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也沒事,就坐在一邊慢慢的把一些知識點給順了順。亮亮這孩子聽話,安安靜靜的把題都做完了。
完事之后還怯生生的說了句“謝謝哥哥”。
把秋錦年樂的呼擼了好幾下小孩的腦袋。
這不禁讓蔣云翰感慨萬千,林素這東西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放養出來的小孩竟然還都挺不錯的。
果然,這個女人活著就是為了豐富世界物種的多樣性。
就這麼磨磨唧唧的到了晚上,秋錦年斜著眼從門縫里偷瞄了好幾次,可林素就是四平八穩的坐在凳子上,一點要起身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哥哥……”亮亮看見了秋錦年扒門縫的動作,小聲地叫了他一聲,“媽媽說她要帶著我在這里住一段時間,藍色的袋子里就是她拿的換洗衣物。”
秋錦年聞言,站直了身子,咬著嘴唇,不出聲了。
他在為人處世上比較呆,但是并不代表他是個傻子。
拆遷公告前腳剛貼出來,后腳這女的就來了,她打得什麼主意秋錦年門兒清。
但林素也不是個吃素的,她雖然用心險惡,但從進門到現在,從來沒有直說過自己的訴求,讓秋錦年想拒絕都找不到突破口。
總不能直接沖上去,大聲告訴林素:我家房子是我爺爺留給我的,你快點滾蛋吧。
更何況,秋錦年私心里挺喜歡亮亮這個孩子的,踏實又乖巧,如果把林素扔出去,只留下一個小孩子,秋錦年還是非常樂見其成的。
果然,到了晚上,林素期期艾艾的進來了,說什麼太晚了不好回家,想暫住億晚。
出乎林素的預料,秋錦年竟然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但緊接著他就表示:“我和亮亮住在我這個屋,你要麼去外面打地鋪,要麼去睡我爺爺的屋。”
林素聽完,臉上溫婉的神色幾乎保持不住,但又想到了房產的事,她只能強行壓下怒火,柔柔的答應了下來。
秋錦年看著她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憋屈了一整天的心里可算是痛快一點了。
他很清楚,林素做了那麼多對不起秋家的事,必定不敢住他爺爺那屋,所以今晚上打地鋪吧您吶!
當天晚上,秋錦年打來了洗腳水,他先把蔣云翰的jio擦了,讓他跑床上去,然后就開始給亮亮挽褲腳,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亮亮腿上不對勁。
在腳腕附近,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紫痕,有大有小,秋錦年當即就生氣了:“這是怎麼回事?”
“噓!”亮亮著急的捂住了秋錦年的嘴,“哥哥小聲一點,別讓媽媽聽見,要不然她又該打我了……”
秋錦年坐在床沿上,有點心疼:“這都是你媽媽打的?”
亮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是打的,她掐出來的。有時候她不高興了,就掐我……”
秋錦年皺著眉頭,把小孩拉到了跟前,小聲的問:“你的爸爸呢?”
“兩年前就去世了,突發腦溢血,在救護車上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
……林素是什麼妖魔鬼怪,這也太克夫了吧。
晚上和小孩一起躺在床上,小孩把眼睛笑的亮晶晶的:“哥哥你真好,我真想你一直陪著我,這也媽媽就會一直這麼溫柔了。”
秋錦年沒回話,只是把小孩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睡吧。
”
第二天一大早,林素就起床去洗漱了,甚至還哼著小曲,看起來心情十分美麗。
正巧這個時候,隔壁的那個嬸子過來了,她亮開了嗓門站在籬笆外面吆喝:“錦年啊!錦年!”
秋錦年也剛起,衣服都沒穿好,他一邊拉著褲子拉鏈一邊蹦到了窗戶那里:“嬸子你等我會兒!我就來!”
“您有什麼事啊?跟我說就行的。”林素一邊拿著毛巾擦臉,一邊笑著迎了上去。舉手投足之間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那個大嬸斜著眼,把林素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你誰啊?”
林素也是個臉皮厚的,面不紅心不跳的說:“我是錦年的媽媽。”
那個大嬸聞言,從牙縫里擠出來了幾聲冷笑:“呵呵,你不說啊,我都以為錦年的親娘死了呢!他喝不上奶快餓死的時候不見你來,他家老頭子下葬的時候沒見你來,這會兒房子拆遷了你倒是跑的比誰都快?忒不是個東西了!”
秋錦年這會兒正好出來,正聽見了這句話,聞言也不制止,一直等那個大嬸罵完,這才湊過去問:“啥事兒啊嬸子?”
大嬸拉著秋錦年的手,滿臉的慈祥:“大后天星期四的時候啊,你拿著房本去居委會登記去啊,那邊統計人數呢。可記住了,一定是你自己拿著房本去啊,可不能把房本給別的小浪/蹄子!”
這個嬸子一直就是個心直口快的熱心腸,這一頓連嘲帶諷的,把林素從頭到尾罵了一遍,這才痛痛快快的走了。
后來一整天,林素的臉上都沒什麼好顏色。星期二一大早,她竟然已經在收拾自己帶來的衣服了。
看起來,仿佛真的是被鄰居家的嬸子罵的良心覺醒了。
秋錦年歡欣鼓舞的揉了蔣云翰一通,壓低的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雀躍:“看到了嗎看到了嗎?她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