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眸,也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總之先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梵天笑了笑道:“我什麼也沒說。”
這是兩人的話題第一次涉及到當年的那次事件,簡之忍不住問道:“你現在還在疑惑嗎?”
梵天問:“疑惑什麼?”
“信仰的正確性。”
梵天搖了搖頭,淡然地說道:“早就不疑惑了。”
簡之張了張嘴,也不知該不該繼續問下去,梵天似是看出了他的猶豫,笑道:“老師,你不好奇我現在怎麼想的嗎?”
怎麼不好奇?都快好奇死了。
不過簡之并沒有表現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擺出學者的態度,問道:“你現在應該不怎麼待見信仰皇室的人吧?”
梵天低下頭笑了一聲,接著一臉好笑地看向簡之道:“老師,我在你眼里就這麼簡單的嗎。”
簡之有些不解,默默地等待梵天的下文。
“信仰的正確性難道不是相對的嗎?”梵天道,“無論別人信仰什麼,只需要去尊重,不應該去判斷。”
簡之原本是一臉嚴肅的表情,然而當他聽到梵天的這句話時,他的表情瞬間松動開來。
梵天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梵天。
雖然他的性子野了不少,跟以前判若兩人,但他的思想深度并沒有掉線,和他聊天仍舊可以像以前一樣產生思想上的碰撞。
梵天的話聽起來像是支持人們信仰皇室,但其實往深了想,他是在說每個人的信仰都值得尊重,皇室不應該用權力去干涉。
簡之抿了抿嘴唇,問道:“你……現在就沒有什麼打算?”
總不能一輩子這樣混下去吧。
梵天沉默下來,看樣子是在深思,好半晌后,他抬起頭來,頗為認真地說道:“現階段的打算是讓老師一直養我。
”
簡之原本還抱著小小的期待,希望梵天能好好考慮自己的未來,結果搞了半天這家伙還是這麼不正經。
他頭痛地揉了揉眉心,去衣柜拿上換洗的衣服,沒好氣地說道:“我去洗澡,你給我滾回沙發上去。”
梵天難得聽話地站了起來,然而就在簡之即將邁下臺階之時,梵天突然從身后抱住了他。
“老師,今晚可以做嗎?”梵天伏在簡之耳邊乖乖地問道。
簡之一腳踩在梵天的腳背上,用胳膊肘把他推開,毫不留余地地說道:“我要說多少遍,你永遠也別想再上我的床。”
然而當時的簡之并不知道,打臉竟然會來得如此之快。
第二天晚上九點多,簡之抱著筆記本電腦窩在床上瀏覽新聞,梵天則是無所事事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原本兩人相安無事,梵天也沒有再提出滾床單的要求,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
簡之發 情了。
堂堂一個大學教授,竟然犯了失足Omega才會犯的錯誤——忘記備抑制劑在身邊。
上次半夜出門買抑制劑,因為碰上梵天被迫中斷,結果第二天簡之直接忘了這個事。
要問簡之現在的心情?
后悔,那是相當后悔。
簡大教授用被子把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生怕不受控制的信息素氣味被梵天的狗鼻子聞到。
他打開跑腿app,下了個代買抑制劑的訂單,接下來只需要等上十五分鐘,跑腿小哥就會拿著抑制劑前來解救他。
忍受發 情的滋味非常不好受,小腹里就好像有一個大錘,在哐哐敲打著他的器官,又好像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把他肚子里的東西全給捏到了一起。
沒過幾分鐘,簡之額頭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神智也開始變得有些不清晰。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給跑腿小哥發去催促的消息,就在他覺得自己即將忍受到極限之時,圣音般的門鈴終于響起。
簡之松了口氣,從被子里探出頭來,虛弱地對梵天道:“去開下門,把東西拿給我。”
“你怎麼了?”
梵天立馬發現簡之不對勁,他直接朝臥室的方向走來,不過再次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他的步伐。
“去拿東西。”簡之皺著眉道。
不一會兒后,梵天拿著藥房紙袋走了過來,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把東西給我。”簡之顫顫巍巍地對梵天伸出手道。
“這是什麼?”梵天停在原地,歪著腦袋問。
他那樣子,一看就是明知故問。
“不關你的事。”簡之想要發火,但卻沒氣力,“快給我。”
“想要?”梵天挑眉問。
“混蛋家伙……”簡之疼得蜷成了一只蝦子,“別給我開玩笑,我快疼死了……”
“為什麼會疼?”梵天慢悠悠地撕開紙袋,拿出里面的東西看了看,接著隨手往后一扔。
于是簡之只得眼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抑制劑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拋物線,不知落到了哪里。
“你他媽的……”
“發 情了為什麼不叫我?”梵天一邊邁上臺階,一邊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精壯的上半身,“當我是擺設?”
“你……你別過來……”
逐漸靠近的Alpha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致命的侵略性,撲面而來的雄性信息素讓簡之下腹的絞痛變成了刺癢。
簡之知道今晚怕是躲不過了,于是他臨死掙扎似的說道:“你……你睡我可以……別……別他媽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