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漾哥。別害怕。”他往譚屹的身邊湊近幾分,帶著一副老母親哄孩子的架勢,嘴里喃喃念叨。隨后他伸出一只手把人攬過來圈在懷中,另一只手在他的后腦勺撫摸著——
“胡嚕胡嚕毛兒,嚇不著……”
譚屹:“………………!”
瞬間清醒的他立即掙開對方的手,臉上浮現出一言難盡的神情,那一刻,他有種被充裝大哥的小崽子強rua頭發的墻裂感受。
而且對方好像還rua得很上癮。
“……你干什麼。”譚屹嘴角微微抽搐,扶著突突直跳的眼皮問他。
“安撫你啊,你做噩夢了。”江漾挑眉,綻出一個天使笑,唇角勾出一抹迷之傲嬌。
他心說:譚大總裁,萬人崇拜,千人敬仰,可還不是被雷聲——亦或是他那幾聲喊麥嚇出噩夢來了。
而他雖然是無名小卒,卻能在大總裁最“脆弱”的時候給予他最強大的保護,這不叫成就感叫什麼。
這才是大總攻該干的事啊!
更何況,這樣的“安撫”他其實也蠻享受的,摸著譚屹毛茸茸的腦袋,手感有點像——擼貓。
就是貓毛稍微硬了點兒。
“哎,你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擔心我會把你摸禿了。你那令人羨慕的發量,cos個美洲雄獅都沒問題……”他翹著唇角,一邊日常調侃,一邊耐心地為“總裁大貓”做起了心理疏導。
只是這樣的疏導對譚屹來講,并沒起到有效的作用,他略微與江漾錯開一定的距離,眼睛盯著他的手,時刻提防,免得又被他強rua。
微暗的床前燈灑下,投在他的睫毛上,在眼瞼下留下小小一片窄長的光影。
江漾注視著他深邃的輪廓,忽然間想起了一個問題。
他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說:“你剛才在夢里,好像在念叨……一個名字。”
“名字?”譚屹神色微頓,漆黑的瞳仁中似乎摻雜了一絲異于尋常的光芒,“什麼名字。”
“沒聽清。你說得含含糊糊的。”江漾聳了聳肩膀,如實回答。
男人沒說話,低頭像在沉思。
空氣中出現了短暫的寂靜,半會兒,江漾觀察著他的神情,再次試探性道:“是……夢到了關系很特別的熟人嗎?”
男人抬眼,簡短地“嗯”了一聲。似乎并不愿意多說一個字。
這種含糊不清的感覺讓江漾有些不爽,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不爽,總歸是心里有些不得勁兒。他牽強地提了下唇角,俯下身體,驀地湊近到譚屹眼前,兩人的肩膀不經意間碰到,帶著一絲說不上來的微妙感覺。
“譚先生。”他沖人抬了抬下巴,將聲音壓低,“夫妻之間……不,夫夫之間要坦誠相待的對吧。你心里如果藏了什麼白月光,黑月光,大可以坦坦蕩蕩地告訴我。這樣我心里有數,以后做什麼事,也好有個分寸……”
溫熱的氣體,若有似無地撲在譚屹的臉上。他注視著青年那雙鋒芒涌動的眸子,一臉平靜道:“沒有。我沒有過感情經歷,也沒喜歡過誰。”
空氣又安靜了,如同緩慢流動的水泥,直到譚屹從床邊站起身,江漾才咽了咽喉嚨,有些僵硬地退回去。
這就有些尷尬了……
剛才他怎麼了?他在做什麼?為什麼忽然說出那樣一句話?!
像極了一個假豁達真檸檬,質問老公有沒有前任的小媳婦!
這樣一想,他的臉頰微微燒起來,也沒再有心思去打聽什麼名字不名字。
熟人不熟人。
他不自然地搓了搓手,找了個什麼都掩飾不了的理由來掩飾;“……其實吧,我也只是好奇,隨口問問而已。”
譚屹側過頭看了他兩眼:“你——”
后面的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江漾一秒鐘學會搶答:“我也沒有過感情經歷,也沒喜歡過誰。”
言外之意,咱兩個是雙處雙潔,1V1。
“……我問的不是這個。”譚屹嗆了嗆,抿著嘴唇,抬手指指墻上的鐘表,“我是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自己床上去睡。”
江漾:“…………”
*
次日,他醒來的時候,譚屹已經去了公司。
昨夜的大雨不知什麼時候停的,窗外晴空萬里,陽光明媚。讓人心情舒爽。
簡單洗漱過后,他去了奶奶的病房。譚老夫人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些許,狀態也比昨天好多了。
吃完早餐,醫生過來給奶奶做專檢,江漾一直陪在旁邊,醫生交代的注意事項他都記在了心里。
再次回到房間,已經上午十點多了。剛剛去奶奶的病房他沒有帶手機,回來一看,上面顯示著十幾個未接電話。
是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會是誰呢?江漾翻了翻原主之前的通訊錄,微微皺起了眉。正在疑惑間,手機再一次響了,他趕忙接起來。
“你好,我是I&M衛視《星冠軍》節目組。”聽筒中傳來一個女子柔和的聲音。
“嗯?節目組?”江漾詫異地一揚眉。
回想起昨天尷尷尬尬的經歷,他第一反應就是籃球寶貝人數沒湊齊,舞蹈老師要抓他回去召喚神龍。
“那個……放棄面試我很抱歉。不過,我真的不適合啦啦隊。”江漾并不打算多費口舌,開門見山地亮明了自己的態度。
“哦,你誤會了。我們是來邀請你以嘉賓的身份上節目的。”對方耐心地解釋說。
上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