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混在人群中走出廣場,康天真立刻跟上那個男人,快走兩步,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爽朗大笑,“哎呀老叔,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啊,真巧……”
那人驚慌,“你干什麼,我不認……”
“你說請我喝茶?那怎麼好意思?”康天真朗聲截住他的話,壓低聲音,“我是南京來的古董商,你手里的大吉瓶我很有興趣,找個地方細談一下?”
“我不相信古董商,都是坑人的……”那人好像十分懦弱,掙扎半天,最終還是妥協,站在原地張望一番,指著不遠處一家茶樓,“我們去那里細談……你……你不會坑我吧?”
康天真笑得一臉燦爛,“那怎麼可能?你看我這一臉憨厚也不是會坑人的人啊。”
對方小聲嘟囔,“這麼多專家,也就是你看上去面善。”
“老叔你可真是慧眼識英雄,那咱們還等什麼?走起!”
小茶樓是附近唯一看上去比較安靜的休閑場所,兩人開了一個包間,康天真有意降低對方的警惕心還特意要了一壺明前西湖龍井,殷勤地為他斟茶,“剛才在廣場上一眼看到那個瓶子,我就覺得很有眼緣,老叔你再拿出來給我開開眼唄。”
那人從布袋中將大吉瓶掏出來遞給他,滿臉忐忑地問,“專家,您看這瓶子能值多少錢?”
康天真卻不伸手接,示意他將瓶子放在桌面上,才雙手拿起瓶子,慢慢地上下撫摸一番,臉色漸漸嚴肅起來,抬頭看一眼對面搓著手一臉焦急的男人,眼神中滿是狐疑,從口袋里掏出微型顯微鏡,細細地觀察釉面和落款,足足看了有十分鐘才放下瓶子,“老叔,你這個瓶子是從哪里得到的?”
“我……我家傳的,我們家祖上有……有宰……嗯,大官,”男人結結巴巴地說,“這是我爹……嗯,臨死前給我的,要不是急著給兒子買房結婚,我也不會把它拿出來。”
“那你爹可真厲害,臨死前還去刨了一把自家祖墳,”康天真嘲諷,用顯微鏡放大瓶子下部的影斑,“這麼重的土沁,不在土里埋個幾百年是沁不上來的。”
“你……你別管是哪里來的,”男人惱羞成怒,語氣強硬起來,“你只要告訴我值多少錢就行。”
康天真冷冷道,“值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男人猛地站起來,“操尼媽……”
“哎,你還有理了?”康天真怒道,“我奉勸你最好帶著這個瓶子去自首,墳里剛刨出來的東西,真臭!”
說完,站起來,抬步往門外走去,門一開,三個鄉村殺馬特堵在門口,一水的黃毛緊身褲,康天真心頭一驚,不由得后退一步,“你們要干什麼?”
“我們不干什麼,”殺馬特流里流氣地笑,“只要你買了我爸的古董,我們什麼都不干。”
“這是犯法的。”
“在這個房間里,我們就是法,”殺馬特道,“我知道你是南京來的專家,賣古董的,有的是錢,一百萬對你來說是小意思。”
“你們這是仙人跳!”康天真被逼到墻角,不得不直面他們,逞強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現在自首還來得及。”
殺馬特哈哈大笑,“你給錢我們就去自首,怎麼樣?一百萬買個古董,多劃算啊。”
康天真牙根都快要咬斷了,心想這特麼難道是報應?自己剛剛敲詐宋文淵一百萬,錢還沒到賬呢,這邊就被別人敲得抓干毛凈,真應了那句天道好輪回。
這次回去后一定去寺廟好好燒一炷香,只要能解決了這危機,從此皈依我佛都可以啊!
被四個人堵在墻角,康天真聲音里控制不住地發顫,硬撐著大聲嚷嚷,“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動我一根指頭,我媽立馬就會滅你們全家……”
“哈哈哈哈我們好害怕呀……”殺馬特大笑著逼近他,聲音一轉,兇狠道,“少他媽跟老子撂狠話,要麼付錢,要麼斷你一根手指!”
“你敢……啊!救命!”
一記黑拳狠狠砸在了肚子,接著是膝蓋上一腳,康天真立刻捂著肚子跌跪下去,他掙扎著伸手,摸索著墻壁想借力爬起來,卻不料被對方抓住了手指,狠狠的一折,頓時疼似鉆心。
康天真立刻慘叫,“別打,別打,我付錢……”
殺馬特揪住他的領口,一口劣質香煙噴在臉上,“慫逼!”
康天真嗆得直咳,顫抖著捂住手指,鉆心的疼痛久久不能平息,腦中一片亂七八糟,心想當初宋文淵折的那一下跟這次相比可真是溫柔……臥槽,這種時候想他有個屁用!
突然包間門被一腳踹開,康天真狼狽地抬頭,眼睛倏地瞪大,只見宋文淵走進來,“出了什麼事……康天真?你們放開他!”
☆、第7章 你敢跟蹤我
宋文淵一個箭步沖上來,抓住那人后領將他拉開,冷漠地掃一眼康天真,轉臉問向其他人,“這是怎麼回事?”
“你誰啊?”殺馬特擰著眉毛,“他說好要買我爸的古董,又賴賬,我們當然要好好交流一下。”
“你放屁!”康天真怒罵,“我什麼時候說要買的?那個大吉瓶剛出土不到半年,浮土都沒盤掉,買它是犯法的!還一百萬,一毛你們都別想要!”
殺馬特一拳頭揮來,康天真倏地往宋文淵身后一藏,探出頭大叫,“臥槽你還敢打我?當著我哥們兒的面你還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