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名字我剛巧聽公司的女同事說過,叫朱麗葉塔。
姜馳少有地穿得很正式。
「你……」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過來把我拉到飯桌邊坐下,之后也坐到我旁邊。
「邱煜。」他緩緩開口道,像是很鄭重一般。
「我本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告訴過自己千萬遍你會跟別人成家立業。」
「可等再次重逢,卻發現自己無比貪心。」
「每天都想要離你近一點,又想要占據你的生活多一點,還希望能讓你在乎更多的人是我。」
「我還是很自私,不愿讓你去成什麼家、立什麼業,只想以一個正式又名正言順的身份,一直跟你在一起。」
他頓了頓,然后像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說:
「所以我想問,我的試用期結束了嗎?」
「今天,你能不能給我發一張正式聘用書。」
說實話,姜馳的表白挺土的。
可想想,我自己也沒有什麼表白經驗,也就不好說他了。
「如果不呢?」我故意問。
他整個人瞬間僵住, 原本含著情意的臉瞬間變得煞白。
而即使這樣, 在那樣的一刻里,姜馳眼里卻還是滿眼熾熱。
「那……」過了好久, 他才終于開口,聲音嘶啞又發顫,「能不能把我的試用期延長一點?」
我看了看他, 突然笑了。
「不了吧。」第一次主動勾起他的手, 「挺麻煩的。」
「給你終身聘用書好了。」
一個帶著西北味道的吻, 是在三秒后貼上來的。
我能在那樣熱烈的吻里,依稀感到好像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落在唇間。
有點濕,也有點咸。
28
正式在一起后, 姜馳好像比以前還像大型犬了。
每天早中晚地打電話, 不值班的時候一定會來接我,周末也會跟我一起過。
但是只要值班, 他那天的怨氣一定能養活邪劍仙。
「我晚上給你送飯好了。」聽著他在電話里可憐兮兮地抱怨, 我只得說。
「好。」他立馬道, 「我等你。」
姜隨知道我要給姜馳送飯, 隔空拋了個白眼。
「你那碗飯是鍍了金是吧。」
「他醫院就沒飯吃是吧。」
「你不懂。」我說。
「我是不懂。臭情侶的把戲嘛。」
我沒跟他計較,發了個紅包就讓他閉嘴了。
只是原本以為送個飯就可以了, 但是等到十點都沒走掉。
「嘴要腫了。」我推開姜馳,但依舊被他緊緊地箍在懷里。
「今天在這兒睡行嗎?」姜馳戀戀不舍地看著我, 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這兒有床。」
「但是……」我還是有點猶豫。
「明天周末, 我們一起回家。」他打斷我。
我最后還是沒能說過他, 只得答應了。
其實那床真的是小,又硬,遠沒有家里的舒服。
但是看到姜馳為了給我多留一點位置, 都已經快掉下去了。
我也就沒再說什麼。
睡到半夜, 他被叫出去了一次。
等回來的時候,帶著一身的寒氣。
本能地找著熱源就往上貼。
我一下就睡不著了。
我知道他也是,因為我能聽到他如雷似鼓的心跳聲。
房間里有一種沒挑破的曖昧。
「邱煜。」他從背后摟著我, 用耳語叫道。
「嗯。」
腰間的手暗自收緊了一些, 隨后溫熱的呼吸打在耳邊。
「可以嗎?」他問。
我沒回答,只是覆上了腰間的手。
29
那天回去的路上,我從沒有見過如此急迫的姜馳。
很默契地一路無言。
可剛進門,他就把我堵在門上,然后親了下來。
「我可以問嗎?」片刻后, 他克制著放開說。
「什麼?」
「那時候你說, 可能是因為我對你好, 也可能是因為你想試試, 但怎麼都不是因為喜歡我。」
「現在我想知道,你有一點喜歡了嗎?」
「姜馳……」
「有一點點了嗎?」他滿眼的期待,可又帶著一些忍不住的害怕。
我盯著那雙好看的眼睛良久, 之后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抵著他的額頭回答:
「是愛你。」
「姜馳,我愛你。」
雖然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的。
可我明確地知道, 那是一種深沉的愛意。
而我也知道,他的也是,且濃烈得此生都不會消散。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