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叫“什麼都沒做”?
林知繹眼前一黑。
雖然他現在知道周淮生不是壞人,也相信他昨晚不會趁人之危,但是他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周淮生幫他換睡衣這件事。
林知繹停止胡思亂想,先解決當務之急,他給一直給他配藥的李醫生打了電話,讓李醫生派人再送點過來,走出衛生間,卷卷坐在床邊等他,林知繹蹲下來,問:“卷卷怎麼了?”
“你們都不理我。”卷卷低著頭說。
林知繹這才注意到床邊的搖搖馬,“怎麼會?搖搖馬是卷卷自己搬過來的嗎?”
卷卷點頭。
“卷卷好聰明,也很勇敢,早上起來發現爸爸不在身邊,都沒有哭,卷卷真的很棒,是全世界最棒的小朋友。”
卷卷扁起小嘴,林知繹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我錯了,卷卷要怎麼才能原諒我?”
“抱抱。”卷卷伸手。
林知繹連忙抱住小家伙,把他帶到兒童房,換上棉質的家居服,再去衛生間洗漱,周淮生在廚房里做早飯,林知繹蹲在二樓的樓梯上偷偷監視廚房,卷卷蹲在他旁邊,模仿林知繹的樣子歪著腦袋,但他什麼都看不見,只聞到了廚房傳過來的香味。
“爸爸在做雞蛋餅。”
“我知道。”
“叔叔你在干嘛呀?”
“我在學你爸爸怎麼做雞蛋餅。”
“哦。”
等周淮生燒了開水,準備上來喊卷卷吃藥時,林知繹才故作鎮定地走下來。
他直接問:“你昨晚給我換睡衣了?”
周淮生倒茶的手一頓,“是,你身上都是汗,我怕你不舒服。”
林知繹沒說什麼,他坐在餐桌邊給卷卷泡奶粉,表情很輕松,和周淮生估計的相去甚遠,周淮生放下茶壺,剛想說話,林知繹就說:“我餓了,早飯還沒好嗎?”
“好了。”
周淮生把卷著火腿和生菜的雞蛋餅放在桌上,兩份是完整的,一份切成了小段,卷卷對小熊杯子里的奶粉的興趣陡減,眼巴巴地望著雞蛋餅,林知繹給他分好餐具。
林知繹現在已經徹底相信自己是選擇性厭食癥了,周淮生做的飯,他每次都能吃得非常香,比如今天早上,若不是為了面子,他其實可以再吃下一份雞蛋餅。
幾分鐘之后,門鈴忽然響了,林知繹走過去打開可視對講。
是徐楊。
“知繹,你在家啊,正好,我給你帶了點我媽做的醬鴨,本來想去你辦公室給你的,但是想著你今天可能不上班,就順道送你家來了。”
林知繹披了件外套,走出門。
“謝謝。”他接過徐楊手里的袋子。
“沒事。”徐楊看了看院子里,只有林知繹一輛車,然后搓手笑了笑,“我就是擔心你最近狀態不好,看你面色這麼紅潤,我就放心了。”
林知繹觀察到徐楊的眼神,東張西望,掃視四周,他心中猜出個大概。徐楊人并不壞,只是有些虛榮,貪慕地位,在大學時他就處處巴結林知繹,進了鼎勝他也沒忘了把他和林知繹的同學關系發揮到極致。
但總的來說,徐楊只是墻頭草,沒有害人的心思,還很熱愛工作,是個很好用的工具。
林知繹也不拆穿,反而提了一個不相干的事情,“你上回交給我的醫療產業研究分析報告我看過了,我同意你的看法,可以拓展這方面的業務,就從假性標記的治療儀器入手吧。”
“真的嗎?”
“到時候可以由你來負責。”
徐楊眼神里露出不可思議。
“不過你最近可能很忙吧?林董有給你派活嗎?”
徐楊臉色一窘,“沒、沒有。”
“把手上的活動辦完了,你就可以靜下心來搞醫療這一塊的事情了,我爸也快退了,等我接手鼎勝,肯定要拓展產業的,說不定你到時候也能像鼎納保險的梁總,還有鼎新物業的喬總一樣,當個一方諸侯。”
徐楊被這幾天接二連三的驚喜砸得失去思考能力,他簡單比較了一下,覺得還是林知繹說的有道理。
林知繹回過頭,從別墅一樓的落地玻璃往里看,試圖看出周淮生的身影。
假性標記,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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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醫生的助手送了一盒抑制劑過來,林知繹悶頭喝了一小瓶。
他忽然看向坐在一旁沙發上的周淮生,問道:“我以前發情期的時候都是怎麼過來的?”
“我給你買了抑制劑,但效果不太好。”
“哦,因為我等級很高,”林知繹看向周淮生,有些好奇地問:“你知道我是等級很高的omega嗎?”
“知道。”
林知繹挑了下眉,“怎麼知道的?”
“老楊說的,他說你等級很高,普通alpha的信息素對你都沒有作用。”
林知繹笑了笑,“確實,長這麼大,我所見過的人里,只有謹承哥的等級能勉強比得上我。”
林知繹說完也沒有在意,可周淮生很久都沒有搭話,還微微低頭,表情有些落寞。林知繹思索片刻,突然福至心靈,讀懂了周淮生的表情。
他立即解釋道:“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和陸謹承的關系?我和他是單純的朋友關系,對彼此沒有任何的想法,他有喜歡的人,他暗戀他家保姆的兒子很多年了。
”
周淮生愣了愣,“我、我沒有誤會。”
林知繹偏過臉,哼了一聲,“我才不管你有沒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