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想親。
“你們剛剛聊什麼了?”虞了問他。
他就在一樓,樓下兩個人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得清楚。
陸邀垂眼看著他:“怎麼了?”
“沒怎麼。”虞了抿了抿唇,坦誠:“她剛剛看我了,她知道我在。”
他不是吃醋,也不是覺得王文嫣和陸邀有什麼,只是王文嫣遞過來的那一眼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是……明目張膽在提醒他什麼一樣。
“在說我?”他問陸邀。
陸邀同樣坦誠地點了點頭。
虞了:“說我什麼?”
他眼神有些忐忑,燈籠在里面被倒映成小小的光點,專注落在他身上。
陸邀心念微動,抬起手,指腹輕輕蹭過他眼角:“為什麼會在走廊?”
虞了眼神不自在地閃了一下,不過在這種事情上,他從來不會刻意遮掩:“我想看看你在做什麼。”
陸邀滿意這個答案,卻又不滿足于這個答案:“只是想看我在做什麼?”
“可能,也是單純想看看你……”
陸邀的眼神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閃爍得更厲害了。
忍著想要退縮的沖動,試圖再次將話題拉回正軌:“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們在談論我什麼?”
陸邀很順利地獲得了最滿意的答案,理所當然交出等值答案:“她問了我一個問題。”
這個人,明明處在被動的位置,卻總是游刃有余地讓虞了有種他才是那個獵物的錯覺。
偏偏他又沒有應對的辦法,只能心甘情愿跟著他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什麼問題啊?”
他小聲問,緊張感不知從何而起,讓他掌心發軟,心跳砰砰。
風吹得燈籠晃動,燭火閃爍,讓虞了眼底的光跳躍起來,也躍進了陸邀的眼中。
陸邀安靜看著他,掌心貼著他的臉頰,寬大干燥,讓人很安心的溫度:
“她問我,明明那麼喜歡,怎麼還能忍住一直不吻你。”
第39章
陸邀說的每一個字虞了都知道,但是他們組合在一起的瞬間,卻讓虞了沒能第一時間理解到表達出的意思。
他在空白的大腦里緩慢將這句話打散,再一個字一個字地拼好,通讀一遍,兩遍,好幾遍……
他愣愣望著陸邀:“那麼喜歡什麼?”
陸邀:“你。”
虞了又問:“什麼你?”
陸邀失笑,捏了捏他的臉:“呆了?”
虞了抿著嘴不說話,直勾勾望著他。
陸邀遷就他:“喜歡你。”
虞了心跳撲通漏了好大一拍。
陸邀:“我喜歡你,陸邀喜歡虞了,這樣能繞清楚了嗎?”
虞了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心臟狂跳不止。
“哦。”
他眼神四下亂飄,隔了一會兒,又哦一聲。
某條魚就是這樣,不說清的時候隔三差五地冒出水面吐泡泡撩撥一下,攤開了就索性把心慌意亂擺在臉上,一邊又強行故作成熟鎮定。
矛盾都被他占盡,卻不知道落在陸邀眼里,他就是骨頭里都透著可愛,討喜。
陸邀忍不住想逗他:“哦是什麼意思?”
虞了腦袋冒煙地扣著墻上一塊白皮,都被他扣得掉粉了:“就是知道了,還能什麼意思……”
陸邀:“然后呢?”
虞了眼神飄向天花板,再到收音機,氣息不穩:“什麼然后……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
“嗯,或許是表白的黃道吉日。”
陸邀占盡地理位置的便宜,將虞了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都盡收眼底,隱晦勾起唇:“跟你表白的都湊到一天來了。”
“不一樣!”
虞了立刻反駁,說完對上陸邀的目光,氣勢立刻又弱了,降低了音量強調:“又不一樣。”
陸邀沒有問他哪兒不一樣,虞了的糾結和顧忌都寫在臉上了,內心不知道經歷著什麼樣腦回路的天人交戰。
但是他很清楚虞了的性格,藏不住事,什麼都喜歡直白地攤開來說,所以他很耐心地等著,等虞了自己把自己難到了,再反過來求助他。
但是意外比虞了的求助來得更快。
樓下客棧大門被拍得砰砰響,安叔和另外兩位長輩焦急地在樓下大喊:“小陸!沙地坪滑坡了,埋了好幾個人!好像你客棧里住的一小伙子也被埋里邊兒了!!!”
一語劃破了由悸動編織而成的脆弱結界。
虞了在聽見“埋了幾個人”后,眼神一下變得驚恐,陸邀用力揉了揉他發麻的臉:“沒事,我去看看,等我回來。”
陸邀很快離開了房間。
虞了獨自留在原地,深吸幾口氣,雙手用力抹了一把臉,將紛繁復雜的心情暫時壓下,也跟著跑了出去。
陸邀先是去了一趟三樓,原本的四個人如今只剩下三個,少了一個周斐。
樓下安叔的喊聲他們也都聽見了,陳法說:“周斐下午在房間收拾東西,后來我就沒見過他人了。”
關證直言從打完架回房間開始,他就沒再出過門。
王文嫣一語道破:“估計是要滾蛋了不甘心,又懶得在這個節骨眼尋找新的落腳點,想著自己進山做完勘測一次性把數據拿全,直接回萱城。”
這個可能性最大。
知道了失蹤人是誰,陸邀立刻離開客棧趕往事發地點。
虞了他們想跟過去,被陸邀半路遣返:“回去吧,你們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
“回去等我。”
他低聲告訴虞了:“雨停了,山里沒有危險,救援隊伍也在趕過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