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了點點頭,見陸邀表情不太對:“怎麼了嗎?不會是那里有什麼不合適吧?”
“沒。”陸邀笑了:“很合適,價格也不用談了,免費帶裝修布置,回頭你們直接搬進去就行。”
虞了一愣,隨即詫異地睜大眼:“不會這麼巧吧,那棟樓是……?”
陸邀點了點頭。
就是這麼巧。
其實在剛聽見虞了說要搬工作室時他就已經有給他提供選擇的打算了。
只是見虞了已經有了備選,加上他也不清楚這方面工作室對選址之類有什麼要求,便想等看看情況再說,誰知道這麼巧,男朋友又一次再不知情的狀況下悶頭往他懷里撞。
虞了哇了一聲,樂彎了眼:“我這算不算是抱到金大腿?”
“不太算,以后也都是你的了。”
陸邀幫他把毯子鋪開籠好,又揉了揉腦袋:“不是困麼,睡一覺吧,一會兒到了叫你。”
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他們順利趕在晚飯之前進了家門。
早上已經有過實戰經驗了,下午再交代起來也就格外順利,除了背鍋俠從陸邀變成了虞了,其他基本照搬就行。
自己男朋友的形象自己維護,兩個都將這一點踐行得非常棒。
虞父虞母的接受能力意外的高,除了在門口詫異一下他們兒子竟然就把相親對象帶回了家,之后一切竟然都消化得十分順理成章。
以及,如虞了所說,他們是真的對陸邀非常滿意,非常喜歡。
根正苗紅又年輕有為的小輩誰不愛?
尤其當這個小輩還是自己家準兒婿時,那濾鏡肯定就更重了。
距離晚飯還有一點時間,虞了說話算話,帶著陸邀去參觀自己房間。
他把之前路欽送的那只木雕放在了陸邀說合適的架子上,退后端詳一陣,果然很合適。
陸邀則是落在后面,游覽似的打量著男朋友的房間,這一次沒有隔著屏幕,每一處角落,每一個細節都不會被錯過。
整體偏藍的基調,架子上放著各色建模手辦,很符合一般男孩子喜好的擺設,房間不算很大,東西多卻不雜亂,有著很濃郁的生活氣息。
虞了收好東西回頭,就看見陸邀若有所思地坐在了自己書桌前。
他電腦帶回來還沒來得及拿出來,如今桌上空蕩蕩的,只歪歪斜斜放了一沓手稿。
“想什麼呢?”虞了走過去。
陸邀:“在想你念書時坐在這里寫數學試卷的時候,有沒有被難到咬筆蓋。”
虞了:“……”
他拉開抽屜,抓了兩支筆放到桌面:“你說這個?”
看得出來它們年歲挺久了,塑料外殼有了很明顯的磨損痕跡,而最惹眼的是它們還有一個共同點:筆帽被咬得皸裂變形。
陸邀拿起看了眼,輕笑出聲。
桌角上還放著個相框,那是上次視頻時虞了就給陸邀看過的,不過視頻里再怎麼對焦,也不如親眼見的來的真實直觀。
三個男生,虞了站在中間,被兩邊同學搭著肩膀,他則是對著鏡頭笑嘻嘻用雙手比了個“耶”,清爽帥氣,朝氣蓬勃,是會一眼討所有人喜歡的程度。
虞了見他愛看,干脆轉身去把自己厚到快積灰的一本相冊給翻了出來。
回去沒地方坐了,虞了拿開男朋友的手,用他腿當凳子,相冊放在桌上,倒著從他還在咬奶嘴時候的照片往前翻。
陸邀抱著他,下巴懶洋洋枕在他肩上,聽他興致勃勃跟自己講解每張照片拍攝時發生的有趣的事。
從幼兒時期,到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虞了回憶起過去的幼稚,把自己都講樂了,發現身后的人半天沒有回應。
偏過頭,掌心呼嚕他頭頂,短寸有點兒扎手:“你困了嗎?”
“沒有,只是發現一件事。”
陸邀將相冊往回翻了一頁,點了點其中一張照片:“英語演講競賽現場?”
虞了點頭:“對。”
照片上的男生看起來比相框里高三時期的模樣還要青澀些,穿著白襯衫,西裝褲,頭發梳得整齊,光潔的額頭露在外面,在燈光下對鏡頭抿嘴笑的模樣像個倍受寵愛的小王子。
陸邀看著照片角落的留影時間:“我沒記錯的話,這一年全國決賽地點是在萱中?”
“好像是誒。”時間太久,虞了都忘了,經他提醒才想起來:“我記得是去了萱城來著,那會兒你畢業了嗎?”
陸邀:“高三。”
“啊,我才初三。”虞了惋惜:“而且我都沒看見你,你去聽演講了嗎?”
陸邀:“逃課打游戲去了。”
虞了:“……”
陸邀:“錯了。”
虞了撇撇嘴,還能怎麼樣,算了唄,他跟一個中二少年計較什麼。
往后翻的照片大多是合照,而無論人數多少,陸邀始終能第一眼從人群里找到虞了。
在他眼里,虞了就像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顆星,甚至不需要去分辨什麼,好像只要他出現在視線范圍,目光就能自動追蹤鎖定。
陸邀:“我得收回之前的話。”
虞了:“哪一句?”
陸邀:“如果你來找我,我不會理你那句。”
虞了好奇:“為什麼?”
陸邀抱緊了虞了,吸貓一樣埋頭在他頸窩用力吸一口:“小虞同學那會兒看起來太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