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梵天點了下頭,“我的線人查到個別皇室信徒在生育節那天有動作,不過我也沒想到會鬧得這麼大。”
“有個事我得跟你說一下。”簡之猶豫道,“那些人是安英曜安排的,我之前給你說過,但是你沒信。”
梵天微微皺了下眉頭,態度還是和之前一樣:“不會的,他不會做這種事。”
“你就這麼篤定?”簡之問。
“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我了解他。”梵天道,“他有些狂,但人不壞,不會在背后搞這些小動作。”
“你了解的是十八歲的他。”簡之耐著性子道,“反過來看,你覺得他了解現在的你嗎?”
梵天沒有回答,但從表情來看顯然沒有被簡之說服。
簡之不得不換了個角度,直白地說道:“那是他親口告訴我的,這還有假?”
梵天沉默了片刻,說道:“就算這事真的和皇室有關,那也是夏琳指使的。”
簡之一怔:“夏琳皇后?”
“嗯。”梵天道,“七年前那件事也是她在搞鬼。”
“她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簡之奇怪地問,不過這時他腦子里突然閃過了一道白光,如果之前他猜對了梵雨和安皇關系,那這位“第一夫人”自然不可能容忍梵雨這個“第一美人”。
“我父親威脅到皇室的地位。”梵天道,“而且她一直不怎麼喜歡我父親,我也不清楚是為什麼。”
這還為什麼?你爹太漂亮了啊。
簡之把內心不合時宜的猜測給收了起來,開始正兒八經地思考他印象中的夏琳皇后。
還記得生育節慶典那天,夏琳邀請他去參加茶會,但被安英曜一口回絕,再怎麼看,安英曜也不像是個乖乖聽夏琳指揮的人。
簡之突然想到了一句話,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或許安英曜和夏琳就是這樣。
“你相信我,安英曜絕對不是你想得那樣。”簡之苦口婆心地勸道,“他跟七年前有很大變化,我了解現在的他。”
梵天歪起腦袋,不解地看向簡之:“你怎麼會了解?”
簡之一時語噎,猶豫了一陣還是老實說道:“他一直在追求我。”
“什麼?”小狼狗不爽地皺起眉頭,“他還沒死心?”
“我會讓他死心的。”簡之道,“倒是你,最好防著他。”
梵天夾起一塊蝦尾塞進嘴里,視線淡然地落在湖面,像是在思考。好一會兒后,他看著簡之笑道:“老婆,你這是打算加入我的事業嗎?”
簡之聽出了逗弄的意味,沒好氣地瞪了梵天一眼道:“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梵天笑了笑,接著視線又移向了湖面。
簡之敏銳地發現梵天的情緒和往常不太一樣,他突然想到什麼,試探地問道:“你是不是……不太愿意面對皇室?”
梵天沒有回答,簡之又自言自語似的補充了一句:“……所以才隱藏在背后。”
按理來說,前任大祭司兒子的身份是一個很有煽動性的噱頭,如果梵天亮出這層身份,肯定會獲得大票梵雨支持者的擁護。
但是梵天沒有這樣做,他選擇隱藏在自由黨和同盟會背后,用溫和的方式去推動改革。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簡之現在開始為自由黨做事,他也不傾向采取和皇室撕破臉的方式,畢竟他這些年受過皇室的優待,不想鬧得太難看。
同樣梵天從小在皇室長大,哪怕皇室的制度讓他心生厭惡,但至少皇室中有不少人曾對他好過,他應該也不想做得太絕。
“有一些吧。”梵天開口道,證實了簡之的推測,“林欣莉老是主張要推翻皇室,但我覺得還是有保留皇室的必要。”
廢除皇室不是一件小事,搞不好會引起國家的動蕩。在簡之看來,他也認為溫和地改革是目前最穩妥的方式。
“話說,”梵天突然說道,“安英曜是怎麼追求你的?”
簡之下意識地想說,安英曜差點在這湖邊強吻你老婆。
但是他也知道說出來會刺激到小狼狗,于是輕描淡寫地說道:“送玫瑰之類的。”
“呵,”小狼狗輕蔑地笑了笑,“真夠土。”
簡之無語地抽了抽嘴角:“總比你想方設法騙我強。”
“老婆。”梵天立馬皺起眉頭,不滿地看著簡之,“你不準說他比我強,你是我老婆。”
真是幼稚。
簡之在心里這樣想著,但嘴角卻忍不住偷偷上翹。
吃過午飯,簡之躺在梵天的腿上瞇了一會兒,接著拿上梵天給他送來的手提包去教學樓上課。
梵天磨著他要去聽他上課,但簡之總覺得這臭小子會不老實,硬是沒同意,讓他把SUV開了回去。
下午的公共大課和往常一樣,結束之后有許多人圍著簡之問問題。
等他把學生的問題都回答得差不多后,走出教室門時碰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小歐,你怎麼在這里?”簡之奇怪地問道。
小歐是行政老師,不負責給學生上課,一般沒事不會來教學樓。
“教授,你今天沒有去辦公室,我只能來這邊找你。”小歐吞吞吐吐地說道,一看就是有話說的樣子。
教學樓的走廊上人來人往全是學生,簡之一邊往外面走,一邊問:“找我什麼事?”
小歐跟上簡之的步伐,壓低聲音道:“聽說昨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