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我的床。”簡之黑著臉道。
“那當然舒服。”梵天沒心沒肺地一笑,“要是能睡你就更舒服了。”
簡之扶額,緩了緩氣急攻心帶來的頭暈。
他實在拿梵天沒轍,索性不再理他,趿拉著拖鞋去衛生間洗漱。
平時梵天起得比簡之晚,兩人早上幾乎沒有什麼交集,不過今天簡之逮到了梵天偷睡他的床,梵天也懶得再躺回沙發上裝樣子,跟著簡之一起來到了衛生間里。
洗手臺的位置本就不寬,梵天一來便把簡之擠到了墻邊,單手接水擠牙膏的動作如行云流水,比簡之還更像這個家的主人。
簡之瞅著鏡子里一邊刷牙一邊盯著他看的梵天,再次后悔不該聽信那醫生的建議去找什麼炮友,現在好了,往日安逸的單身生活徹底被打破。
“老師,”梵天彎腰吐掉嘴里的泡沫,抬頭看著鏡子里的簡之,“你說我們這樣……”
梵天頓了頓,簡之順嘴問:“哪樣?”
“……像不像老夫老妻?”梵天問,他漱好口,把牙刷和漱口杯工工整整地擺回了原來的位置。
“不像。”簡之冷冰冰地回了一句,埋頭把泡沫吐干凈,“你搞清楚,我們不是夫妻關系,我是在養狗。”
“這樣。”梵天輕飄飄地應道。
簡之漱完口,拿過毛巾擦了擦嘴,他一抬頭,就看到身旁的梵天正一動不動地通過鏡子看著他。
“干嘛?”簡之問。
“有點疑問沒有搞明白。”梵天撇了撇嘴道。
“講。”簡老師拿出了應有的職業素養。
下一秒,梵天突然毫無預兆地轉過身,把簡之按到瓷磚墻面上,低頭看著他問:“狗狗可以這樣嗎?”
簡之正想問哪樣,但嘴邊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梵天的吻給堵了回去。
梵天的吻當然不是蜻蜓點水,不然他的問題也就不成立了。
簡之感到口腔里全是牙膏的清新薄荷味,刺得他大腦嗶嗶地發麻。
“梵……唔……”簡之別開臉,躲過了梵天那侵略性十足的吻,結果這只Alpha又開始親吻他的脖子,大有要干一炮的架勢。
“梵天!”簡之用力揪住梵天的耳朵,惡狠狠地瞪著他道,“再這樣給我滾出去!”
“嗚……老師……”梵天吃痛地歪起腦袋,可憐巴巴地看著簡之。
簡之當下心軟,松開了這只毫無自覺的Alpha。
“別浪費我時間,我得出門了。”
梵天滿臉都寫著不高興,簡之懶得理他,洗漱完之后回到臥室換出門的衣服。
四月中旬的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起來,隱約可以看到夏日的影子。
簡之本身不怕熱,為了保持良好的風度,在正式場合不管多熱他都會穿上西裝外套。
不過今天他選擇的西裝三件套還是讓他有些吃力,還未出門脖子上就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去上班至于穿這麼好看嗎?”梵天跟著簡之來了臥室,“連小馬甲都穿上了。”
“我穿好看關你什麼事。”簡之對著鏡子整理袖口,“再說我哪天出門不好看。”
梵天輕聲笑了笑,一邊靠近簡之一邊問:“你以前也這麼自戀?”
簡之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不叫自戀,這叫準確的自我認知。”
簡之說到這里,突然發現梵天已經來到了他身邊,他朝反方向偏過身子,看著梵天問:“靠我這麼近干什麼?”
“你穿馬甲有種禁欲的感覺。
”梵天左手不老實地環住簡之的腰,低下頭在簡之脖子邊嗅了嗅,“你還在流汗,熱騰騰的芝麻香。”
“我說了我要出門了。”簡之皺起眉頭把梵天的腦袋推開。
“我速戰速決也不行麼。”梵天眼巴巴地望著簡之。
“什麼速戰速決?”簡之一下來了氣,“你哪次不是把我榨干?說了不行了不行了,還非要來,你給我說速戰速決?”
等等,重點不對。
果然,梵天順著簡之的邏輯道:“那我以后有節制地做。”
“沒有以后。”簡之沒好氣地推開梵天,朝玄關走去。
說起來,最近這段時間簡之的發 情期沒有再來,說不定那個醫生的建議真的有用,身邊常備一個Alpha之后,發 情期也會逐漸穩定下來。
“老師,你的手提包忘了拿。”梵天拿著包跟到玄關,那乖巧的樣子讓簡之憋了一早上的火瞬間被澆滅了大半。
一個人生活有件很煩的事,就是當你穿好鞋之后,才發現有東西沒拿。
穿著鞋走進屋里會把地板弄臟,重新脫鞋再穿鞋又很麻煩。如果家里有另一個人就會好很多,比如像梵天這樣,直接把東西給你遞過來。
簡之不自覺地放軟語氣道:“今天學校放假,不上課。”
“不上課?”梵天立馬皺起了眉頭,“那你穿成這樣是去見哪個野男人?”
簡之:“……”
“今天學校兩百周年校慶,有活動。”簡之道。
“這樣。”梵天歪了歪腦袋,“那今天也會提前回家?”
“沒有其他事的話,中午會回來。”簡之道。
“那你早些回來。”梵天明顯心情不錯,“我在家等你。”
簡之無可奈何地呼了口氣,一邊打開公寓門,一邊道:“你可以不用在家等我,正常人這個時間會在工作。
”
“我有在工作啊老婆。”梵天嘿嘿一笑,“我想去的時候去,不想去的時候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