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遠皺緊了眉頭,立刻嫌棄地往右挪,躲他躲得遠遠的:“你少挨著我。”
虞了眼神略飄,全當沒聽見晏嘉的話,給陸邀夾了塊排骨,看著他吃下:“怎麼樣,我媽手藝不錯吧。”
陸邀點頭表示肯定:“很好吃。”
虞了滿意了,還有點得意。
文遠沒他那麼淡定含蓄,直接豎起大拇指:“超好吃,阿姨牛逼!”
晏嘉:“嘴甜的毛病倒是一點兒沒變。”
“嘴甜是毛病嗎?”
文遠一對上他就沒好口氣:“而且你能不能別跟我說話,我都不想搭理你。”
晏嘉:“不想搭理我?”
文遠:“對!”
晏嘉:“真的。”
文遠:“還能有假的?”
晏嘉:“你又搭理了,兩次。”
文遠:“……”
文遠悶頭啃排骨,堅決不理他了。
虞了看這兩人有意思:“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我怎麼不知道?”
文遠:“不認識,誰跟他認識。”
晏嘉:“高二一起參加過一個夏令營,我倆當時住一個帳篷。”
虞了:“學科營?”
晏嘉:“探險營。”
虞了:“……”
晏嘉表情一哂:“你還不知道我嗎?我怎麼可能為了學習去參加那些課外活動,上課足夠了。”
文遠冷哼一聲:“孔雀開屏。”
晏嘉:“是啊,專沖你開。”
文遠氣得磨后槽牙。
虞了本來想問既然住一個帳篷為什麼關系還這麼差,現在看來不用問了。
晏嘉就是嘴欠愛逗人,就跟他家養的貓一樣,越喜歡越要上去招,招得人家都發火了,他還覺得小貓連呲牙兇人的模樣都超可愛。
不過文遠是真的煩晏嘉,飛快吃完飯叼著一塊排骨跑了,都不想跟他多呆。
晏嘉開了五個多小時的車,現在是頭暈腦脹,吃完就上樓休息養精蓄銳了。
虞了看見大黃從圍墻上跳下來,拿了特意留給它排骨過去喂它,撐著下巴嘆了口氣,感覺挺對不起文遠的,出去一趟給他帶了個煩人精回來。
可一面又忍不住覺得這倆人菜雞互啄很有看頭。
不好意思,更抱歉了。
山路顛簸,不僅開車的累坐車的也累,虞了本來晚上找陸邀還有點事,結果沾床就爬不起來了,一覺睡到上午快十二點才自然醒。
晏嘉新來的覺得哪兒都新鮮,打算在附近走走,本來是想讓文遠過來給他當導游,可惜了文遠不搭理他,最后重任還是落在了虞了肩上。
兩人吃過午飯出的門,周圍轉了一圈之后晏嘉還想進山轉轉,卻被一通電話叫回了客棧。
虞了聽了一耳朵:“你不都休假了?怎麼還有工作的事情找你?”
晏嘉哈了一聲,抱著手臂:“小伙子還是太年輕,資本主義的世界哪有想當然的那麼美好。”
虞了深表同情:“滾蛋。”
回到客棧晏嘉直奔樓上,虞了留在底下跟陸邀說話。
日頭剛緩下去,就聽見路欽來報路奶奶手術很成功的消息,還提了一些禮過來,為了感謝過程中陸邀為他們忙前忙后。
收到好消息讓虞了心情很好,他在一旁問:“路奶奶回來了嗎?”
“還沒有。”
路欽瘦了些,眼下一片青黑,看得出來這段時間在醫院的心力交瘁,還好如今這雙眼睛依舊明亮:“剛做完手術不久,得住院觀察一陣,不過你們放心,醫生說了,奶奶恢復的很好。”
陸邀點點頭:“那就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
路欽不好意思:“陸哥,我們一家人已經麻煩你太多了。”
陸邀:“沒事。”
路欽是回來給路奶奶拿東西的,呆不了多久馬上又要走,原本陸邀不想收他的禮,但路欽倔得跟頭拉不動的驢似的,陸邀沒辦法,只能收下。
禮物不算多貴重,但都是人家一番心意,其中還有路欽親手雕的馬踏飛燕,細節精致,虞了一眼就相中了。
他想什麼都寫在臉上,陸邀把木雕給他:“這個大小放在你房間書架格子上應該正好。”
虞了本以為他說的是客棧房間,但想想客棧房間沒有書架,是以很快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他家里的房間,稀罕道:“這你都能注意到?”
陸邀聲音不疾不徐:“我還知道你在墻上貼了籃球明星的海報,床頭掛了一副黑色耳機。”
虞了微微睜大眼:“不愧是特種兵出身,觀察力可以啊陸老板。”
“和觀察力無關。”陸邀低頭整理那些禮物:“只是對你成長的環境比較感興趣。”
“早知道就帶你參觀參觀了。”虞了說:“下次視頻一定……算了,視什麼頻,下次直接帶你去看好吧。”
虞了話音剛落,身后忽然傳來一道豪放的男音:“老板,住店!”
虞了回過頭去看,見門口進來一個五大三粗的青年,小平頭,皮膚黝黑,背著挺大一個旅行包,很像那種徒步進山旅游的背包客。
陸邀沒有立刻回答,目光在男人臉上停留了數秒,最后淡定叫出一個名字:“沈宇。”
沈宇。
虞了默念一遍,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沈宇乍一聽人叫他也蒙了,幾步走進過來,掏出眼鏡戴上,在看清陸邀的瞬間,臉上出現驚喜的表情:“陸哥!怎麼是你啊!”
陸邀:“巧,過來旅游?”
沈宇笑容燦爛:“算是吧,不過在上個鎮子有點事跟朋友分開了,明天匯合,天快黑我就想隨便找個地方歇一腳,沒想到這就撞見陸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