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刺骨的海風從窗前吹過,風鈴叮叮當當響個不停,林瓷書靠在玻璃窗旁看屋下無人嬉鬧的沙灘,鐘伯延站在身后,為他披上外套。
不知道鐘伯延現在又在什麼地方。
林瓷書坐在沙發上發呆,躺在沙發底下小憩的狼犬突然向門口跑去,不停用爪子撓著門,對著門縫吠叫。
“怎麼了?”
林瓷書被嚇了一跳,剛走到門口,只聽“咔噠”一聲,狼犬按下了門把手,門被呼嘯的風吹開,風雪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雪花卻沒有落進房間。
鐘伯延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沖他笑了笑,“抱歉,我回來晚了。”
“可以抱一下嗎?”
林瓷書想起來了,昨天晚上他給鐘伯延發了消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鐘伯延沒有回復那條消息,現在卻站在門口,身上落著初冬的雪,低聲向他要一個擁抱。
林瓷書的眼里被風吹起酸澀的潮濕,下一秒他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帶著一點冬日特有的寒氣,卻沒有暴雨時裹著青草和泥土芬芳的潮氣。
他抱著鐘伯延的肩膀,手指撫過被雪浸濕的發梢,停在溫熱的皮膚上。
鐘伯延的后頸有一道淡粉色的傷疤,很新,看上去才拆線愈合不久。
“你不喜歡那個味道,我就去做了一個小手術。”鐘伯延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胸腔振得林瓷書渾身發疼。
“什麼手術?”
“信息素阻斷。”
信息素阻斷,一個不算新鮮的名字,林瓷書聽過,但這個手術在過去只用于治療特殊群體,很少有身體健康的Alpha主動選擇。
鐘伯延抱緊了懷里的林瓷書,有些苦惱地說:“花了點時間找醫生,所以回來晚了。
”
從小鎮離開后,他翻閱了許多文獻資料,輾轉了很多個地方,終于在歐洲找到權威的醫生給自己做手術,在不破壞腺體的情況下徹底阻斷信息素分泌。
手術的效果很好,和摘除腺體的效果相差無幾,但幾乎沒有后遺癥。
鐘伯延蹭著林瓷書的臉頰,被他抱在懷里的林瓷書在顫抖,撫摸他后頸的手失了溫度,落在臉頰的呼吸卻滾燙灼人。
“對不起。”鐘伯延又一次低聲道歉。
林瓷書猛地推開他,“再道歉就滾出去。”
鐘伯延習慣性又想道歉,聞言無奈地笑起來,“好吧。”
從遠方吹來的徹骨寒風撲在鐘伯延的背上,他擠進半開的門扉之后,將林瓷書困進玄關的夾角。
林瓷書陷進昏暗的陰影里,仰頭望著鐘伯延,露出一小節蒼白的脖頸。
窗外的雪緩緩落下,鐘伯延張開雙臂,再度將他擁入懷中。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