶的人之手。”
宋文淵倏地呼吸一窒。
康天真茫然地看著他,“怎麼了,洪天慶是誰?”
“洪陽的父親,”宋文淵低聲說,“當年因為參與仿造古人字畫詐騙而鋃鐺入獄,至今還在勞改。”
康天真瞬間明白他們的意思,突然站起來,沖進書房將《錦繡萬花谷》捧出來,和《雷霆金丹》并排放在桌子上,仔細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