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邀:“好。”
虞了:“你好敷衍我聽得出來!”
陸邀:“沒。”
虞了:“……”
虞了:“快,放,我,下,來。”
陸邀:“嗯。”
虞了:“……”
虞了:“嗯?”
虞了:“就光嗯?你倒是放啊?”
虞了磨了磨后槽牙,有點想啃他一口。
……還是算了吧,啃不動。
他趴陸邀肩上開始擺爛。
反正都被看見了,反正看一秒鐘和看一分鐘沒區別,反正他跟那幾位不熟,反正出了黛瓦鎮,大家就是江湖不見……
虞了是個自我安慰的一把好手,陸邀在柜臺前都把他放下了,他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意猶未盡。
陸邀捏捏他后頸叫他回神:“不是能蹦嗎?”說著就沖柜臺抬了抬下巴:“就剩兩步路了,自己蹦到后面去坐好。”
虞了一邊暗戳戳嘟囔“小看我啊,我從門口開始蹦都沒問題。”,一邊扶著柜臺抬起手上的那只腳,穩穩當當往后面蹦。
這里杵在柜臺和桌子的直線距離上,正好可以讓周斐他們看清楚他明顯發腫的腳踝。
虞了蹦到凳子旁剛要坐下,一抬頭,那邊兒幾個人還在望著他。
虞了:“……”他說什麼來著,男人就不該被公主抱,很容易就能招來一……二三四雙異樣的眼光。
五個人面面相覷,這一次,關證做了那個出頭鳥:“虞了,你腳怎麼了?”
周斐立刻接話:“撞床尾上了?”
陸邀一個眼神掃過去,周斐立刻閉嘴了。
虞了:“什麼床尾,我是昨天下午下樓時候不小心擰了一下。”
昨天下午他們集體出門了,剛好錯過。
關證一聽,擰得死緊的眉頭驟松,面部表情陰轉多云,又飛快轉晴:“那個,不嚴重吧?”
語氣都帶著股大石落地的輕快。
虞了:“不嚴重,昨天晚上睡之前敷過了,也上了藥,快消腫了。
”
“那就好。”關證嘲諷地望著周斐,話卻是在對虞了說:“你好好養著,扭傷不能用力,不然好得很慢。”
王文嫣將關證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不覺挑高了眉尾,周斐則是默默扭過臉,裝作一切與他無關。
睡前被夸大到半夜,某些人的一張嘴是欠抽了。
虞了沖他比劃一個k,拉開凳子坐下,陸邀就坐在他旁邊。
他在樓上時一個人抱著平板玩黃金礦工,陸邀上去問他無不無聊要不要下樓,他以為能有什麼樂子就點了頭,沒想到只是換個地方,換臺設備,繼續黃金礦工。
等級還變低了,都不能抓鉆石。
趙小松來的時候,虞了正在問陸邀他能不能去院子里坐,陸邀很好說話地搖頭:“不行。”
“來個原因,”
虞了說,說完想到什麼,又在陸邀開口前飛快補充:“你不準說有沒什麼!”
陸邀剛編輯好一封群發郵件,敲下發送鍵:“在你恢復之前,離開房間和離開我的視線范圍,你只能選一個。”
“……”虞了:“你是怕我摔死嗎?”
“什麼摔死?”趙小松扒著柜臺,眼巴巴瞅著虞了:“了了哥哥,你還好吧,今天腳還疼嗎?”
虞了這才發現趙小松在,笑瞇瞇拍拍他腦袋:“很好啊,早就不疼了。”
“對不起。”他撅著嘴小聲說:“我反省過啦,以后一定好好走路,不會撞著別人了。”
他把一張印著奧特曼的卡片遞給虞了:“了了哥哥,給你的無限免費卡,以后你可以在我的冰粉攤上隨便吃,想吃多少吃多少,我請客!”
奧特曼的眼睛還被水寫筆涂成了兩個黑色咸蛋。
虞了發誓,這是他收過最特別的禮物了,值得紀念。
“還有這個。”趙小松又放上來一個裝著泡沫打包盒的袋子:“我媽做的甜糕,可好吃了,一定要趁熱吃!”
虞了一并欣然接了,并盛情邀請趙小松一起留下來吃晚飯。
“不啦不啦。”趙小松一本正經像個小大人:“舅舅還在我家呢,我這個主人得回去招待!”
虞了哥倆好地跟他碰了碰手:“行,那就下次一定。”
趙小松撒開腳丫子跑了,虞了聞著甜糕可香,問了一圈都沒人吃,那就只能他一個人吃獨食了。
“有紙嗎?”虞了戳戳陸邀肩膀,他剛剛找了一圈沒看見。
陸邀:“在你右手邊抽屜里。”
柜臺后一共就那麼大點兒位置,坐兩個人就有點轉不開了。
虞了右手臟著,左手過去逼仄又不順手,加上抽屜卡得緊,試了兩下無果,又去戳陸邀:“老板,你這抽屜老化有點嚴重啊。”
陸邀看了一眼,合上電腦。
虞了以為他能從別的地方變出一包紙,結果是他被他從椅子上抱起來,轉手放在了柜臺上坐好。
陡然變成現場坐得最高看得最遠的人:“……”
后頭拿那幾道目光再次齊刷刷盯過來時,虞了已經麻木了。
“我覺得我是只小雞崽子,被你拎來拎去。”虞了盯著面前幫他擦手的人,語氣幽幽。
陸邀:“不高興?”
虞了哼哼:“沒面子。”
陸邀:“那一會兒給你拎回來。”
虞了:“……”
他默默低頭將電腦扭過來面向自己,左手握著鼠標:“咦,怎麼漏了這麼多金礦,這把無了。”
陸邀笑著將紙扔進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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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了的腿在慢慢恢復,據說能持續十天半月的雨季也到來了。
當虞了知道陸邀在這樣的暴雨天里每晚都要進山守山的時候,人都傻了。
“不是,雨這麼大,山上路又滑,晚上視野又不好,這個時候進山是不是太危險了,就不能等雨停了再去嗎?”