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之只是笑,沒有再接話。
其實簡之心里雖然偏向自由黨,但最終大選結果如何,他并不是很在意。
無論哪方獲勝,他都可以接受,這就好像為某個選秀節目投票,他只是湊個熱鬧,最后誰奪得第一,都跟他沒多大關系。
雖說自由黨獲勝確實可以改變這個國家的一些現狀,但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簡之內心也沒有抱太多希望。
而且昨天又發生了那樣糟糕的事,自由黨今年獲勝的希望可以說是極其渺茫。
略微有些可惜。
哪怕是選秀節目,也希望一二名能夠激烈競爭,這樣才有看頭。
現在第二名直接敗下陣來,等于是說這個節目已經可以提前結束。
要是有反轉就好了。
最好能讓安英曜吃癟。
想到這里,簡之突然意識到他對今年的大選似乎有些過于關心,因為他不怎麼看得慣安英曜在背后耍手段。
這不是他以往的風格,還是盡量保持中立,這樣才能做到獨善其身。
簡大教授重新向自己灌輸了一遍秉持多年的處世哲學,收起了反常的心思。
上了一天的課,下班回到家時,玄關處的馬丁靴不出意外地沒有消失。
簡之已經被馬丁靴的主人磨得沒了脾氣,他順手把手提包扔給迎上前來的人影,一邊低頭脫鞋一邊道:“放到書桌上。”
梵天似乎是沒想到簡之竟然沒攆他走,頓了頓這才聽話地拿著手提包去了臥室。
換上拖鞋后,簡之脫下西裝外套,挽起袖子,接著穿上圍裙來到廚房做飯。
只是還沒等他開始洗菜,從臥室出來的某只大狗就從背后抱住他,湊到他脖子邊吸了一大口氣。
下一秒,兩人同時開口。
梵天:“老師,我餓了。”
簡之:“你又要餓了。”
簡之已經摸清了梵天的套路,這只Alpha不是上邊餓,就是下邊餓,除了吃,就知道做,完全跟個原始人一樣。
“去客廳等著,我做飯。”簡之把腰上的狗爪子給扒開,接著自顧自地洗起菜來。
簡之對做飯這件事頗為講究,他要麼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得既好看又好吃。
過慣了單身生活的他,愿意在下班后花兩個小時的時間來做一頓精致的晚餐犒勞自己,家里沒有別人的好處就是不會有人來催促他,他可以盡情地享受做飯,而不是單純為了填飽肚子。
然而今天……
為了盡快做好飯,簡之隨意炒了幾個小菜,在最后看到成果時,連他自己都覺得嫌棄。
要不是那只大狗餓得慌,總是趴在沙發椅背上眼巴巴地望著他,他才不會做得這麼敷衍。
“洗手吃飯。”簡之把碗筷放上桌,等他空下雙手之后,這才好好地瞅了梵天一眼。
結果這一瞅,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你的手怎麼回事?”簡之問。
梵天的右小臂上打著石膏,胳膊吊在脖子上。
剛才簡之就覺得奇怪,梵天在背后抱他時只用了左手,現在他才知道為什麼。
“不礙事。”梵天不甚在意地用左手拉開餐桌椅子坐下,“只是覺得胳膊有點疼,去朋友那里看了看,有輕微骨折。”
梵天不會去醫院,所以他口中的朋友讓簡之想到了專門為小混混看病的江湖郎中。
“要養多久?”簡之問。
“一周左右。”梵天道。
那還不是很嚴重。
簡之不自知地松了一口氣,沒有再搭話,開始夾菜吃飯,不過他很快就感受到了一道赤 裸裸的視線。
“看我干什麼?”簡之停下動作。
“我不會用左手。”梵天可憐巴巴地說道。
簡之沒轍地呼了口氣,起身去櫥柜邊替梵天拿了一個勺子,結果這人勺子也用不利索,把盤子里的菜舀得桌上到處都是。
“老師……”梵天收回勺子,滿臉都寫著“對不起”三個大字。
簡之這還怎麼忍得下心,他告訴自己就當家里養了一條受傷的狗狗,而且這條狗狗還是因為保護他才受傷,出于人道主義關懷,他也不能坐視不理。
“坐過來,我喂你。”簡之抽過一張紙巾,把臟兮兮的餐桌收拾了一下。他的視線停留在桌子上,沒有捕捉到梵天臉上那一閃即逝的笑容。
“張嘴。”簡之把飯菜均勻地鋪在勺子上,喂到梵天嘴里,之后他再放下勺子,吃自己碗里的飯。
“老師你真好。”梵天左手肘杵在餐桌上,撐著腦袋,那悠閑自得的模樣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個傷者。
“嘴巴里有東西的時候不準說話。”簡之皺眉道,“小時候學的教養哪兒去了?”
梵天笑了笑,沒再接話。
簡之又喂了梵天一口,接著放下勺子,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不過這口菜還沒有送到他嘴里,身旁的某只大狗就湊過來咬住了他的筷子。
簡之:“……”
“你怎麼這麼不講衛生?”簡之嗖地抽回筷子,不滿地瞪著梵天道。
“什麼衛生?”梵天咽下嘴里的東西,“我們都交換過那麼多次口水了。”
簡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就不信他還治不了這只厚臉皮的Alpha。
于是接下來的五分鐘里,梵天再沒有吃到任何一口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