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需要我出面的地方就告訴我。”梵天道。
“你出什麼面?”簡之用力鉆了梵天的腦袋一把,“還嫌不夠亂。”
簡之沒有告訴梵天安英曜的事,他總覺得兩人還是不要見面為好。不管梵天現在多有錢,在安英曜面前始終是低人一等,他不希望梵天心里不舒服。
“我真的錯了老婆。”梵天拉了拉簡之的小指,“看到有人追你,我就生氣。”
簡之抽了抽嘴角,心想你是不知道還有一個追得更猛的。
現在他更加堅定了心里的想法,那就是一定不能讓兩人見面,否則那將是更大的修羅場。
“對了,我這次去外地給你帶了禮物回來。”梵天說著蹭起來,從茶幾旁的黑色背包里拿出一本破破爛爛的書,“這是初版《宗教學導論》,現在市面上已經絕版了。”
《宗教學導論》一書就在簡之的書柜里放著,但那是近些年修訂印刷的版本,和一百多年前初版的價值完全不同。
“你從哪兒弄來的?”簡之詫異地拿起書前后看了看,心里說不高興那是假的。
“這次去了鄉下,遇上一個老教師,書是他送我的。”梵天道。
簡之挑了挑眉,難得有心情開玩笑道:“他這是想感化你?”
梵天一身痞氣,老教師送他書,那不就是想讓他多讀點書?
“或許吧。”梵天笑了笑,沒有多說,“你喜歡嗎?”
簡之抿了抿嘴唇,起身往書柜走去,在背對梵天時,輕輕“嗯”了一聲。
身后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簡之知道是梵天跟了過來。他剛把手里的書放進一堆珍貴的文獻當中,腰上就多了兩只狗爪子。
“老婆,我好想你。”梵天埋頭在簡之的脖子上啃了一口,“今天可以做嗎?”
簡之沒有立馬回絕,或許是剛收了梵天的禮物,一時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又或許是……
他好像也有點想梵天。
“可以嗎?”梵天摟著簡之的腰小幅度地晃了晃,撒嬌的功夫跟要糖的孩子還沒什麼兩樣。
你就這麼想做?”簡之任由身后的大狗抱著他,抬手繼續整理其他文獻。
“我都憋了三個星期了。”梵天委屈地把下巴搭在簡之肩上,給簡之的整理工作搗亂。
由于肩上實在太重,簡之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動作。他把手搭在隔板上,用食指敲了敲隔板,猶豫了一下之后回道:“那也得繼續憋著。”
“為什麼?”梵天不老實地把狗爪子伸進了簡之的居家服里,“你難道不想做嗎?”
不是不想,是不該。
七年前他就是太寵梵天,什麼事都順著他,魯莽地和他在一起,最后搞得自己狼狽不堪。
現在他不介意把梵天養在家里,也不介意偶爾和梵天來一發,但是他的原則并沒有改變,他不想要戀愛關系。
如果梵天想做就做,那跟在一起有什麼差別?
他對現在的狀態很滿意,不想再更進一步。
“我現在沒有發 情,所以,”簡之頓了頓,轉過身來推開梵天的腦袋,“不想做。”
梵天沒勁地后退幾步,斜倚在沙發椅背上,怏怏不樂地埋怨道:“你發 情又不會主動告訴我。”
“下次告訴你。”簡之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邁步往臥室走去。
“嗯?”梵大狗立馬來了精神,跟在簡之身后,“你再說一遍?”
“先說好,”簡之從衣柜里拿出換洗的衣服,接著朝衛生間走去,“不準在床上欺負我。
”
“那不叫欺負。”梵天樂呵呵地繼續跟在簡之身后,“那叫情趣。”
“誰想跟你玩那套情趣。”簡之沒好氣地呵斥道。他堂堂一個大學教授,竟然在床上被逼承認自己是母狗,從小到大他哪受過這種屈辱?
……雖然他也有些興奮就是了。
梵天只是笑沒有接話,簡之心里生出一種被看穿的窘迫感,他把住衛生間的門把手,心虛地說道:“我要洗澡了,給我待一邊兒去。”
“要搓澡嗎?服務周到哦。”
“不需要!”
門外響起了梵天趿拉著拖鞋回到客廳的聲音,簡之呼了口氣,淡淡地勾起嘴角,擰開了淋浴花灑。
一個人安靜的生活固然好,但養條鬧騰的寵物似乎也不賴。
簡之仰臉迎上熱水,心想在當好一名合格的飼主之前,還是得先解決安英曜這個大 麻煩才行。
第二天是周日,簡之把梵天的晚飯準備好后,說自己要去參加同學會。
一開始梵天還想要跟著他去,但他說帶梵天出去不符合自己的學者身份,結果小狼狗明顯不高興了,他離開時也不像往常一樣把他送到門口。
簡之見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也來不及哄梵天,只能把他扔在家里,先去赴安英曜的約。
結果他倒是趕在六點整來到了約定好的餐廳,安英曜卻是遲到了二十分鐘才出現。
“抱歉,下午的活動拖延了一些時間。”安英曜氣息平穩地拉開座椅坐下,接著取下白手套放在一旁,開始翻看菜單,“正好我也有事要問你,沒想到你會主動約我。”
安英曜點了兩份套餐和一瓶紅酒,接著把菜單遞給守在一旁的服務員。
簡之莫名其妙地看著服務員離去的身影,心想我還沒有點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