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愣,搖頭:“不吃。”
上一次也是這樣。
最后還不是吃了一整只。
江漾將冷飲勺又拿回來,歪頭看著他:“總裁大人,這次我買的是【曖昧】,它和【心軟】的味道是不一樣的。你不嘗會虧。而且……”他垂下眸,微妙地勾了勾唇角,然后拿起白色小勺挖了一小口,直接送到了譚屹的嘴邊,“我可是從來不會跟人分享我的冰激凌,不過,你不是“別人”,本夫君不嫌棄你。”
這句話似乎效果很不錯,譚屹猶豫了幾秒,垂下眼睫,柔和的車內燈光從頭頂上灑下,在他的臉上留了小小一片窄長的光影。
他低頭,薄唇微張,喉結緊跟著一動,小口抿去了白色小勺上的那抹粉紅,江漾這還是第一次喂別人吃冰激凌,他感覺奇妙極了,找不出恰當具體的形容詞形容此時的心境,只是覺得拿著勺子的手腕莫名抖了一下。
半會兒,他移開視線,換上自己的冷飲勺,也挖了一小口放入口中:“其實,我從小就這樣,越是生病、受傷,就越想吃冰激凌。”
他邊吃邊說,舌尖卷起甜香的奶油,兩種粉紅色很微妙地融合在一起。
“為什麼?”譚屹問。
“因為我一直相信,甜,是治愈一切的解藥。”江漾眨眨眼睛,唇角揚起一個混著奶油香味的笑。
男人沒說話,密長的眼睫慢慢垂下來,像在在思索著什麼。
“誒,你覺得【曖昧】的味道怎麼樣?”江漾一邊問,一邊又挖了一小勺,再次送到譚屹嘴邊,“它比【心軟】要甜,除了牛乳香,還有淡淡的抹茶味。有人說,這種味道就像少女的初戀,你覺得呢?”
譚屹頓了頓,下意識將冰激凌抿入口中,然后搖搖頭,說:“沒初戀過,不知道。
”
這話說得太微妙了,在江漾聽來,像極了一種暗示,亦或是一種“勾引”,雖然那不會是高冷總裁的本心,但從他口中說出,就像是一片羽毛輕輕飄落,堪堪落到心尖上,掃過一片淺淺的癢意。
“怎麼?譚少女,你想知道嗎?還是想——跟我試試?”他曖昧地挑眉,一雙含笑的眸子仿若兩片深湖,帶著淺淺的金色,倒映出對方的影子。
“……不想。”譚屹移開視線。
江漾早就料到他會這樣說,他的調情與撩撥,總裁大人一向是不接招的。他低頭,漫不經心地用小勺在冰激凌上畫了個心,然后笑笑,嘆道:“行吧,反正我們也結……”話說了一半他忽然卡住了,緊接著一抹復雜的情緒悄然滑過眼底。
下一秒他瞪著大眼睛捂住嘴,眨眼的頻率陡然增加了好幾倍:“總裁大人,我恐怕得跟你說聲騷凹~瑞……”
譚屹:“?”
“剛喂你吃的那口冰激凌,勺子,我忘了換!”
“也就是說,你不光吃了我的冰激凌,還吃了——我的口水。”
譚屹;“…………!!!”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大約在中午的時候~
第27章
車內, 空氣中飄滿了冰激凌的甜味,柔黃的光線攏著兩人的臉, 透出一絲細細微微的曖昧。
其實江漾并非故意,他撩歸撩,調戲歸調戲, 但多半時候都是停留在口頭上, 像這種有點“犯規”的實踐,純屬意外, 頭一回。
他知道譚大總裁重度潔癖, 矯情得不行, 連與別人肢體接觸都很抗拒,更別說“間接接吻”了。
可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呢——
繼續撩唄!
“總裁大人, 我聽說一口唾液含有八百萬細菌,好榮幸啊,現在你身體里, 已經有八百萬個小小小小漾了。
”
譚屹:“……”
他眸色幽深, 目光沉沉地看著眼前人, 越品越覺得這句話好像有哪里不對。
看著男人一臉復雜的神情, 江漾綻出燦爛的笑靨,兩只小梨渦隱隱浮現在唇邊。
停頓了片刻,他舉起剩下的冰激凌拿到對方眼前晃了晃:“還想再來八百萬嗎?”
“不要。”譚屹別過臉,莫得感情地甩出兩個字。
江漾笑笑,自己捧著冰激凌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哼哼歌, 譚屹轉頭看到對方的手里依舊在捏著自己用過的那只勺子,他愣了愣,臉上隨即閃過一絲疑惑。
江漾讀出他心中所想,漂亮的眼尾揚起一個微妙的弧線,解釋說:“我不像你那麼公主病。八百萬細菌而已,還能懷孕咋的。而且,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對不對?”
譚屹:“…………”
對什麼對。
這人哪來的那麼多歪理!
到家后已經快10點了,奶奶還沒去休息,在客廳里等著他們。
二人一進門,老人家趕忙走過去,臉上盡是疼惜:“哎呦,下午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這個破綜藝……漾漾,現在怎麼樣,疼不疼啊……”
江漾撓撓頭發,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在原世界,他常年拍武打戲,受過的大傷小傷,比這嚴重的多了去了。輕度骨裂,根本不值一提。
他扯唇,柔聲細氣地安慰奶奶:“不疼的,服過止痛藥了,只要不碰到基本沒什麼感覺。就是這護帶有點勒。”他邊說邊扯了扯用來固定肋骨的護帶,“又緊又悶又麻煩,洗澡時還要把它拿下來。”
“你今晚還要洗澡?”奶奶張了張嘴巴,目光落在他肩膀的紗布上。
此前在搏擊擂臺,江漾被程希果偷襲后,撞到了身后的防護安全網,強大的慣性之下,他的肩膀不知被什麼鋒利的東西給刮到,劃出了一道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