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邀挑眉:“確定?”
虞了:“確定。”
“好。”陸邀點點頭,將紙筆隨手放在闌干上。
虞了目光不自覺跟著他的手走。
看見“評價表”在被放下的下一秒就要被風吹走,他哎了一聲慌忙伸出手想去抓,不想反倒突然被扣住手腕,踉蹌跌在陸邀身上。
鐵環似的手腕捆上他的腰身,下頜叫人鉗住被迫抬頭,熾熱滾燙的吻緊隨其后,將他的呼吸堵得嚴絲合縫,密不透風。
第44章
陸邀的吻跟他平時給虞了的印象不太一樣。
陸邀應該是沉穩的,溫和的,十足的好脾氣,無時無刻不在照顧著他的感受,對他總有用不完的耐心。
但是如今的陸邀將這個刻板印象完全顛覆了。
像是忍到極致的爆發,無論是緊扣著他的手臂還是略帶粗暴的深吻,無一不在昭示著他對懷里這個人極致的渴望。
喜歡,太喜歡了,喜歡到不知道做什麼,用什麼辦法去疼他,愛他,才能讓他一滴不漏完整地感受到自己噴薄爆發的愛意。
虞了在清醒中混沌,又在混沌中蘇醒,驚于這種無力掙脫的禁錮,卻又不自覺地在這種被完全掌控的感覺中沉溺。
他像是宇宙中最受偏愛的行星,被帶著溫度的黑夜包裹,又仿佛被誘哄從天空跌入大海的一點星光,在無形張開的手臂中不斷下沉。
直到空氣被消耗殆盡,他才想起掙扎,想要試圖浮出水面。
陸邀短暫地退出,熾熱的吻在他嘴角廝磨流連。
虞了手軟腳軟,腰也撐不起背脊,全身重量都依靠著掠奪者在支撐,他急促呼吸著新鮮空氣,缺氧的大腦慢慢恢復正常運行。
但是陸邀擠給他的自由時間并不多。
進食中的野獸能夠忍受饑餓中途暫停已經很不容易了,怎麼還敢奢望他有多少用不完的自制力?
虞了麻掉的唇瓣甚至還沒能完全恢復知覺,就再一次被吞入口中。
他被親懵了,猛烈的掠奪讓他幾乎找不到半點可以回應的空隙,偶爾因為不熟練而將齒尖磕到了不受他神經管轄的范圍,換來的往往是更深的進攻。
雨季過去,天干物燥,一點火星控制不好,勢頭就能燎原。
好在夜寒風涼大模大樣穿過走廊,撞得燈籠搖晃,樹影斑駁倒映在墻上,勉強遏止,徐徐降溫。
虞了將下巴枕在陸邀肩上細細喘氣,腿軟的勁兒還沒過。
他指尖松松抓著陸邀手臂的衣料,將臉埋進陸邀頸間,那里的溫度竟比他臉上的還要低些。
陸邀抱著他,安撫地親吻他的發頂和耳廓。
“你剛剛跟要吃了我一樣。”
虞了聲音有些啞,像被逗得哽咽之后帶著脾氣的責怪。
陸邀笑了笑:“現在還要按我的節奏來嗎?”
虞了安靜了許久,抬起頭跟他拉開一點距離,仰面看著他。
他的眼尾還沾著紅,眼睛像被水洗過,澄凈透亮,叫人能一眼望到底。
環在他腰間的手臂收緊,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一圈,剛嘗過甜頭的某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虞了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指間很輕地落在他臉上,細細描過他的額角的傷疤,再到眉心,從鼻梁滑落,觸到形狀完美的唇瓣時仿佛被燙到一般輕顫了一下,卻沒有移開。
然后湊近前,在這張唇上親了一下。
不同于方才的急風驟雨,只是唇瓣與唇瓣簡單的貼近,純情到不帶一絲雜念,就像親人的小貓,單純在表達著他的喜歡。
“要。”
他雙手環住他,額頭與他相貼,笑著,近在咫尺的對望。
誰也藏不住眼底的情緒,索性放任不管,讓它們如潮汐一般在月色的指引下交匯流淌。
“我喜歡這個節奏。”
“陸老板,我允許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做你想對我做的任何事。”
他的話是赦令,是縱容,更是打開牢籠與鎖鏈的鑰匙。
以至尾音一落,他便再次被熾熱鋪天蓋地席卷,寬大的手掌扣在他的腦后,不許他后退逃離一分。
虞了閉上眼睛,仰起頭去感受陸邀噴灑在他臉上,頸間,耳廓的每一次呼吸。
敏感的耳垂被含住時,他忍不住顫抖,在渾渾噩噩中,聽見了心上人沙啞低沉的聲音:
“那晚你說你失眠到后半夜,而我沒有告訴你,我做了一夜的夢。”
“夢里全是你。”
-
公歷八月,農歷立秋,逐漸步入豐收的時節。
讓虞了沒想到的是不止山上水果作物豐收,他們客棧里竟然也能出現一個意外的“豐收”果實——大黃懷孕了。
“為什麼?我不理解。”
這是虞了一天之內地五次抱著大黃跟在陸邀屁股后頭問出這個問題了:“動物發情不都是在春天嗎?現在明明都已經立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原因,大黃特別乖地窩在虞了懷里睡得舒舒服服,一動不動。
陸邀回頭摸摸他和大黃的頭:“不一定是春天,有些動物的發情期很長,不然怎麼會有流浪貓流浪狗一年生三窩。
”
虞了沉重地嘆了口氣。
陸邀:“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