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了乖乖回去了,陸邀卻一夜沒有回來。
虞了睜著眼睛一直等到時間翻過十二點才睡著,掛礙的事情化成夢境來尋他。
這次沒有意外發生,他也沒有猶豫,陸邀一問,他就急不可耐告訴陸邀:“我也喜歡你!喜歡到飛起,我們立刻在一起行嗎!”
只是蓬勃壯大的愛意還沒有收到回復,他就被窗外的吆喝聲吵醒了。
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外面天才朦朦亮。
走廊也有動靜,虞了飛快翻身跳下床,拉開門正好攔下洗完澡還要下樓的陸邀。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陸邀頭發上的水汽還沒有完全干。
“你一直沒回來,我惦記著睡不安穩。”虞了說:“怎麼樣,人救出來了嗎?”
陸邀:“都救出來了,昏迷著,不過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虞了松了口氣:“那你還要去哪兒?”
陸邀:“我去一趟消防隊。”
虞了點點頭,低頭去看他的手,欲言又止,最后也只小聲說出一句:“那我等你回來。”
陸邀往前走了一段,回頭時虞了還站在門口望著他。
潔白柔軟的睡衣,有些凌亂的頭發,干凈溫順的眼神,像只睡眼朦朧還要堅持把要出門的主人送到門口的小貓。
陸邀知道公司很多員工家里都養了貓,包括他的助理,所以總是時不時聽他們討論起家里小貓的養護相關,以及每天早上被小貓眼巴巴盯著出門時總會產生一種干脆辭職留家陪它們的沖動。
陸邀沒養過小動物,一直不太能理解那種心情,但是現在他好像明白了。
于是調轉方向,大步回到虞了身邊,長臂一攬將人用力擁入懷中。
虞了被他的氣息嚴絲合縫包裹,有點頭暈目眩的:“怎麼了?”
“忙了一夜,太累了,充會兒電。”
陸邀埋在他頸窩輕輕吸了口氣,松開手:“我很快回來。”
天大亮了,虞了才知道走的不止有周斐,關證以傷患陪同的身份也離開了。
雖然知道不應該,但是虞了還是禁不住小小松了口氣,別的不說,至少不會再有單獨碰面的尷尬了。
早餐是清粥小菜,醬肉包子,虞了心不在焉攪動著粥等它涼下來。
一夜過去了,他腦袋還被陸邀一句坦蕩蕩的“喜歡”充斥得不留縫隙。
有點突然,有點懵,有點迷茫,卻沒有感覺到多意外,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身體里激蕩。
有一點像無數氣球在胃里絡繹不絕地鼓脹,再破掉,綻開的碎片像,頃刻化成甜膩的糖水涂滿內壁,滲入肺腑。
他知道的,他也喜歡陸邀,特別喜歡。
不知道情起于何時,只知道發現的時候,它已經成長為一棵參天大樹,土中盤根錯節交織綿延了豈止千萬里,想要連根拔起已經不可能了。
可是比起陸邀的喜歡,他的……
他郁郁吐出一口氣,被愛情的煩惱困擾,眉心打出了一個結。
抽象形容一下,一個粉色的蝴蝶結。
“了了。”
一道女聲打斷了他紛繁的思緒,他抬起頭看見不遠處的蘇慧,笑了笑:“嫂子,早。”
“你別叫我嫂子了。”
蘇慧將碎發撩到耳后,抿嘴笑得好看又溫柔:“我比你大一歲,讓你叫我一聲姐姐不過分吧?”
虞了面色微怔,很快明白過來,并沒有多問,只是笑著改口:“蘇慧姐。
”
“哎。”蘇慧問:“文嫣呢,他起來了嗎?”
剛巧王文嫣下樓,都不用虞了開口:“這兒呢~找我什麼事兒?”
蘇慧快步走過去,張開手臂一把抱住她。
王文嫣被抱得一愣,挑高了眉:“?”
蘇慧燦笑著拉住她的雙手:“好消息共享,我馬上就會跟他解除婚約了。”
“喲,恭喜。”王文嫣打了個哈欠,隨她拉著:“不過馬上又是什麼意思?這會兒不好意思開口?”
“當然不是。”蘇慧說:“我把事情告訴我爸媽了,他們正在著手取消和程西梧工作室的所有合作項目,等我一走,他就會雙喜臨門了。”
“不錯啊,干得挺漂亮~”王文嫣懶洋洋勾著唇:“打算什麼時候走?”
“我爸爸派來借我的車子到了,馬上就走,我特意過來跟你們道別,還有……”
蘇慧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實在抵不住好奇:“你是怎麼發現的?”
王文嫣:“自打我出生,我媽前前后后跟了不下五個男人,她挑男人的眼光差極了,這麼個耳濡目染法,還有什麼垃圾我沒見過?”
蘇慧嘴角弧度僵住了:“對不起,我是不是不……”
“沒什麼對不起的,又不是你渣了她。”
王文嫣渾不在意:“你呢,知道你那位前未婚夫真正的心上人是誰了?”
蘇慧往虞了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再次揚起笑容,看著王文嫣:“我和了了這麼好,他誰也配不上。”
蘇慧走了,臨別和虞了王文嫣都交換了聯系方式,約好等回萱城了一起吃飯。
虞了不知道蘇慧離開后他的師哥就開始焦頭爛額,不僅再沒空來找他,連客棧都沒有多留就匆匆退房離開了。
他只關心為什麼一天過去了,陸邀還沒有回來。
他甚至已經把陸邀退伍那年發生的所有需要救援的重大災難事件都搜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