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大黃的爪子看了眼,這是給孕婦剪指甲剪到一半出去忙了?
他心里吐槽這人做事做一半,正好現在沒事干,順勢就在石頭上坐下,將大黃仰面抱在懷里,接著上個鏟屎官的工作繼續給它剪指甲。
陸邀從外面回來時,他還握著大黃的后爪,頭也沒抬:“去干嘛了,怎麼給人剪一半就跑了?”
“外面有人找,出去幫了個忙。”
陸邀走過來,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虞了額頭就被貼上一只干燥微涼的手背。
確定他體溫依舊正常,陸邀便轉而摸摸他的臉:“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暴雨之后的天氣很好,晨露的芬芳好像也能聞見,而陸邀不知道是不是剛碰過水,手溫偏低的,貼著皮膚很舒服。
虞了舒服地瞇起眼睛將臉貼在他掌心,汲取他的溫度:“沒有。”
陸邀眼角弧度更柔:“餓不餓?”
虞了說有一點,忽然想起什麼,問:“對了,昨天張姨是說今天要做水煮肉吧?”
陸邀看穿他的意圖:“這個不行,今天先吃清淡的,想吃辣過兩天再給你做。”
虞了有點失望,但還是乖乖點頭:“好吧。”
他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睡飽了,但礙于身上些微的不適依舊提不起多少精神,抱著貓言聽計從的模樣溫馴又聽話。
陸邀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用指背輕輕抬起他的下頜,低頭將蜻蜓點水的一吻落在他眉心:“抱歉,寶貝。”
虞了一愣,彎了彎唇,用手輕輕捏了捏他的小臂:“沒關系。”
“哎,你拍到別人了!”
門口傳來的聲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齊齊轉頭,就見安小雅抱著罐酒現在院門口,臉紅撲撲的,在她身邊還站著一個年輕小姑娘,看著像她同學。
陸邀適時收了手,直起身問:“有事?”
虞了也抬頭望去。
“昂。”安小雅磕絆地叫了一聲一聲陸哥:“我家的新酒,我爸讓我送過來給你嘗嘗。”
陸邀走過去接了酒:“替我謝謝叔叔。”
“沒事。”安小雅眼神亂轉,一會兒看看陸邀,一會兒又忍不住去瞄虞了。
剛剛樹下那一景太過驚艷,她還沒完全回神。
見她倆原地生了根一般不動了,陸邀問:“還有什麼事嗎?”
安小雅咳了兩聲,想說沒有,旁邊的同學比她先一步舉手發言:“有有有,那個,我,我有個問題。”
她一手捧著相機,小心翼翼又眼含期待:“老板,你家院子太漂亮,我剛剛拍的時候一不小心把你和你朋友拍進去了,你看這……”
陸邀并不在意:“沒事。”
女生笑容頓時一亮:“意思是,我可以存著不用刪掉是嗎?”
陸邀點點頭。
“太好了!謝謝老板!老板你人真好!祝你今年萬事如意財源滾滾心想事成一夜暴富……”
“閉嘴吧你。”
祝福的庫存沒有清完,人就被安小雅嘴角抽搐著強行拉走了。
陸邀笑笑,抱著酒去了廚房,虞了腦袋追著他轉,到轉累了,放下大黃跟過去:“新酒是新品種的意思?”
陸邀說是,打開密封壇口的紅布輕輕扇了扇,給虞了聞酒香。
高度的白酒味道很沖,虞了一口嗅得太多,很沖,鼻腔都有種辣呼呼的感覺。
虞了趕忙退開:“這得有80度吧。”
陸邀笑了笑,把它重新蓋起來:“不清楚,反正你喝不了就對了。”
這個時間張姨已經下班走人了,陸邀從冰箱里拿了些菜出來準備做飯,虞了往樓上方向看了一眼,問:“沈宇走了嗎?”
陸邀:“一早就走了。”
虞了喔了一聲,又說:“也不知道晏嘉在忙什麼,這麼久還沒下來。”
陸邀拿出砧板:“對了,忘了告訴你,你朋友早上時候已經搬走了。”
虞了不由詫異道:“搬走?他回萱城了?”
“不是。”陸邀說:“是搬到文遠那兒去了。”
虞了:“……”
說實話,他對晏嘉這幅死皮賴臉明明別人不待見他還非要往上貼的模樣見怪不怪,讓他意外的是:“文遠同意?”
陸邀:“他直接在網上訂的房。”
app上訂房直接付款就行,不需要店主審核同意,而這類系統都是偏向于保護客人的權益,沒有理由的單方面退單會嚴重影響客棧信譽。
虞了都能想象文遠看見拎著行李過去的晏嘉時,臉上表情會有多扭曲。
他摸摸下巴,轉身到桌子旁邊坐下給晏嘉發消息:
虞了:【/狗賊看劍jpg.】
虞了:【你能不能別老欺負文遠。】
晏嘉:【?】
晏嘉:【圖片】
虞了點開大圖,從手表認出是晏嘉的手,而現在這只手的虎口上多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晏嘉:【看見了嗎,被欺負的是我。】
虞了:【你不惹他他能咬你?】
晏嘉:【不會吧,捏捏臉表達一下喜歡也算惹?】
虞了:【?】
虞了:【怎麼感覺你還挺開心?】
晏嘉:【嗯?有這麼明顯?/摸下巴】
虞了:【……管好你的豬蹄吧。】
虞了下午吃了飯又回房間睡了一覺,本以為今天的睡眠已經足夠,晚上多半得失眠,沒想到夜里才過九點,他眼皮又有打架的趨勢了。
再對比一下幾乎沒有睡覺的陸邀,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身體素質產生了懷疑。
難道真的需要每天負重上前跑個十來公里?
算了,再說吧。
兩個人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按理來說搬到一個房間同住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但是因為某些原因,虞了覺得這件事需要再緩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