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母覺得行,不過她懶得做了:“了了,幫我從祥和街那家飯店訂兩份櫻桃肉和一份金沙玉米,電話留你爸的,你先回屋休息會兒,一會兒吃飯叫你。”
“好。”
虞了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跟久別的床親密接觸不到兩分鐘就順利陷入了夢鄉。
后來客廳里人漸漸多起來,講話的聲音熱熱鬧鬧的,還有飯菜的香味一陣一陣從門縫里飄進來,勾得虞了不得不睜眼。
天色已經暗了,窗外霓虹璀璨。
他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坐起來,俯瞰城市絢爛的夜景,聽著門外的鬧哄哄的聊天聲,發了會兒呆,不知怎麼,突然特別想陸邀。
想他有沒有吃晚飯。
想他孤零零一個人在客棧會在做什麼。
想他……要是也在這里就好了。
還好他活在科技發達的現代,思念不需要通過書信文字經由七八天的快馬加急才能送到另一端。
手機在電腦桌上充著電,他打開燈爬下床,窩里椅子里坐好,喝了口水潤嗓子,撥通了與置頂聊天人的視頻通話。
那一頭接得很慢,叮咚叮咚的聲音響得都快自動掛斷了,畫面才終于成功跳轉至視頻界面。
“干嘛呢陸老板,這麼久才接,裝高冷是吧,這一分鐘的冷落我記下,了……”
尚且沾著水珠的腹肌從屏幕一閃而過,猝不及防,虞了開著玩笑的舌頭打了個結。
陸邀拿起手機,那張女媧神作一般的臉在燈光投射下更顯的立體深邃。
“沒裝高冷。”他不避諱地用毛巾擦著肩頸的水珠:“剛才在洗澡。”
“看出來了。”
虞了眼神閃爍著不去看屏幕,可惜忍不過兩秒鐘還是禁受不住誘惑,目光再次飄回視頻畫面上。
不吹不擂,他也是見過無數名模衣架子的,但無論是于客觀還是主觀,陸邀的身材都稱得上一句最好。
不靠節食,不靠健身房花架子式的鍛煉,不靠減肥餐蛋白粉的助力,更不靠刻意躬身收腹的硬凹。
他身上每一處線條,每一寸肌肉都是真刀實槍訓練出來的,所呈現的不僅是沖擊視覺的美感,更蘊含著強悍的爆發力。
虞了努力讓自己保持在純粹欣賞的階段,可在看見陸邀撈起床上的衣服準備穿上時,眼睛里還是不可控地流露出失望的情緒。
陸邀掃過屏幕,穿衣服的動作頓了頓,半路中止,隨即放棄,轉手將衣服隨意搭在椅背,拉開凳子坐下:“怎麼了,找我有事,還是單純閑聊?”
虞了:“你這話說得好像找你閑聊是個付費項目一樣。”
陸邀:“這個提議不錯。”
虞了:“……”不錯個鬼:“陸老板,恰這個爛錢你良心過得去嗎?”
陸邀:“賺錢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虞了覺得好笑:“行唄,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敢問陸老板的陪聊業務多少錢一分鐘?”
陸邀左手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淡藍色的開屏光映亮他的臉,略加考量后給出答案:“暫時不支持金錢支付。”
虞了:“那怎麼付?”
陸邀笑了笑:“距離太遠支付不了,等你回來再說。”
虞了:“所以現在?”
陸邀:“先賒賬。”
“行吧。”虞了說:“你把手機拿起來一點。”
陸邀在處理一些堆積的郵件,左手敲著鍵盤,右手依言拿起手機:“怎麼了?”
“再往上一點,好了,別動。”
虞了滿意地截了兩張圖,存進相冊:“行了,這下就算你以后獅子大開口,我也不吃虧了。
”
陸邀不禁失笑。
“你在做什麼?晚飯吃了嗎?”他問。
陸邀:“吃了,在看郵件。”
虞了:“你一個人在客棧嗎?”
陸邀掀起眼皮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
虞了被他看傻瓜的眼神逗笑了:“好吧,我知道是廢話。”
陸邀:“怎麼,怕我無聊?”
“是啊。”虞了趴在桌上,手指咔嗒敲著桌面:“我剛睡醒,家里來了很多親戚,小孩兒到處跑,樓底下又車來車往的,我就想你了。”
陸邀:“為什麼?”
“因為感覺自己像個渣男一樣,自己跑下山熱鬧,把你一個人孤零零扔在山上。”
虞了嘆了口氣:“要是你也在就好了,我媽做的香酥排骨你一定會喜歡。”不得不承認,這種時刻被惦記,被掛念,被坦白地表露情緒的感覺,真的很好。
陸邀敲鍵盤的動作停下了,他偏過頭,只是看著屏幕里的人,眉眼弧度軟成一片。
真想抱抱他。
“那是你的照片嗎?”不想放任惋惜的情緒蔓延,陸邀轉開了話題。
“嗯?哪個?”虞了支起腦袋,拿過旁邊的相框:“這個嗎?”
他把照片靠近攝像頭,聚焦,照片上是三個穿著高中校服勾肩搭背的男孩兒,背景的大石塊上寫著“厚德載物”,遠處教學樓上的大鐘依稀可見。
“高中畢業那會兒跟我兄弟拍的,我媽覺得這張最好,就給洗出來裱上了。”
他對著照片仔細看了幾眼,忍不住笑:“怎麼現在看都笑得那麼傻。”
陸邀:“不傻,很可愛。”
高中的虞了和現在看起來沒有太大的區別,除了眉宇間褪去的青澀和莽撞,如果現在虞了再套上校服混進學校,估計也不會有人懷疑他不是個高中生。
可愛?
虞了真沒覺得,不過說到這個,他倒是想起另一件事:“哎,陸老板,信不信,我也有你高中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