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西梧死死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陸邀:“意思就是如果在離開之前,你還沒有把事情坦白并且和蘇小姐取消婚約,那麼我會為你代勞。”
“身為男人最重要的前提,首先得是個人。”
他淡淡瞥了面如菜色的程西梧一眼,轉身朝檐下走:“程先生,夜深了,慢走不送。”
小院樓梯口。
王文嫣斜靠在墻邊,望著程西梧大步離開的方向,對同樣下樓接水卻被一場“好戲”困在半途的關證說:“聽見了麼?”
關證:“聽見什麼?”
“還能是什麼?”王文嫣笑瞇瞇:“當然是陸老板說他喜歡你暗戀對象咯~”
關證皺緊眉頭:“你想說什麼?”
王文嫣:“咱們一人搶一個,你覺得怎麼樣?”
“你有病???”
關證壓著聲音:“我才沒想過跟他告白,你要惹事別他媽拉上我,我沒空陪你玩兒!”
他狠狠剜了她一眼,轉身上樓。
“嘖,這麼點兒玩笑都開不起,還學別人玩兒暗戀?”
王文嫣嗤笑,撩了撩耳邊的碎發,慢慢悠悠也上樓了。
槐花花期似乎快結束了,今夜的風可真是舒心。
-“哎,老陸,那些高考真題試卷你給你妹妹寄回去了嗎?”
虞了盤腿坐在青石上頭,一邊用蠟筆在素描本上涂著什麼,一邊跟挑揀清洗著豆子的陸邀閑聊。
早上他不過心血來潮提了一嘴想吃豆花,沒想到中午剛過,陸邀就不知從哪里拎了半桶的黃豆回來,萬能果然不是說說而已。
陸邀:“早就寄回去了,怎麼了?”
虞了:“沒怎麼,就好奇問一句,你全做完了?”
陸邀:“恩。”
虞了:“正確率都能保證嗎?”
陸邀:“差不多吧,不過幾套真題而已,拿個滿分不算困難。
”
好平靜的語調,好猖狂的口氣。
虞了來了興趣:“你高中那會兒成績是不是特別好,上課隨便聽聽考試也能門門滿分的那種學霸?”
陸邀中肯道:“作文一般拿不到滿分。”
虞了:“那除了語文?”
陸邀:“嗯。”
“老陸你好牛啊。”
虞了理科不行,作為一名差生,打小就對學霸心懷著一種敬仰之情:“你畢業照能給我看看嗎,我有點想象不出來你那會兒穿校服戴眼鏡的乖乖學生樣。”
好奇死了。
“沒有。”陸邀說。
虞了有點失望。
陸邀慢悠悠補上下半句:“我沒戴過眼鏡,也不是乖學生。”
虞了一愣:“啊?”
陸邀:“逃課,打架,考試睡覺交白卷,國旗底下念檢討,我都干過。”
“……”虞了默了默:“你那會兒還挺叛逆,那沒什麼你成績怎麼還那麼好?”
陸邀:“學的內容太簡單。”
虞了:“……”
陸邀被他表情逗笑了,將挑出來壞掉的豆子都掃到一邊,再將剩下的豆子都倒進水里泡著:“畢業照有,但不在這兒,以后給你看。”
“虞了!虞了!!”
虞了本還想問點兒什麼,有人一邊大喊著他的名字沖下來樓來。
虞了甚至沒能在第一時間門反應過來對方是誰,直到人出現在樓梯口,他才想起來是好久沒坑過聲的周斐。
上次暴雨的事情過去了挺久,不過雖然虞了氣兒消了,對他仍舊無甚好感:“做什麼?”
說完關證就緊跟著后面沖下來,滿面怒火:“周斐,我們兩個人的事你他媽瞎扯什麼其他人?!”
周斐:“老子就愛扯,你不是很能麼,不是覺得沒有你我們所有人課題分都要吃零蛋麼?既然你這麼能,我把一兩句事實昭告天下怎麼了,你有種別跟下來啊!”
關證:“我說錯了?!你他媽就是無能什麼都要靠著別人,要不是所有小組都惡心你不要你,你能被導師硬塞我們組?”
周斐:“你有種再放一句屁試試!信不信老子立刻把你——我操,你他媽!當我吃素的是吧?!”
關證暴脾氣直接沖上去了,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兩人迅速扭打成一團。
虞了嘆氣,看向陸邀:“又要辛苦你了。”
陸邀也頭疼,過去將兩個人強行拉開:“又鬧什麼,我有沒有說過要打出去打?”關證喘著粗氣不說話。
周斐咬緊了后槽牙,突然扭頭高聲道:“虞了!你不知道吧,關證他喜呃!”
陸邀眼疾手快扼住他的脖子,沒讓他順利將最后兩個字吐出來。
虞了一頭霧水:“什麼?”
關證噗地漲紅了臉,像是氣到了極點,胸口劇烈起伏,抓著陸邀的手都在輕微發抖。
陸邀松開關證,意味不明掃他一眼后,冷眼盯著周斐:“我說過什麼,忘光了?”
而這一眼對關證來說,無異于一桶兜頭澆下的冰水,讓他從腳底開始一路到天靈蓋都在發涼。
原來陸邀早就知道了……
周斐也是急火上頭不管不顧了,這會兒被卡著脖子才想起后怕,忙不迭點頭。
陸邀收回手:“房錢我全退,三天之內,自己收拾東西搬出去。”
周斐驀地瞪大眼睛:“我——”
陸邀:“再說一句,明天就滾出去。”
周斐急促呼吸幾下,瞥見不吭聲的關證,怒火驟旺,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后提兩步:“行!走就走!但我要走你關證也別想好過,你他媽就是……”
“是,我就是喜歡虞了怎麼了!”
關證瞪著眼:“老子自己說,別他媽以為自己捏住了什麼把柄,就能在這兒威脅我!”
始終處于旁觀者位置的虞了沒料到火星還在濺到自己身上,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