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才想到什麼,回頭找路欽,不贊同道:“阿欽,怎麼把你陸哥帶上來了,你奶奶還病著,別讓大家過了病氣。”
“沒事,是我聽說路奶奶病了,特意過來看看。”陸邀握了握虞了的手,示意他留在原地,自己走上前:“確定是感冒嗎?”
路爺爺:“對,感冒,時不時就要咳嗽,人也有點昏昏沉沉的。”
陸邀俯身觀察著路奶奶的臉色:“有發燒嗎?”
路欽搖搖頭:“沒有。”
路爺爺糾正:“有過一陣的,昨晚半夜我看時有些低燒,不過早上就好了。”
陸邀尋思兩秒,直起身:“我的建議還是去醫院看看,做個檢查——”
“我不去。”醫院兩個字仿佛觸及到了路奶奶敏感的聽覺神經,她睜開眼睛握緊了路爺爺:“不去,阿溪,不去醫院。”
“好好好。”路爺爺趕忙安撫:“不去不去,不去醫院。”
路奶奶睜眼看著路爺爺,被哄了許久,才緩慢再次闔上雙眼。
陸邀轉身出去之前給路欽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跟著他們離開房間來到走廊。
“怎麼了陸哥?”
路欽從陸邀剛剛建議他們去醫院起心就懸著:“我奶奶難道不是感冒嗎?”
“我不是醫生,我也不清楚。”路欽說:“只是老人家在病痛時需要比尋常人更注意一點,他們抵抗力弱,稍不注意就會引起并發癥。”
路欽也很愁:“可是我奶奶她不肯去醫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特別害怕醫院,連聽都不能聽。”
“先不急。”陸邀說:“再觀察一晚,等過了今晚再看看情況。”
路欽苦著臉點點頭,除了這樣,他也沒別的辦法了。
“謝謝你們來看我奶奶,耽誤你們時間了。”
“沒事,應該的。
”
從路欽家出來,憋了一路的虞了才敢問:“路奶奶情況是不是有點嚴重?”
陸邀:“不確定,但是從反復發燒沒有好轉的情況,以及臉色和精神狀態來看,我覺得可能不是感冒這麼簡單。”
虞了聽得心中惴惴,山上環境好,但是交通和基礎設施也是個硬傷。
“別想太多。”陸邀見不得他垮著臉,捏捏他臉頰:“也很有可能是我判斷失誤,只是普通感冒也說不定。”
虞了:“如果去醫院的話,是去我上次去過的那個醫院嗎?”
不是說大山里醫院不好,只是醫療設備不足也是事實,簡陋得可能連一個全方面的身體檢查都沒辦法完成。
“那里檢查不出什麼,真到那一步,我會送他們去萱城。”陸邀安慰他:“別太擔心,凡事都有我在。”
人多總要有意思些,蘇慧在客棧里一直呆到晚上,一天的時間,足夠她和客棧里人的人都熟了個大概。
別人都好,就是沒懂為什麼那個叫周斐的男生總是古古怪怪的,說話經常戛然而止,一會兒滔滔不絕,一會兒又能憋一中午安靜如雞。
很怪,又挺好玩兒。
晚飯大家都吃得晚,廚房收拾完,天隱約就要黑了。
正在蘇慧準備告別大家回去時,文遠抱著一副跳棋溜溜噠噠過來,理直氣壯說是今晚夜色好,不來兩把都是浪費。
“白天睡了多久?”陸邀檐下整理東西,隨口一問。
“不多,也就三四五個小時而已……哎呀!”
文遠破功了:“好煩,我承認我就是白天睡太久晚上睡不著好吧,陸偵探下次別再拆穿我了。”
陸邀:“嗯,下次試試。
”
文遠狂翻白眼。
跳棋,放在一個月前虞了是見都沒見過的生手,但是現在他已經被小松和陸邀訓練出來了,算不上頂頂高手,但一句熟手總能稱上。
甚至還能肩負起教蘇慧這個純新手的光榮任務。
周斐不想守著他們當啞巴,一聲不吭上樓去了,稀罕的是陳法竟然在王文嫣留下的前提下也上樓了。
樓下就剩陸邀虞了,蘇慧王文嫣,以及文遠關證六人。
不多不少,正好。
晚風涼爽,沒了白天吵鬧的蟬鳴聲,槐花的香味被送到每個人鼻尖,舒適愜意。
陸邀開了院子里的燈,幾個人圍在樹底下玩了兩把,最先起頭的文遠犯了豬癮第一個退出了,去廚房切了盤西瓜洗了盤荔枝出來,邊吃邊看他們玩。
大黃也來了,在大青石上坐下揣著爪子打瞌睡,尾巴尖一搖一晃。
虞了搬了小凳子過來坐在青石邊,左邊是時不時用尾巴尖掃過他肩膀的大黃,右邊就是陸邀。
風溫柔地掠過一陣又一陣,蘇慧拍掉落在腦袋上的花,拿起聞了一下:“好香啊。”
空氣里都是花香,蘇慧深吸口氣,閉眼感慨:“在這里生活也太舒服了,怎麼辦我都不想走了。”
文遠:“可千萬別,剛來的人都這麼說,不過時間長了習慣了之后就會感覺也就那樣,畢竟很多基礎設施跟不上,沒有商場也沒有電影院,連件漂亮裙子都買不到。”
蘇慧眨眼睛:“我可以買好裙子再來。”
游戲上大概真的有新手運氣好一說,蘇慧不熟練,卻總是是能有一道通往成功的道路陰差陽錯鋪在他面前。
其他人的棋技更不必多說,導致一局才開始不到五分鐘,虞了在五個人中就已經明顯落了下風。
不妙!他都輸了三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