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今雪低眸看著他,沒有說話,沉默的蔓延對許戚而言太煎熬,他耗盡勇氣上前拽住廖今雪的衣角,磕磕絆絆地說:“上次你讓我問自己想要怎麼辦,不是因為我還沒有離婚才那麼說的嗎?你不是這個意思嗎?。”
“我讓你想辦法,沒有說讓你去離婚。”
“可是你上次說…”
廖今雪面無表情,聲音卻冷了下來:“你的意思是我破壞了你的婚姻嗎?所以要在離婚后第一時間找到我,迫不及待地告訴我這件事?”
“不是的...”許戚的喉嚨被無形的大手扼住。
明明就是這樣,是廖今雪的出現才加劇了他跟梁悅的矛盾。是廖今雪先吻了他,先做出那些曖昧不清的事情,可當這句話從廖今雪嘴里冷淡地說出來,一切好像變成了他在自作主張。
許戚倏地意識到,離婚不是廖今雪逼著他去做的,他和梁悅之間的矛盾也不僅僅是因廖今雪而起。這是一根導火索,讓他在選擇的岔路口愿意義無反顧地走向離婚。
廖今雪占據很大一部分原因,可作為當事人,他并不知情。
那些他自以為的暗示,難道只能歸為一句‘想多了’嗎?
廖今雪的表情似乎是真的生氣了,許戚有些慌張,他帶入自己,如果有一個人對他說出上面那些話,他也會不自覺地以為對方是把離婚的原因往他身上推。而且,他一定會為這個人的沒有主見感到失望。
許戚完全忘記了自己最開始過來的目的,只顧笨拙地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以為...你會想知道這件事。
”
廖今雪把杯子放到水槽一邊,靠近許戚,“你知道我現在怎麼想嗎?”
許戚跌進他深諳浩瀚的眼眸,訥訥:“怎麼想?”
“你不如看一下現在的時間,地點,還有剛才說的話。許戚,我會覺得你是在邀請我上床。”
許戚短暫地失了聲,連廖今雪話里不易察覺的諷刺也沒有聽出來。他只能夠聽見雷鳴般的心跳,一下一下近乎跳脫胸膛,不由自主地把廖今雪的衣角攥得更緊,好像這樣做就能靠得更近一點,再近一點。
“我不是這麼想...”
可是這句毫無底氣的反駁,沒有什麼說服力。
廖今雪低下頭,在唇即將觸碰時停了下來,許戚心懸在這一刻,等再有意識的時候他已經仰脖吻了上去,主動填補他和廖今雪之間的空缺,完全忘記上一秒所說的‘不是這麼想’。
抓著衣角的那只手慢慢松開,改為環住廖今雪的腰,僵滯了片刻,緊緊抱住。
不管剛才廖今雪的冷漠有多傷人,至少這一刻,他真的擁有了他。
許戚不能更清楚地意識到,他對廖今雪的欲望就是這麼的卑劣,骯臟,見不得光。他不想聽廖今雪拆穿他小心翼翼的偽裝,但是一舉一動,都掩蓋不了內心瘋狂滋長的渴望。
他想要他。
廖今雪感受著許戚生澀的討好,這個吻沒有任何技巧,憑借最本能的欲望又啃又咬,讓人覺得真誠但可笑。
沒有得到回應,許戚更加賣力地把廖今雪壓到旁邊,手臂伸去支撐桌面,不小心把盛著熱水的杯子撞進了水槽。
‘哐當’的巨響讓許戚呆滯了一下,一直沉默的廖今雪按住他的后腦,轉身將許戚抵在水槽邊用力地吻下來。
現在,才像是一個真正的吻。
許戚雙手不自覺地去解廖今雪的衣服,只是怎麼都沒有辦法脫下來,半道被廖今雪捏住了腕。
“你想要在廚房嗎?”
沒有用什麼過分的詞,許戚卻燒了耳根。
臥室沒開燈,剛沾到床墊許戚就被廖今雪壓到上面繼續剛才的吻,順著脖子,一路來到胸前,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了下來,扔到旁邊。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許戚想要把廖今雪推開,張嘴發出的卻不是抗議,甚至不是原本的聲音。
很奇怪...但也很舒服。被廖今雪碰到的地方著了火一樣燙,明明平時冷的像一塊冰,這種時候,冰卻融化成了一灘沸騰的水。
這簇火燒到了全身上下每個角落,許戚瞬間清醒過來,涌上難以啟齒的羞恥,往后瑟縮,“別...”
廖今雪移開手臂,安撫般低吻許戚的耳垂:“今天不碰你,家里沒有工具。”
沒有等許戚明白工具的意思,雙腿就被廖今雪分開,掌心粗糙的疤痕壓在從來沒有被人觸碰過的薄嫩腿跟,廖今雪沉聲說:“不要緊張。”
許戚忘記了,想要怎麼做不是他說了算,主權從來都掌握在廖今雪手里。
浴室響起淅瀝的水聲,成為了喘息結束后的第三道聲音。許戚坐起身,酸軟的大腿還有點使不上勁,他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被擦破皮的地方傳來鮮明的疼。
痛感牽引著羞恥與神經,一陣一陣地跳,無法自控。
空氣里殘留的氣味讓人心知肚明剛才發生了什麼,到處都是赤裸裸的罪證。
許戚的世界依舊是一團亂,他不清楚,廖今雪是默認了他們的關系嗎?如果不是,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在他的認知里,這種事情需要得到雙方的同意,而同意,代表了可以更進一步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