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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無云,明月高懸,酒吧里的熱鬧還在繼續,兩人從熱鬧之中脫身,吹著夜風,踩著干燥的青石板悠閑往回走。
虞了頗有興致地搗鼓著陸邀送給他的玫瑰花,忽然心血來潮:“其實我也會一個魔術。”
“這麼厲害。”不管怎麼樣,陸邀先夸再問:“什麼魔術?”
虞了停下腳步,面向他:“你把手伸出來。”
陸邀聽話地攤開一只手給他。
虞了讓他用另只手幫自己拿下花,然后從他的手指尖開始,用雙手交替的動作仔細將血液慢慢逼向掌根,手掌心因為血液缺失而略微泛白。
初中那會兒玩的小游戲了,難得他還能記起來。
等到了合適的距離,虞了用左手握緊他的手腕阻止血液回流,用右手食指在距離他手掌心不過厘米的上方重復繪畫著愛心的形狀,再慢慢松開左手。
血液爭先恐后回涌入掌心,激起輕微酥麻的感覺,而被畫過的地方感受更甚,仿佛真的有這麼一個形狀被描進了皮膚里層,隨著血液一同涌動。
明知是視線造成的錯覺,陸邀卻還是不可避免心頭一顫。
本來還想得意問一句怎麼樣,但一抬頭目光對上時,虞了忽然為自己幼稚的舉動羞恥起來,干脆用手蓋住,掌心貼合,將路過的一縷清風也藏在了里面。
陸邀無聲彎了彎唇,抬眼表示詢問。
虞了欲蓋彌彰清咳兩聲,索性抓緊他的手,揚著尾音反問他:
“哥哥不要牽手嗎?”
第42章
虞了對萱城一中的貼吧有點兒上頭,不對,準確點來說,是對與陸邀相關的那些久遠話題上頭。
洗完澡躺在床上光是掛念還不夠,還要翻一翻,越看越心癢癢,很想鉆進去親眼看看那時候的陸邀到底是什麼模樣。
心難以平復,臨睡前忍不住打開和陸邀的聊天框,一氣給他發射了一百顆愛心。
了,稍微舒坦一點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概是他的愿望過強烈,當天晚上他就夢見自變成了陸邀的同校學弟,進學校一件事就是追在陸邀屁股后面跑。
可惜兩人年齡差了四歲,陸邀正是17一枝美男花,他卻還是十四歲稚氣未脫長開的小屁孩兒,嬰兒肥全掛在臉上。
盡管內里住著已經過了兩本命年的成熟靈魂,可惜那時候的陸邀酷炫吊炸天,還不透過現象看本質,根本不搭理他。
哦,也不是完全搭理。
至少在他寸步不離跟著他離開學校的時候,陸邀居高臨下又冷又拽地警告他:“離我遠點,不然揍你。”
big膽!都敢兇老婆了。
虞了有點氣,早上睜開眼眉頭還緊緊皺著,翻身用吐出一氣,想把憋屈都吐出去。
趴了一兒,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摁亮,本想看看幾點了,奈何轉賬信息過扎眼,一下吸引了他全部注意。
解鎖點進聊天框,原來陸邀在他昨晚睡下之后給他發了8888元的轉賬,附帶文字信息:別熬夜,早點睡。
8888?發發發發?
虞了看樂了,抱著被子翻回去,從夢里帶出來的那點兒郁卒煙消云散。
又瞇了一兒起床收拾好,下樓在院子里和廚房里都瞧見人,向張姨問了一嘴,知道人在廳堂忙著算賬。
他叼著一只小籠包往廳堂溜達,果然在柜臺后面找到了陸邀。
客棧開著大門,屋里頭敞亮得不需要開燈。
陸邀人雖然坐在電腦前,卻并有打開電腦,是在翻開的一本賬本上劃著什麼,左手邊堆放著好幾疊嶄新的現金。
劃完一處,將筆夾在指間,啪啪撥弄兩下算盤,左手剛要拿起一疊現金,忽然另有一只手從前頭伸過來,把那疊給拿走了。
虞了即將從人眼皮子底下順走巨款,可惜錢離桌不過兩尺,他就被抓了現。
陸邀把他手拉過去咬了一:“別皮,這是安叔的錢。”
虞了被他咬得一驚:“你還咬我,誰皮?”
陸邀在他咬過的地方親了一,松了手。
虞了吃完包子,抽了張紙擦擦手,團成一團握在掌心,當成話筒湊近陸邀:“采訪一下陸先生,什麼大半夜發紅包給你寶貝呢?”
陸邀氣定神閑:“你猜什麼說是我寶貝?”
虞了一秒破功了。
陸邀也笑:“禮尚往來,你不也發了給我。”
一是真金白銀,一免費表,那怎麼一樣?
虞了敲了敲柜臺,倒是發現自還過門就已經開始幫老公心疼錢了:“你在別人那兒也這麼算賬的?”
陸邀:“你是你,別人是別人。”
虞了滿意了,懶洋洋撐著下巴:“大清早的,我以你在給我下聘。”
陸邀繼續撥算盤:“下聘可不止這點,當聘禮定金也許勉強。。”
“是嗎?”虞了跟他閑扯:“那敢問陸老板一句,你這定金是全款的百分之幾?”
算珠撞擊的音停了,這還真考慮過。
陸邀在心里粗略估算了一下,發現這賬并不好算,只給出一很大致的范圍:“不到一點。”
不到一點是多少,概念模糊,虞了自覺發散思維:“怎麼陸老板,你是打算把家底全給我嗎?”
陸邀:“不是不。”
“哦。”虞了接道:“那吧,辛苦陸老板你賺錢養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