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ris】:“……那不是根本問題。而且,現在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許辰川看著剛打開的微博頁面。
【Chris】:“蘇渣剛剛指名道姓地說‘紙鶴大大’高貴冷艷、只因為心情不好就趕走新人。大概是看準了我們這邊不會反駁,就放開膽子潑臟水了。”
【紙鶴】:“本來也沒什麼可反駁的。”
許辰川牙關咬得死緊:“不是那樣的,你也知道不是那樣的,對不對?這件事的關注量極大,疏影不作回應,就像默認了她的說法。知道真相的人能有幾個?就算你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我們組內部的成員呢?你連他們怎麼看自己都不在乎嗎?以后做劇時在組員面前失去威信,甚至被孤立被無視,那也無所謂嗎?”
許辰川沒說出自己最惡意的揣測——疏影管理群里的那些人或許就是預料到了這一點,才不替紙鶴說話的。
排擠一個人的原因有很多種,方式則有更多種。許辰川這個暑假在一家大公司實習,已經窺見了不少暗流涌動。
【紙鶴】:“那些就不勞你操心了。”
……
“況且,你知道的也未必是真相。”白祁打出這一行字,在即將發送出去之前停住了。
他想起書店里替自己拿書的年輕人,茶館里飛奔去找紙巾的年輕人;想起對方帶著溫煦的笑意說:“以真心換真心。”
……
【紙鶴】:“謝謝你。”
許辰川看著對話框里跳出的句子,心中五味雜陳。
******
蘇渣出其不意地報出紙鶴的名字之后,局勢登時大變。之前認定她只是信口胡謅的眾人挨了一記悶棍,圍攻蘇渣的聲勢一下子弱了下去。而蘇渣所在的狂歡組卻像吃了興奮劑,紛紛跳了出來,“剛剛還在宣揚道義,這會兒就自打臉”的疏影組成了群嘲對象。
新仇舊恨,云山千疊,逮著機會怎能不發泄一番。
暑氣未消,人心浮躁。群眾的發散思維是無限的。從態度不好到字幕出錯,從做劇棄坑到下載速度慢,疏影組三百年前的黑歷史都被一樁樁地翻了出來鞭尸。
言論風向開始逆轉再逆轉,挺疏影者有之,黑疏影者有之,反射弧還擱淺在Angela事件者亦有之;歪樓八卦眾字幕組恩怨者有之,討論字幕組使命者有之,辯論大大的權益者有之,被刷屏到嫌煩取關者亦有之;當事人慷慨激昂,看客指點江山,八竿子打不著的醬油黨也要發表一番見解;誰看誰都不順眼,聲嘶力竭但求更勝一籌……
事態發展到如今,記得此事最初因何而起的人已經不剩幾個了。
但是有什麼關系?盡管說話吧、吶喊吧、尖叫吧,用心中的真理結束這無謂的鬧劇,而試圖蓋過所有噪音的呼喊最終也匯入了噪音的狂潮。
頗有百家爭鳴辯儒論道之風雅。
時間已過午夜,電腦前血脈賁張打字如飛的身影也一個接一個地消失了,只剩少數布滿血絲的眼睛還在堅守陣地瞪視著屏幕。
誰也沒預料到會刷出這樣一條新微博。
“@狂歡-蘇渣 你既然還記得踢人的是誰,怎麼就恰巧忘了被踢的正是你自己?以受害者的身份來討伐人,明顯比旁觀者更有說服力,為什麼反而在這一點上含糊其辭?不如來給大家說一說,被踢之前你自己做了些什麼事吧?”
屏幕前的一雙雙眼睛都冒出了青光。進展來了!
更出人意料的是發出這條微博的ID——既不是疏影官方,也不是當事人紙鶴,而是那個名不見經傳卻頻頻進入眾人視野的小翻譯。
疏影字幕組-Chris。這家伙到底是什麼來頭?他弄到了什麼內幕嗎?怎麼弄到的?
狂歡字幕組的支持者們迅速做出了反應。
“喲~總算忍不住跳出來了~還是終于想好怎麼洗白了?”
“坐等大大洗白XDDD”
“你誰啊你,擺出一副知情人的樣子,那你倒是說啊!我倒要聽聽蘇渣干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值得被你家大大斬立決!”
“紙鶴呢?有種自己出來,躲在后頭靠別人替自己擋槍有意思嗎?”
“怎麼老是這家伙,白蓮花還沒扮夠是吧?跟你有個屁關系啊煩不煩啊,想紅想瘋了吧?”
“太天真了你們,這是人家大大的官方姘頭,扛不住了就派丫出來賣一個,馬上有屌絲跪舔的,學著點喲23333”
……
許辰川沉著臉點開了那條說得最難聽的回復,打字道:“你說的這些侮辱性的言辭有實際依據嗎?如果沒有,請你向我道歉。”
他只等了一分鐘。
“臥槽說你是白蓮花你還真當上癮了是吧!道你麻痹的歉啊不要太搞笑!看來不但是個賣的還賣出水平了嘛!就你這B樣打折服務哥哥都不要啊2333333”
許辰川仰頭看向天花板,連做了兩次深呼吸。
當他低頭想要直接關機時,屏幕上跳出了一條新私信提示。
疏影-商陸:“在嗎?”
許辰川錯愕了一下,弄不清這位組長大人搭話的用意。但對方顯然是知道他在線才會發來私信的,許辰川不能不理,便回復道:“在。”
疏影-商陸:“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商陸,目前是疏影的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